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雁影分飞(1 / 2)
“橘州文学石桥书,妙画雄才举世无。宗说俱通心眼活,奇哉老蚌出双珠。百年凛有遗风烈,行处同途不同辙。知翁真得虎头痴,月峰清照峨嵋月。分飞雁影各东西,几对秋风叹离别。去去吴天净如洗,淡墨联书形字义。”这是宋·释绍昙《宁藏主省师兄求语》的诗,其中的“分飞雁影各东西,几对秋风叹离别。”倾诉了作者的离愁别绪。雁常结伴飞行,雁影东西,比喻两相离别,徒叹伤感。
陈新宏与沈毓,现在是如胶似漆,一有机会,两人就粘在一起,由于小方对陈新宏采取了放任自流、不管不问的态度,这就给陈新宏与沈毓的幽会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因此,陈新宏过起了齐人的生活,有妻有妾,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妻已不是真正的妻,早已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成为牛姓邮商的跨下女人,这顶绿帽是陈新宏自找的,怪不得小方。
小方是一个贤妻,在陈新宏最为落魄的时候,义无反顾地与自己原来的老公离婚,与情人陈新宏结婚,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正是因为这一点,结婚后的一段时间里,夫妻俩也曾决心“相濡以沫连枝共冢,鸿案相庄至死不渝。”真有一种生死与共的情怀。这是由情人成为夫妻的爱情基础使然。但遗憾的是,这种好景不长,沈毓区区2万元的慷慨资助,彻底征服了陈新宏的心,让陈新宏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以致旧情复发,彻底背叛了自己的老婆。
小方决定与陈新宏分手,并不是因为箫教授的两千万元馈赠,在小方去箫教授家陪聊之前,小方就打定了与陈新宏离婚的主意。因为这主意,才有了她与牛姓邮商的苟且之事,牛姓邮商与陈新宏具有完全不同的风格,虽然人长得单薄,但照样让小方心花怒放,快意无边。而且带有报复情绪的男女幽会偷情,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和满足,这种报复有时让小方回味无穷。
但报复的快意难有持久性,给丈夫戴绿帽毕竟不是小方的本意,因此,与牛姓邮商温存过后,给小方带来的却是无法排解的痛苦,表现在对牛姓邮商的态度上时冷时热,两人在行床笫之事时小方热情似火,表现出强烈的满足感,一旦结束,归于平静,小方就冷若冰霜,有时对牛姓邮商不理不睬。小方的这种判若两人的态度让牛姓邮商也很无奈。一段时期,牛姓邮商甚至怀疑小方对其感情的真实性,有与小方断绝往来的打算。之所以仍然苟合,完全是因为小方令他念念不忘的大胸脯。女人的胸器最具杀伤力,作为女人的第二性,对男人具有天然的吸引力。
小方没有将箫教授馈赠的两千万元告诉陈新宏,是有她的打算的:一是箫教授馈赠的两千万元只是一种意愿,是一种口头上的表示,遗嘱没有立,公证也没有去办,是否存在变数,她心里没有底;二是小方已有与陈新宏离异的打算,如果馈赠的两千万元在夫妻关系续存期间公证,就是夫妻的共同财产,离婚就得分掉一半的财产,小方没有必要将箫教授馈赠意向告诉陈新宏,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方自己的父母都还健在,两位老人需要照顾,现在又弄了个义父,更需要照顾,这让小方比以前更忙了。特别是小方三天两头往杨思镇的箫教授家跑,让陈新宏很是不解,他怀疑小方与箫教授关系不正常,但至于哪里不正常,陈新宏也说不上来。如果说,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与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但除了这层关系,陈新宏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关系会让小方对箫教授付出如此的真心。
终于有一天,夫妻俩大闹一场,小方提出了离婚,使这对原本富有感情基础的再婚夫妻雁影分飞。
那天,小方匆匆从箫教授家赶回来后,因劳累躺在床上,晚饭也不烧,陈新宏叫她烧饭,小方没好气地说:“你眼瞎了,我累成这样子还要叫我烧饭。”“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三天两头往那个死老头家跑,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情人关系吧。”陈新宏毫不让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放你的狗屁,你以为男女之间所有亲密的关系都是情人关系,不要以己度人,你与沈毓是情人,别把所有人往情人上扯,我听了恶心。”小方有点怒不可遏。
