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祸国殃民(2 / 2)
“来人,备马车,吾要进宫面圣!”
就在百里延准备去上阳宫见圣人的时候,一个太监前来传圣人口谕。
圣人奖赏百里延,并且让他好生休养,至于工部尚书一职,在养伤期间就由伍元章暂代。
百里延谢恩,送走传旨太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久久无语。
“妖孽横生,祸国殃民!”
百里延囔囔自语!
接着,百里延看向西域方向!
“王爷,我该怎么做?您又是怎么想的?”
这一刻,百里延很想知道李贤是怎么想的。
他只觉得眼前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呃……
在太初宫外,狄仁杰叫住薛怀义,并且笑容可掬地走过,要跟薛怀义单独聊几句。
光天化日之下,狄仁杰和薛怀义刚聊了没几句,就遇到了张柬之踩空掉落台阶,谈话也就此终止。
狄仁杰要跟薛怀义说什么?
狄胖子想要做什么?
消息传出,令神都上下猜测纷纭!
不说别人,当事人薛怀义在回白马寺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始终猜不透狄胖子这是想要作甚?
回到白马寺,薛怀义脑子都想炸了,也不知道狄胖子是想要作甚,就派人找来了伍元章。
伍元章出了朝政殿并没有去不远处的万象神宫工地,也没有和恩师薛大男宠一起回白马寺,而是去了天香楼。
曾经的伍元章作为吏部小吏,受人白眼还被上司诬陷开除,被人爱理不理。
如今的伍元章跃居高位成为朝廷重臣,已经让人高攀不上了。
曾经那个诬陷开除伍元章的上司刘烨,在伍元章投靠薛怀义步步青云以来,就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无数次亲自或者让人向伍元章请罪和说和,都被伍元章漠视,但伍元章也一直没有落井下石展开报复。
这让刘烨的日子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好在,伍元章终于松口,接受刘烨的宴请。
这让刘烨欣喜若狂,不但在天香楼摆宴,甚至还叫来了伍元章以往的同僚作陪。
伍元章赴宴,没有提起任何以往的不快,满面春风和颜悦色地跟前同僚和上司们叙旧。
这让原同僚和上司大为心折,这是一个成大器的人,投靠之心更浓。
于是,酒意正浓,场面愈发融洽。
郎有情妾有意,双方情同意合,就此勾搭成奸。
伍元章的手段,就是要将原上司和同僚收入麾下,并且打造成胸怀宽广有容人海量的人设。
酒宴还在继续,九太保来了,薛怀义有急事相召。
“诸位,恩师相召,暂且告辞,你们吃好喝好,帐我已经挂账上了,不用跟我客气。”
伍元章对这些原上司同僚,现狗腿子们非常豪爽,非常大气,挥挥手,留下一片阿谀奉承和兴高采烈,不打包一份酒菜地走了。
伍元章来到白马寺的门口,看了看,暗想是时候要让恩师搬离白马寺了。
如今的白马寺,已经不适合薛大男宠的地位了。
进了白马寺,来到薛怀义的禅房。
薛怀义盘膝坐在蒲团上,一手抓着小腹,一手抓着光溜溜的脑袋,见心腹徒弟来了,急忙抛出忧愁。
“徒儿,你说狄胖子这是咋想的,搅得洒家芳心荡漾的。”
伍元章在路上就猜到薛怀义叫他来的目的,早有准备笑着道:“恩师,如今种种预兆,都在说明李贤将遭遇不测,狄胖子人老成精狡诈多端,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内幕,这是在找退路了。”
薛怀义摇晃着大脑袋道:“百里延断手是你的手笔,张柬之摔落台阶只是脚滑,我也派人问过胡商,河西雪崩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次特别大而已,这些怎么就能断言李贤将遭遇不测?”
薛怀义市井无赖出身,性子跋扈倒也有些直率,心中是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
薛怀义的这番话,让伍元章大感意外。
这特么的,薛大男宠也在进步啊!
伍元章在心中感慨一番,说道:“恩师,狄胖子以往对恩师和徒儿,都是嬉笑嘲讽,而今天的反常举动,就算传言是无稽之谈,也足以说明李贤是出问题了。师父难道忘了,薛绍逃向西域。”
“薛绍逃向西域,这事的确是李贤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雪崩……等等……”摸着大光脑袋的薛怀义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薛绍会不会死在雪崩里?”
只要薛绍还没有到达李贤身边,在路上遭遇不测,那么这个天大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伍元章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说道:“跟着薛绍一起死于雪崩的,肯定还有李北斗和内卫卒。”
不止是薛怀义师徒,知道薛绍事件的人,大部分都认为,下一个传到神都的消息,必然是薛绍死于雪崩。
至于薛绍和李北斗还在福禄镇僵持,这件事不止是薛怀义,神都任何人都不知道。
雍王府也是一样,甚至连武威城里的人都不知道。
这是因为,派往武威传讯的人,不管是李贤的人,还是李北斗悄悄地派回的内卫,又或者是其余势力派出的人呢,恰巧全部死在了雪崩里。
雪崩,造成道路堵塞,一时间也断绝了消息往来。
叶多宝无功而返,杜城却是险而又险地在雪崩来临时,过了雪崩的危险区域,成功西行。
当杜城来到福禄镇,见到了僵持的场面,不免感到无语。
这个时候,他也不便出面,只能隐于暗处等待着王爷的决断。
展博来了。
展博是奉雍王的命令前来迎接驸马薛绍的。
堂堂正正地迎接薛绍,根本没有任何掩饰,把薛绍当做是来西域做客的妹夫,也根本没有理会内卫,就当内卫不存在。
雍王亲卫来接走薛绍,李北斗自然是不敢放半个屁。
在福禄镇跟内卫对峙的人全部都撤走了。
即使如此,一群内卫缩在福禄镇变得更加的惶惶不可终日,别说道路断绝了,就算是道路没断绝,也不敢离开福禄镇半步。
谁也不敢保证,一旦离开福禄镇,会不会就此变成雪崩里的一具冰雕。
“李贤居然不避嫌,就此大张旗鼓地接走薛绍,他是怎么想的?”
李北斗想不明白,李贤为什么不将他们一股脑地塞入雪堆里冻成冰雕?
毕竟,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