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军训(下)——我要为她立传!(2 / 2)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某一天,我在天上看见了龙,看见了凤,而后我看见了新时代的乌云,看见了屠龙者。”
“结局呢?结局呢?”台下的人听着故事,好像也来了感觉。
“结局?哪有什么结局,你们真是一点儿也不幽默。”正说着,在台上踱起正步来,“古有曹植七步成诗,我谦虚一点,我现在16周岁,就走十六步。”
身袭潜龙影,张须纵尾音。
金台一回舞,倾然凤香翎。
仰叹杀豪杰,闻昔血月晴。
若个小五子,一语念在擒。
掌声该有的还是有的,吴景石决定顺水推舟,“前排的几位朋友,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小忙?”
当众拒绝显得小气,而且人都说了是小忙,是小忙啦!
“请你们帮我聚一下应援牌。”
左秋白已经将几个钉子全拔了,现在正分发着写着“苏茗加油”的手工制作的牌子。
后面的人乌乌泱泱,漆黑一片,而且那牌子足够大,希望她看到后,能鼓起些许的勇气,用不着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秦羧知道自己赢不了了,匆匆滚到后台。吴景石念叨完就走了,没按原路,也是往后台的方向。
守着最后一道关卡的大boss秦羧现在正给人点头哈腰道歉呢。
谁这么大能耐,让英雄秦羧竞折腰?哦,还是那个高大男子,原来是东方绿洲的管理员,负责策划这次文艺汇演,相当于导演。
他听了几句吹捧的话,此刻已然上天,“问题不大,只能说问题不大,你不是喊了个人上去救场吗,效果不错,场子热起来了,但是演员拖沓怠慢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还下次?下次会有吴景石那种屁精?还下次,这群学生还会一起来第二次?秦羧暗自腹诽,面上还是堆着笑道:“您说的是,那个苏茗是我的学生,忒得(坍台啊,我代表她向您再次······”
“我可没这个荣幸啊,杨老师!”苏茗姗姗来迟。
导演一下子就惊为天人,略施粉黛之后,啊,冰美人啊,有点脾气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吴景石借道回府,就是来给苏茗撑场面的。
“耶,你怎么在这里?”苏茗询问道,她今天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只想尽快跳完舞,接下来的什么团建活动都不参加了,直接跑回宿舍睡觉,对,她想推掉吴景石的采访,心情好的话,那也该排到明天再说。
“真是绝世好狗啊,人家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这个做主人的一点儿也不知道。”李亦欣阴阳怪气道。
“妈的,快闭上你的屁眼!”
“诶,你算什么东西,狗吗?”
“你是觉得我不敢打女人?我今天脸都不要了!”吴景石捋起袖子,上去就是干。
苏茗从身后拉住他,导演也赶忙出来“打圆场”,“还墨迹什么呢,赶紧上台去!”
哦,差点忘了,李亦欣和白争艳是同一个班级,穿同一条裤子的,李亦欣对苏茗也是有些不服气,显然多是受白争艳所鼓动。喏,真正的大佬,静作壁上观,还在打电话呢。
吴景石只是想吓唬吓唬被人当枪使的小姑娘,顺便考验一下苏茗是否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好在她没有看戏,要真看戏也无所谓,她爱看,演就是了,但如果这样,最后是要收门票的。
一看舞台上,啊,观众都傻了,反正那几个膝盖软的主持人,早已经上去“过度解读”,什么少年的豪情壮志都出来了,尽是些积极向上的元素。
看那口若悬河的样子,什么时候上去都没事。
“不急不急,”吴景石拉住急着上台的苏茗,算是还了一段因果,递上了一颗糖,“这颗糖叫幸运,嗯,心理作用大于实际意义。”
苏茗想都没想直接咽了下去,让吴景石好一阵感动。
“该我登场了!”
吴景石没回到场下,反正原先坐那么后头,本就啥也看不见,现在也没必要刻意去改变,在后台等着就好。
能想象,金色舞台上,她翩然起舞的样子······
“脑瘫主持人,金台一回舞,凤凰,说的就是她啊,瞎几把解读成作者未竟的梦想,爷真是服了。”吴景石喃喃自语道。
他等来了左秋白。
校园网上,“一段佳话”占据热搜第一。
左秋白揶揄道:“你现在火了。”
“三分钟内,我不想看到任何有关的东西,她会不开心的!”
“哈?你好像理解错了吧。”但看见吴景石血月般的眼神,立马改口,“行行行!”
