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记录（1 / 1）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忽然响起霸王残魂的声音：“腐儒，剑来---”

我立刻向坐在下面的陈里招手道：“把我包中的那把剑拿来。”

陈里飞快地将泰阿剑从包中取出递给我，我缓缓将剑从剑鞘中抽出，举起给所有人看到，说道：“我的确没有办法证实我所说的话，但是自从我得到这件青铜敦、碰到那只断臂之后，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这把剑，也应该就是属于那只断臂的，你们看---”

我右手牢牢握住剑柄，眼睛凝视着剑身，仿佛身体内有一股力气从手中涌出到剑上，剑刃上露出丝丝的红色锋芒，甚至遮住了原先的锈迹。然后我挥动手臂，飞快地向青铜敦连连斩出数剑，只听见“叮叮”轻响，原来束缚在敦身上的那些青铜链子全部被斩断脱落了下来，连同那付臂甲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所有的客人都惊呼了一声，蔡老师更是紧张地奔上来检查那件青铜敦，生怕我挥剑砍伤了器物，然后又站到我身边接过泰阿剑仔细端详，良久之后吁了口气，赞道：“好剑，神器啊！”

我摊手继续向大家说道：“我从未练过剑术，也没有正经地习过武，可是阴差阳错闯入了那矛山墓洞、带出了这几件东西之后，身上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我现在可以确定，除了这件青铜敦、这世上至少还有四件类似的法器，全部是用来封印这位古人的尸骸。其中第二件是一尊青铜大鼎，就藏在我拿到这柄剑的地方，再过一个来月、也就是中元节的时候，我会再去那个地方设法将那尊大鼎也带回来。”

蔡老师捧着泰阿剑，左看右看，一脸舍不得放下的样子，问道：“你这把剑可愿意割爱，或者也拿出来拍卖如何？”

我从他手中接回道：“这把剑我可能还要用上一阵子，不能离手。但我可以答应大家，任何一位客人先中拍到这尊青铜敦的、我会将后面陆续能拿到的其他几件青铜法器，优先与他商议转让价格，争取能让他集齐完整的一套。”

我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再次兴奋起来，而蔡老师也不再与我争论这青铜敦到底是什么用途的器物，反而是坐到叶七少身边与他窃窃私语起来。

成叔看到大家又恢复了信心，连忙走上台示意开始这件青铜敦的拍卖，有了刚才那段插曲，很多客人应该已经相信了我的“法器说”，港澳地区的富豪们普遍都很迷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器可能比礼器更能受到他们的欢迎。转眼间，这件青铜敦的喊价便涨到了一千陆佰万，足足比起拍价翻了一倍有余，这个价格早已超过了我们几个人的心里价位，周云富更是笑得咧开了嘴，但是喊价仍未停止，最终有一位姓包的客人举手示意出到了两千万的价格，全场都静默下来，就连之前举过两次手的叶七少也无奈地向蔡老师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号牌。

成叔激动地落鎚，宣布道：“本港有史以来排名第二位的单件青铜器成交价格记录诞生了！”作为圈内人，他深知这个记录从他手中诞生，对他将来的生意意味着什么，所以激动地声音都变调了。

那位中拍的包先生却很低调，他走过来与周云富和我交换了一下名片，便又安静地坐回原位，似乎还很期待另外那件黄金腰带的上台。眼镜仔阿豪伸头过来看了看名片，啧舌道：“啊哟，原来是做船运的包家，他家可是香港的码头大王啊，想不到也喜欢玩收藏。”

成叔轻敲自己面前的木槌，说道：“接下来，我们拍卖今天的最后一件宝物，来自于战国时代五溪蛮王的《黄金腰带》，起拍价叁佰万元---”

坐在前排的叶七少忽然举起手来，大声道：“在正式开拍前，我想就这件东西再向徐先生提几个问题可否？”

陈里发牢骚道：“这家伙又要作什么怪？”

我微笑着向叶七少的方向点点头，毕竟是人家的主场，看在刚才有两千万港币进账的份上，咱们该给他的面子都给足了罢。

叶七少站起身冲着我说道：“这件黄金腰带所用的沙金、宝石都未经仔细提炼或琢磨，整体的制作工艺水平也有些粗糙，与同时代中原国家出土过的类似物件，譬如金银带勾、玉器束腰带等完全无法相比。所以，这是不是会有后人仿制的可能？或者，还是请徐先生介绍一下发现这个物件的渊源，也许更能加深我等一会儿举牌的信心？”

我心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存心要将我这些东西的出处兜底盘清，然后自己组织人马去干一票？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跟他翻脸，而且看其他客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在等我答复，看来大家都对他的问题有兴趣，忽然就灵机一动，当下就再次站起身走到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