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祭天告祖(2 / 2)
越闻天弯了弯嘴角,目光投向床上的那件纯白厚披风,“她心里最舍不得我,我若受委屈,她必定要将那给我委屈之人连根拔起。”
岑舞脸都皱在了一起,满脸疑惑,“哈?”
她没能疑惑多久,祭天告祖大典很快如他们所料的那般发生了意外——儒生们围了城郊祭天台,文远舟以死血谏。
混乱生起之时越闻天刚登上祭台,台下站满了雍州部将,一群儒生从围观的人群之外汹涌而出,而后文远舟手举血书高诵纲常,再陈越氏谋逆之罪和戕害钟玉之罪,最后准备一头撞上祭台时,韩征威默不作声地上前将人拎上了祭台。
文远舟一把年纪,被拎得头晕眼花,再回神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跟前一脸冷漠的越氏新帝,定了定神刚要开骂,一旁有人搬来了一把软椅,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文远舟懵了一下,愤慨的情绪也断了下。越闻天也趁着这个空当为自己解释了句,“钟祭酒并非越氏所杀。”
文远舟本该破口大骂,但这新帝方才一通操作把他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便皱眉道,“那谋逆一事呢?”
越闻天点点头,“这个是真的。”
文远舟:“……”
文远舟立刻站起身,指着他鼻子开骂,“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
岑舞厉声训斥:“放肆!”
这一声彻底打破了平静,祭台周围的护卫们立刻拔刀,书生们见状顿时高喊着往祭台上挤过来。
换了一身华贵锦衣斗篷的文昴歌站祭台第一层神色晦暗地看着这一幕,而后假装不经意地朝其中一个雍州护卫递了一个眼色,那护卫心领神会,趁着混乱朝一个书生拔刀砍了过去。
书生面露惊恐,却被人群裹挟根本躲不开,正要等死之时,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将士兵踹倒在地。
这一变故吓停了在场所有人,众人齐齐看过去。韩征威冷冷踩着那士兵的手腕,“谁让你动的手?说!”
那士兵疼得满头大汗,惨白着张脸求饶,“韩都尉饶命!这些书生突然冲上来,属下护少主心切,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
那差点被砍的书生闻言怒道:“诡辩之言!你分明是想杀我,那刀都要砍到我脸上了!”
此言再次引起一片哗声,围观的百姓们也都面露害怕之色。
韩征威脚下用了力,神色冰冷地看着脚下的人,“你受何人指使,再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士兵脸色更白,浑身战栗,“韩都尉,我是雍州部将,你不能杀我……”
“韩都尉且慢!”
文昴歌缓缓走下祭台,慢条斯理道:“韩都尉,他不过护主心切才擅自行事,罪不至死,况且……”
他顿了顿,扫向周围的儒生们,“为了一群乱臣贼子就要杀死开国有功之臣,未免太过荒唐。”
这一句乱臣贼子再次点燃了书生们的愤怒,他们正要冲向祭台拼个你死我活,一道冷嘲突然当先响起——
“乱臣贼子?好大的帽子,文公子是在说自己么?”
这声音清朗悦耳,明明是女子的声线,却丝毫不柔弱,尽是冷锐之意。
众人尚在茫然诧异之际,祭台上的越闻天已经悄然勾起了嘴角,一旁的岑舞看得分明,一个令她震惊的猜测浮上心头。
而祭台下的文昴歌已经冷了脸色,目光落在了人群之外缓缓走来的白衣女子。
女子身披纯白斗篷,一头乌发和面容都藏在兜帽之下,只露出几缕墨发和一截纤细白皙的下巴。同样白皙的双手揭下宽大的兜帽,露出了张似笑非笑的清秀面容。
文昴歌双眼微眯起,阴冷的眸光闪烁,嘴唇微动,无声念出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秦、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