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我们转头看看,张圆正给那老头点烟。
王老大招呼一声:“张圆,遇见你大爷了?这么多事,你他娘的还有心思淘书?”
张圆也不气恼,蹲在摊子前转头笑着说:“呵呵,你们知道他老人家是谁吧?我那本县志就是从这位老爷子手里买的。”
我们一听,赶紧过去,拄着木棍的胡教授走的比我们还快,到了摊位前用胳膊夹住木棍,伸出双手。摆摊的老爷子赶紧站起来,伸出双手跟他握握。胡教授一边握手一边激动的问:“老哥哥,您贵姓,您是哪里人啊?”
摆摊老人身材高瘦,头花花白,年龄约摸七十多岁,腰杆笔直,穿着整洁朴素,一看就是位文化人。
老人松开手回道:“免贵姓张,龙山县人,家里有点旧书,虫吃鼠咬的,丢了可惜,拿到这里卖了,钱不钱的不说,能把这些书交给喜欢的人我就满足了。您老贵姓,您这是?”
胡教授有些激动,转头四下看看说:“老张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这些书多少钱,我全要了,咱们到那边的茶座说话可好。”
老张还在推辞,张圆赶紧掏出二百元塞给他,我们伸手把旧书下面的方布四角一兜,暂存到一家朋友的店里。老张苦笑着,跟着我们到了街边的茶座。这家茶座其实就是一家棋牌室,我们四人也没少来,和老板也都认识,赶紧让他给安排一间单间,上了茶叶开水,我们自己泡茶。
大家围着牌桌子坐下,胡教授说:“老哥哥,实不相瞒,我是咱们市考古队的负责人,我姓胡,您就叫我胡老弟就行。实不相瞒,我们早上刚从龙山县回来,为了勘探龙山大墓出了点事情。老哥哥见着您真是缘分啊,我冒昧的问问,您老卖的这本县志从哪得来的?您对龙山大墓了解吗?”胡教授说完还把工作证掏出来给老张爷看了看。
老张爷看了胡教授的工作证还给他,笑着说:“呵呵,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我乍见您还以为您是某生产队的队长呢,原来您是位大学问家,失敬失敬。既然胡教授开诚布公,我老张怎能隐瞒。我是龙山县里的退休老教师,一辈子没什么钱就攒下一批古旧书,现在年龄大了,孩子们又不好这个,我就把一些破烂的普通书带来出售。至于那本县志,乃是家祖参与编写保存,当年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破烂不堪,但对于我来说无比珍贵。我之所以带来出售,就是为了帮它找到有缘人,我不在乎钱,我只为缘分。还好这位小爷们识货,我就五块钱卖给他了,现在他跟您老在一起,我想那本书已经到了胡教授手里了吧?”
我们听罢,三人都瞪着张圆,张圆哂笑一声,赶紧端起茶碗喝茶,茶水太烫,又赶紧转头吐掉,转移尴尬。这小子也真是,五块钱买的旧书他开价五百也就算了,结果卖了五千,这小子不但狠运气也真好。
胡教授不管我们,激动的掏出那本已经套了塑封袋的县志放在牌桌上,有点哆嗦的说:“这么说,这么说......您就是当年龙山县城里那位有名的算命先生张神算的后人了?这么说来您也对风水术数了解?对龙山大墓了解?真希望老哥帮帮我们啊!”
老张爷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张神算老人家是我祖父,他老人家当年曾被土匪绑架到龙山,帮着挖掘大墓,结果九死一生,因此他老人家留下祖训,后人绝不可以靠近那里,所以恕我爱莫能助啊。既然那本书到了有用人的手里,我的心愿已了,就不再打扰了。”
老张爷起身要走,胡教授说声等下,老张爷又坐下,胡教授摇摇头眼圈就红了:“不瞒老哥哥说,就在昨天下午,我的学生也是我最好朋友的儿子已经在龙山大墓失踪,生死不明,如果他真不测,我真愧对帮我家多年的兄弟啊!”说完几乎老泪纵横。
啪,老张爷一拍桌子,激动地说:“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提个醒吧,那座龙山大墓传说是吃人墓,实际上是人如墓,墓如人,以墓葬人,以人养墓,天地有五行,人体有五脏。好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就此别过了。”
老张爷也是知书达礼的人,既然人家有苦衷,我们也不好强求,毕竟大家只是一面之缘,人家能跟我们说这么多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