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信仰的雏形(1 / 2)
“也罢,诸位,我们也该启程了,虽说未来很艰苦,却也不至于让人绝望,塞勒斯在空沙损失惨重,必不会就此罢休。当他们再次以压制性的实力来面对我们之前,还需要先处理好空沙方面的问题,除此之外的刺杀也好,阴谋手段也好,都在我们荒渊军能够应对的范围。”枯柳酒鼓励着众人,他可不想以后仍然处于被动,次次都落入生死边缘,“以此为基础,只要大家努力提升实力,克服困难,那么就是审判团来了一整个编队,我们也能与之抗衡!你们只需要专注于此,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我们相信你!老大!”牛至带头响应,牛尾等人也纷纷发出兴奋的吼叫,士气大振,虽然那几个招收的奴隶并不怎么高兴的起来,只余严肃的神情。
想必是因为牛至已经向他们介绍了荒渊军目前的处境,审判团的威胁还是让他们感觉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好在之前叩边发生的事,让枯柳酒在他们心中树立了不小威信。
事后他们也是得知事情表面上的全貌,大致就是——空沙军和追杀而来的审判团,被枯柳酒耍的团团转,在老大的英明决策操作下,成功祸水东引,不战而痛击审判团,这也是他们安然无恙站在这里的原因。
一个比他们身份还低,或者说,一个处于最底层的人,却数次逃脱塞勒斯一个大国的魔爪,这个故事对于身为奴隶的他们,未免有些太过于夸张了,估计得花不少时间才能适应和接受这个事实。
而一旦真正地接受了,那枯柳酒对他们来说,将成为——传奇。
稍加修整,精神饱满的队伍慢慢向着东边前进,枯柳酒不指望利用空沙神国第二次,而是选择了再次靠近危险的无尽沙漠,寻找天然要塞。
同一时间,牛荒城再次易主,却不是空沙接手,那是让红叶佣兵团如何也想不到的变故。
在抛弃城内居民慌忙撤离的最后,红叶团长亲眼目睹了整座城市被拳头大密密麻麻的黑色硬甲虫所吞没,如墨水被掀翻一地,这座边塞小城,就这样被“吃”掉了。
未撤离的人和物资,已经无法细数,红叶团长,红铁卫顾丧神情阴暗,默默地注视着南方数城,冷漠地说道:“抢!抢钱!抢人!别管后面发生了什么,都给我抢!一座城一座城地抢!”
至此,预料之外的战争却是从空沙边境拉开帷幕。
荒沙漫天,最近的气候越来越恶劣了,就连风沙都具备一些攻击性。枯柳酒一众已经比之前牛荒城的位置往上了数城的距离,估摸着已经逐渐接近外围,快要进入无尽沙漠了。
乌甲昭被派去探路,即使规划好了路线,仍是遭遇了沙暴,荒渊军的众人都不得不掩面前行,用沙堆中翻出的破布,撕成好几段裹在身上,也不足以遮蔽全身,枯柳酒见状,脱得只剩一条短裤,将衣物分给众人抵御沙尘,聊胜于无。
牛至硬着脖子想要硬抗,“我们牛荒出来的,多多少少能抗住这点小沙,老大你穿就行。”
“无妨,我背负着生命诅咒,这时候就别管这么多了,我可不想你们突然倒下,物尽其用才是。”在枯柳酒的坚持下,终究还是感激的接受了,嘴上说着能抗,其实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天气,即使是沙暴,也没有如现在般持久,像是要人无法呼吸一样。
于是,如果有人的话就会看到这一幕,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走在一个队伍的前面,高速划过的细沙侵蚀着他的表皮,隐隐能看到血迹浮现,却转瞬即逝,他却丝毫无动于衷,整个人的背影在众人眼中显得异常坚实,仅仅以一人之躯,在他们眼前竖下一面挡风壁。
隐隐中,金沙似乎化作枯柳酒的圣服,暴风似为他穿衣,划出的血丝如腰间系挂的彩带,深深的印刻在荒渊军的众人心中,特别是那些收编的奴隶心中。
在信仰的国度可以没有信仰,却无法否决那颗想要获得信仰的心,空沙也许不能帮助这些奴隶,但不代表这些奴隶不渴求空沙二神的帮助。
虽然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并没有人,或者是神,来帮他们。
当他们一队又一队地被卖往各地,一次又一次地挑上重担,为了换取仅仅能维持干活体力的食物。
他们麻木,他们没有信仰,他们是那待宰的羔羊。
当他们准备迎接作为奴隶的一生之时,被粗鲁地装上运奴车,听着木轮狠狠地碾过石子,在烈日的烘烤下看着其他人死去。
却在这时候,这绝望却也麻木的时候,被一个号称乌囚,甚至比奴隶更卑贱的存在所打破了。
那肥头大耳的商人,那些装备精良的押运兵,纷纷倒地,血液激起他们心中不明的情愫,但那是恐惧。
这种变故,似乎比顺利到达目的地,成为别人的私奴还要可怕,以至于哪怕是听到那一腔热血的发言,也无法摆脱恐惧,所以,自然而然,在枯柳酒给出的选择下,大多数人放弃了,选择在原地等待,等待那些奴役他们的人再次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