20.入洞(1 / 1)
陈里的胆儿小,抬头看看天色,说现在日头已偏西了,这洞又这样深,等我们下到底恐怕就是晚上了,那也太可怕了吧。我说就你废话多,这洞里黑漆麻乌的,下去之后管它白天黑夜都一样,既然我们来了要打算下去那就赶紧,越拖得久了反而越不敢下,谁知道天黑下来后林子里又会跑出啥怪物呢。
叶开跟我的意见一样,说也别管天亮天黑了,抓紧时间下去吧。但是也不能大家伙儿都下到洞里去了,万一这里头有什么妖怪猛兽,我们抵挡不住被一锅端喽,那就连剩个报信的都没有啦,所以还是必须要留个人守在上面洞口,这样有所照应。
那现在问题是留谁在上头呢?我和叶开那是铁了心要第一时间下去找霸王断臂,小吕冲着奖金胆子也大,也说非下不可,陈里因为被昨夜湖里跳出来拖走牛的怪物吓着了倒是有点犹豫,但是似乎又舍不得不下去找宝贝。
最后大家商量下来还是留陈里在洞口守着,因为我劝他我们下去打完头阵摸清虚实了,可以上来换他再下去捞东西岂不更好?
这下陈里高兴了,使劲拍着我肩膀说兄弟够义气,其实我心里在想多他一个下去恐怕是最不顶用,真有啥危险他也只能拖大家后脚,所以还是照顾他守在上面吧。
这边叶开已经开始往石洞里布攀岩绳索,要说这美国人玩探险可真够专业,原来这整套的攀岩索具并不是需要人在绳子上面双手交错了往下爬,只要是先在岩壁上把重要的几个点位都固定好了,然后往人腰上拴个滑轮直接往下“哧溜”就可以了。叶开在这方面的干活那是高手,当然他第一个下,同时他又说因为这洞太深了他必须先下到半途中再多打几个岩钉做接力的固定点,这样大家滑降的时候保险系数更大一些。
我们就围在洞口看他先发,叶开倒也潇洒,拧亮头上防护帽上的灯头,一举手:“疙瘩不赖死米!”(上帝保佑我,噌地就没入了石洞,很快地从上面看下去,就只能看到一点黄色的星光在洞里一晃一晃地闪动。渐渐地星光不动了,又听见有“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估计是他已到了半途需要埋设中程固定桩位的地点,正在往石头里打岩钉。又过了一会儿,按我们事先说好的暗号,主绳索晃了三晃,意思是他已经从中程桩点又往下去了,而我们第二个人也可以下去了。
小吕背起行头,笨手笨脚地爬上绳索也往下溜去。眼看这两个人都没入洞里不见身影了,陈里突然跟我说:“哎,我说蛤蟆你看这天看着再过一会儿就太阳落山啦,如果就剩我一个人在上面也很吓人的啊。”他终究还是胆小,听着四周安静下来了就有点发慌。
我说你别怕,咱们也没打算在洞里过夜,底下去看个大概就返回地面,真有啥好东西也等明天早上再带你下去一块儿拿。你好好守着这绳子,就是尿急憋死你你也别跑开了,要是你这上面出了纰漏,那兄弟我这“金蟾子”可就成了“井底蛙”啦。
陈里连说是是是,兄弟我一定瞪大了眼睛站岗放哨,决不乱说乱动。说完左手拿住防暴手电,右手拉起弩弓,还把自己腰里的滑轮也别上了攀岩索:“人在绳在,绳亡人亡!”还摆了个忍者神龟的滑稽样子。
我呵呵一笑,不再理他,拉起绳子拧亮头灯也往洞里滑去。降了约几十米的地方就到了叶开打岩钉的地方,原来他在这里又布了几个固定点将主绳索做了个保护性的受力转换,这样即使全队人马同时爬在这绳子上,也能将所有受力承重分散到不同的固定桩位上,避免出现某个单一部位受力过重而发生坠落的意外情况。
我悬着身子探头往下看看,约莫又是几十米的深处,叶开和小英的头灯已经到洞底了,看样子这个洞深距离也就是矛山的山腹中央部位左右,并不如我原来所想的那么接近山脚底。我一蹬脚,加快了往下的速度,转眼也到了他们身边。这山洞里的空间原来是上窄下宽,洞底还挺宽敞,以我干过房产销售行业的专业眼光一打量,这应该至少有个四房两厅左右的大平层面积。大家又打开手电筒四处观望,我原想这洞底很可能有白骨堆积、空气也污秽不堪,现实情况却好得多,底下的空气并无啥变化,就似乎多了点水寒之气,地面上居然没有一支白骨,乱七八糟的财物倒真是散了不少。我跟叶开蹲下身子打量,有青铜质地的酒器、玉石的香炉、锈迹斑斑的铜钱、还有一些都发了黑的银锭子。
我摇摇头,毕竟这里一直是穷山僻壤,这些财物大概就是以前古人祭祀祖先扔下来的,看着也没啥值钱货。于是又着急站起身,想看看传说中被封印的楚霸王断臂到底何在?可这扫视一圈,只看到一旁的石壁上又有一个一人多高的侧洞,黑黝黝的,如果不是灯光正常扫过、一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又凑过去看了看,有股寒气透骨的感觉,里面弯弯曲曲地也不知通向哪里。
叶开站在洞边,向我们招招手、又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噤声,向洞里指了指,意思是“要不要进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