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 / 2)
我停在原地未动,冷眼向人偶。
“你?”
它不理会,兀自端坐,身后黑暗溢出男声轻笑。
妖皇血出鞘时掀起一阵风,似孤者醉吟却携千军万马,直扑人偶。这式“南柯”我锤炼多年,剑影快而笔直,肉眼只能看清锋鸣归鞘,然已血染胸前。我曾用这招斩断过颜鸣升的佩刀,如今,它将干脆地削下人偶头颅。
人偶“咯咯”笑着,身形不移,我的剑劈在它脚边。心脏狂颤,这并非因为失误,我挥出的剑影笔直落下未受阻隔,却在将触目标的瞬间如遭横力,偏向一旁。我不信邪,避开它手中铁索,再次举剑横扫,目光死死盯着黑暗中的人偶。
果不其然,青灰剑锋在触及前的一刻突兀上移。而人偶没有任何动作,那股巨力源于我手中长剑。
妖皇血,这柄所向披靡的古剑,正排斥面前的人偶。
它是在厌恶,还是……惧怕?
真是够了,这丰城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心中暗骂,抖腕卸去后劲。
人偶依旧没有攻击我的迹象,甚至笑嘻嘻地转过个圈,嘴角咧得更开,本就下垂的嘴角如若将裂。它身后再次响起那个嗤笑的男声。我冰冷的视线中,人偶以无源之音为律轻轻拍手,清脆的掌声如狂风过境,从万丈渊底袭来。
先是光流波动,阶梯向内卷曲、缩小,最终冰消瓦解,直到我脚下空空如也。整个过程很慢却又很长,我能看清“河水”干涸的每一刹那,却未生出任何自救的念头。一阵失重感,身形被抛入深邃阴影,寒气逼人,令我不自觉地闭眼。
仅是一刹的失明,再睁眼时,我已身处形同大殿的屋子,人偶不见踪影。
手按剑柄作蓄势状,我环顾周遭景象。
四壁是灰暗的杂色,上不见窗棂,光源于天花板中央一盏孤灯,灯光柔和并非烛火。墙边钉了一列展台,摆了些物件,样式精巧,齿轮“咔哒”咬合着,看起来是秋水会喜欢的东西。前后两扇门是这个房间唯二出口,它们彼此遥望,门框相对严丝合缝,把手也是对称设计,若同时大开风能流畅地贯通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