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当年真相(1 / 2)
自入京起韩征威一直没去见过韩迫,即使是派人将韩家一家人接回了侯府,派人好生照料着,他也没去见自己父亲一面,至于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皇宫出来后他在自己落脚的京兆府里待到黄昏时分,终于还是换了身便服去了侯府。
昔日的镇威侯府高门大户,来往皆是皇亲贵戚,如今却是一派冷清,甚至连那张镇威侯府的牌匾都不曾挂上。
韩征威看着那座熟悉的宅邸心头浮起无数回忆,然而仔细想来也不过一年光阴,竟是物是人非。
他心口微微发紧,正踯躅不前时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凤槿辞。
这位昔日同窗友人穿着一身不显眼的香色窄袖袄裙,发间除了一只银簪外并无其余装饰,倒是那挽起的发髻让韩征威一怔。
那是已婚妇人的装扮。
凤槿辞似乎比他还熟悉韩家,带着侍女进门后直奔大门,门房也熟稔地笑着迎上去说了句什么。凤槿辞向他点点头,神色凝重地往里走,恰在这时那门房瞥见了街道上站着的韩征威,不由的开口喊了句,“……小少爷?”
凤槿辞脚步一滞,猛地转身望去。
两人隔着长街熙攘的路人遥遥对视,韩征威看着她脸上的激动和欣喜,心中升起说不出的滋味。
门房是韩家的老人,见他回来高兴得老泪纵横,连忙将人迎进去,一面抹眼泪一面说着韩家的现状。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门房扭头看见凤槿辞,又忙不迭道,“韩家遭逢大难,多亏了凤小姐照料,还冒险将大小姐好生安葬了,不然——”
韩征威眼眶发涩,“没事了。”
门房又扯出笑容来,说老爷在房中休息。
韩征威心中一咯噔,心中生出不安,他爹从来闲不住,要么在校场练武,要么去军中练兵,从不会大下午的待在房中休息。
“侯爷……受了些伤。”凤槿辞眼圈微红,轻声道,“身子大不如从前,御医交代要多休息,你不知道吗?”
韩征闻心口如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张了张口却又发现说不出什么来。他入京多日,却是第一次踏进韩府,他甚至不敢来见他爹,他又如何知道?
凤槿辞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忽而笑了笑,“怎么,多日不见,和我这昔日同窗都没话讲了?”
“只是不知说些什么。”韩征威扯了扯嘴角,目光又落到她的发髻上,似不经意问道,“你过得可还好?”
凤槿辞脸上笑意一顿,目光带上了一丝柔和,“你真的不一样了,变了很多,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过得挺好。”她目光定定望着他,“你呢?”
韩征威笑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却道,“谢谢你为韩家做的一切。”
凤槿辞避开了他的目光,“不必言谢,是我应当做的。”
她的话让韩征威愣了愣,心头莫名思绪转了几转,他下意识道,“你既已嫁为人妻,若多插手韩家事难免惹外人口舌,不能让你夫家误会。”
凤槿辞神色一滞,“……你说什么?”
“……没什么。”韩征威抿了抿唇,“改日再聚,我先去见我爹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却许久没听见身后人离开的步伐,让他心中各种思绪乱成了麻,直到走进卧室看见了他爹。
韩迫早年丧偶,房中布置简单,只供奉了妻子灵位,方便早晚上香。此时他人依旧在灵牌前,却是坐在一架轮椅上。
韩征威定定望着他爹那条空荡荡的左腿裤管,像是失了魂般。良久后猛地跪了下去,双目赤红泛泪。
“哭什么?”韩迫却冷静得多,耷拉着眼帘看着跪在房门口的青年,“我还没死呢。”
“孩儿不孝……”韩征威喉头发紧,声音带着哽咽。
“你确实不孝。”韩迫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你别跟秦观月混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