“对了,她东西呢?”吴景石询问道。
“emmm,就一件校服外衣在化妆间里,你要去拿?”
“呸,那多没品,当然是自己带一件咯,你快拿出来,别藏着掖着。”
“行行行!”
顺带一提,她表演的是《典狱司》,后面是什么“赤伶”、“杀死这个爱(直男翻译”,可能那时候比较火,别人重复选择了好几次,难免沦入比较。
“这个小姐姐好漂亮啊。”
“噢噢噢!!!冲冲冲!!!”谢方启怒吼道。
嘿,反正谢方启脸挺黑的,现在顾楹雪脸比他更黑。
要是吴景石在这里该多好啊,他一定会说:“这些歪瓜裂枣,和苏茗比起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象征意义上和字面意义上的。
见苏茗丛台上下来了,有些虚弱,吴景石连忙把左秋白扔了出去,端上早就准备好的自产盐水、巧克力、黑色大氅。
采访什么的见鬼去吧,本来就是说辞!
等苏茗回过神来,却听她笑着说,“你不采访了嘛。”
“采采采。”
被迫营业的采访······
“话说我是在第一次军训的时候认识你的,知道你的名字。”
“这样的吗,那太荣幸了!”苏茗披上黑色大氅,也不讲究。
“这一次登上舞台是什么样的感觉呀!”
“还好,下面是黑的,看不到观众。”
“所以排练的时候会很累吗。”吴景石准备得很是充分,那话筒是矿泉水瓶经过加工制成的,上名绑上了学校的标志,标志的背面写着“苏茗专访”。
那什么“苏茗加油!”“苏茗慢慢飞,妈妈永相随!”都是吴景石前天,准确来说是昨天熬夜做出来的,男妈妈嘛,不寒碜!什么,你问怎么在宿管阿姨的眼皮子底下成就这等伟业?
问就是,吴景石对宿管阿姨使出了“美男计”,向她展示了一番被舍友打出的累累伤痕,宿管阿姨深表同情,说是想到了自己那个同样被同学欺负的胖儿子,最后不堪重负,把同学打伤了,赔了好多医药费,连学籍也被取消。可能胖子都长得一样吧,要不然,总有人把桑乾、长孙云和吴景石认错呢。
但胖阿姨只是默认了他可以不睡在宿舍里,并没有替他指出一条明路,可能也是怕闹出人命吧,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还记得之前说的,天地为家吗······
吴景石问办公室等地方“借”来了不用的废纸板,翻箱倒桶拾出塑料瓶,都用了被月光洗干净的湖水消毒一番。
大功告成,看着那才露出芽间的小月亮,吴景石站起身来,丈量了一下影子的长度,好吧,很难知道现在几点了。
也不是很想看手机,因为一打开屏幕,只会是空空如也的现实生活,可能会有几个推送的消息,毕竟由他组成的大数据还是很值钱的。
吴景石在草垛上划了个圈,把自己封闭起来,形成结界,这样就不会被“蚊虫”叮咬了。
迷迷糊糊睡下······
第二天早上,当救援队发现的时候,他发着高烧,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开玩笑的啦,坏人是不那么容易死的。总之,上午的活动,吴景石一个也没有参加,因为也不会有人来找他,手机电量足够,根本不可能与世隔绝。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吴景石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定位是在湖中央,反正系统是这么认定的。
‘呜呜呜,一路走好啊。’
‘妈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谢方启’
好像下午到那什么大礼堂有个会议,顺便能看到她彩排的样子,吴景石拖着病躯,欣然前往。
一唱一和了几句后,采访结束,吴景石也没做记录,全记在脑子里了!
她真的很温柔,温柔到让吴景石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临了了,为了不被恶心的狗仔抓住辫子,吴景石就把她送到了礼堂门口。里头人声鼎沸,被气门阻隔,像两个世界。
她左手一件礼服,右手一件不怎么保暖的校服外衣,吴景石见了很是心疼,主动提出帮她拿校服,反正大家的外表看上去都差不多。
她拒绝了,没有理由。
“今天谢谢你了。”
“这是你第二次谢我了,客气惹!”
淡漠而疏离,吴景石仰天长叹,忽地想起那秦羧,都是因为秦羧,让她竖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心墙。
挺有趣的,如果能知道她的故事的话,或者说,她之所以成为今天这个苏茗的原因。
寒风刺骨中,吴景石拿起一根树枝在大桥上画了起来。
“我要为她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