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2 / 2）

他们村子不远有座寺庙，寺里的一位和尚，法号行空。行空和尚见到秦师伯，说他与佛有缘，只有舍身出家才能逢凶化吉起死回生。秦家人无奈，只好把秦师伯交给行空和尚，让他出家。

行空和尚用中医药治好了秦师伯的病，教他识字诵经，传授中医知识和采药制药技能。程爷也经常去寺庙找秦师伯玩耍，顺便也跟着行空和尚学些技能。

其实这位行空和尚可不简单，据说是淘沙官传人，擅长盗墓寻宝。他原在陕西秦岭中兰县的一座寺庙中出家，这位行空和尚一身本事，屈居县城小庙，原来是为暗中联络各路盗墓高手，好像要找秦岭山中的一座什么王墓。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被军阀、土匪迫害，这才离开兰县寺庙，到了程爷老家那里。

可到了那个年代，程爷老家的那座寺庙被砸毁，行空和尚又带着秦师伯回到秦岭山中的兰县，在在县城边上的寺庙附近搭个窝棚住下，每日跟随村民下地干活挣工分，也给村民治病，程爷自那时和秦师伯分开。

等二人长大成人，秦师伯找到程爷，两人开始一起顺着陇海铁路盗墓。也是从那时开始，行空和尚就开始研究治疗尸气病的药丸。再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程爷和秦师伯闹了矛盾，两人多年不再联系。

程爷也有秦师伯的手机号码，这是他徒弟写信告诉程爷的。我们让程爷拨打，他还拿劲，王老大拿过手机号拨打了电话。对方一听，赶紧让程爷接电话，两人寒暄一阵，程爷把他的事情说了。不想秦师伯不但让程爷即刻来陕西一趟，还说有事要请我们帮忙。

我们先坐了一夜火车到宝鸡，接着坐中巴车进入秦岭山中的兰县县城，又从汽车站打辆摩的到了县城南边，此时天已经已经快黄昏了。这里街两边店铺林立，街上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程爷的住处是街西边的一幢三层楼，下面开着中医店诊所和一家古玩店。楼南边是条不宽的街道，根据路牌看，这条街通向一座山下的古寺，也就是当年行空法师出家的那座古寺。

秦师伯和程爷见面十分激动，两人几乎老泪纵横，什么恩怨早已无影无踪。程爷跟秦师伯介绍了我们，秦师伯直夸程爷收了几个好徒弟。

其实我们也没正式拜师，当初王老大最早认识程爷，这老头每天在古玩市场转悠，在地摊上收了古玩再自己摆摊卖。王老大见他眼毒下手快，是个内行，有意结交，叫他师父，跟着他一块在古玩市场淘宝。后来我们也都互相认识，没想到这老头还会盗墓，我们跟老头挖过几座小墓，干脆叫他师父。

秦师伯招呼我们上楼，他看了程爷的舌苔，说不碍事，明天就开始配置药丸让他服用，今晚先给我们接风。大家在楼下等了一会，秦师伯的徒弟拉着一个拉杆箱过来了，秦师伯介绍说他名叫刘智会。我们不免对他的名字感到惊讶，说这好像是和尚的法号啊。

秦师伯笑笑给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情况。原来这刘智会小时候父母相继病逝，他成了孤儿，就在县城流浪，和一伙小孩经常去古寺偷窃贡品、斋饭。他们上墙爬树如猿猴一般，寺里一般和尚还追不上他们，一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秦师伯那时恢复和尚身份回到古寺，行空长老为了培养他盗墓，自幼训练他身形步法登高上低，手脚上颇有功夫。秦师伯对付几个毛孩子绰绰有余，刘智会被他抓住也很服气。秦师伯见他有佛缘，要收他为徒，刘智会也没个去处，也就答应了。

秦师伯教他读书识字，也教授他中医、古玩知识，同时也开始系统的训练他。这小子聪明伶俐心眼活泛，秦师伯和程爷出去盗墓寻宝，他也不闲着，在寺里用心学习，逐渐学有所成。

刘智会十几岁时就开始到县城、山村收些古玩跑到西安、宝鸡等地去卖，挣了些钱，加上秦师伯摸来的宝物挣的钱，两人就买下原来搭窝棚的地界盖了房子，开了中医诊所，为大家看病，逐渐在县城声名鹊起。

后来他们干脆盖了三层楼房，秦师伯继续开中医诊所，刘智会又开了一家古玩店，主要收购古玩带到大城市去卖，获利颇丰，他们也就很少再回古寺了。可刘智会只知道自己姓刘，名字早忘了，干脆就用出家时的法号智会当做名字，这才有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我们听完秦师伯的介绍，不免对这位师兄弟刮目相看。大家不但同门，还都是做古玩生意的，真是一见如故，倍感亲切。

刘智会对我们也不避讳，打开拉杆箱，让秦师伯欣赏他收来的玩意。我们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般急忙围上去，蹲在拉杆箱边拿起一件件瓷器、古钱欣赏，恨不得这就掏钱一枪打都买下来。

直到秦师伯催促，刘智会这才收起拉杆箱，一行人去饭店吃饭。饭店就在街对面，刘智会点了一桌子秦岭特有的野味，拿了两瓶西凤酒，要和我们一醉方休。

这西凤酒是宝鸡名酒，酒兴很烈，倒也符合关中人的豪气。我虽然也能喝大半斤白酒，可几杯西凤酒下肚，我就感觉头脑晕乎乎的，浑身发飘，几乎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也有所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