“好,你高尚,你与这死老头瞎搞也不害臊。”陈新宏话还没有说完,小方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拍”地一声,一把掌打在陈新宏的脸上。陈新宏想不到原本多么善良的小方竟会动手打自己,也一时惊呆,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知所措。
只见小方衣衫不整地冲出家门,临出家门时,嘴里喊着:“我们离婚。”
小方一走,陈新宏也不想继续呆在家里,他立即去了沈毓家。这一次,他把与小方发生的不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毓,想在沈毓那里博得一些同情和安慰。这段时间,陈新宏确实有点憋气,小方三天两头往箫教授家跑,完全不把他的感受当回事,使他快要无法忍受了,今天刚说几句,就引来了老婆如此强烈的反应。但沈毓听说小方要与陈新宏离婚,对此事的热情就减了大半,不仅安慰的话一句也没有,倒是指责陈新宏在感情上不要太自私,批评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军阀作风。再说,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相好也就相好呗,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危害。因为在沈毓看来,老头根本没有劲了,小方不会与他长期行苟且之事。沈毓只是以自己的行事规则去理解一切纷繁的社会现象,她自己只会寻欢作乐,很少有付出真感情的时候,因而在理解和对待别人的感情时,难免会戴上有色眼镜。
陈新宏在沈毓那里不仅得不到些许安慰,还要他想开一点,让太太有一定的自由度,让陈新宏的鼻子都气歪了,他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到底怎么了,思想竟然有如此的开放。
当天夜里,沈毓虽然没有赶陈新宏走,但陈新宏明显地感到沈毓的热情减了许多,两人临睡前像做功课一样地草草完事以后,就再也没有要求再来一次。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一般情况下,不是陈新宏主动,就是沈毓主动,一夜二三次是常事。
作为情人,沈毓对陈新宏是非常满足的,陈新宏身材魁梧,很有力气。但作为丈夫,就不是那么理想了,陈新宏与沈毓的差距实在太大,无论是学历、财富、长相,都与沈毓差了好几个数量级。不般配的婚姻不会幸福,这是沈毓对婚姻的理解。沈毓的这种理解并非没有事实基础,门当户对是中国婚姻深入人们骨髓的理念。无数的社会事实也证明,不幸的婚姻虽有各种各样的不幸,但大致都与婚姻双方的差距有关,也就是说,恋爱时可以不考虑双方的差距,但结婚以后,这种差距将会无时不刻地侵蚀婚姻的基础,直至婚姻的大厦彻底倾覆为止。
上次陈新宏因为与老婆齐秀梅闹离婚,沈毓曾不顾两人的情谊,对陈新宏下了逐客令,不让他在自己家里过夜,导致两人的感情破裂,后来是沈毓主动资助2万元给陈新宏,才使事情有了转机,重新捕获陈新宏的心,旧情复发,重归于好。
鉴于上次断然拒绝,导致感情修复艰难的教训,这次沈毓是学乖了,尽管内心已打定主意,但表面仍不动声色。她坚持不与陈新宏结婚,并不代表陈新宏不是她最好的情人。沈毓几年来一直让陈新宏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有她自己的考虑。作为情人,陈新宏够格,当之无愧,是沈毓非常心仪的类型,这不仅是因为陈新宏身体很壮实,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陈新宏是邮商,是邮坛公认的邮市圣手,有他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作为投资邮市的把关人,沈毓非常放心。
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床笫之欢,只有肌肤相亲过的男女,才会真心实意地相待,沈毓是情场老手,这一点屡试不爽。在她财富的积聚过程中,很多与她有过亲戚关系的男人都曾给予她真诚的帮助。当然,张大杰是另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柳下惠式的人物,没有男欢女爱,也照样全心全意地为美女服务。
第二天早上,沈毓试探陈新宏,看似毫不经心地说:“小方要离婚,离就离吧,大不了再结一次婚。”“我们结婚好吗?”陈新宏怯生生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做情人不是更好,没有束缚,自由自在。”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要结婚。现在社会上独身的人那么多,我们这些好不容易从婚姻藩篱冲出来的人,为什么要重入婚姻的牢笼?”沈毓侃侃而谈。话虽然有点道理,但在陈新宏听来,这是拒绝他的托辞,他相信,沈毓一直在找白马王子,本来,张大杰是她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惜,张大杰泥塑木雕一般,对沈毓的多次引诱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