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面具(1 / 1)
秦思羽将信将疑的道:“我便不信这陆庄有师傅说的这么玄乎。好勒,这几根线割断了。咦?这人偶为什么前边也有线连着?”
电光火石之间,萧剑来心中一沉,隐隐觉得不对,那哀面人偶已然腾起扑向身旁的秦思羽,萧剑来离他本有一丈之遥,此时见相救不及,只得先将手中长剑掷出,想要缓他一缓,哪知这人偶不似真人肉身,竟不避不让的仍向秦思羽扑去。
秦思羽哪料得到先前已然倒下去的哀面人偶现下会扑过来,眼见那狰狞的面具近在咫尺,竟给吓得呆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萧剑来一掌推到一边,这一掌力道雄浑,却不曾伤到他分毫,但他翻身起来,看到萧剑来推开他的那只右手中间对穿而过的木偶的手时,禁不住惊叫起来。
萧剑来持剑之手被那木偶当中打断,只疼的额头滚珠价的冒汗,但仍是鼓足力气,左手一掌便将那哀面人头打出去一丈来远,心中暗叹“久不在江湖上走动,终究是驽钝了。”嘴上自嘲道:“在下早该想到是四人牵引四只人偶,而不是一人牵引一只人偶,竟着了各位朋友的道。”
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嘿嘿嘿,兵不厌诈,若不是如此,还真收拾不下你。哼,居然打坏了我们四副无相魔偶,今日定要教你生不如死。”
说话间,分别有四个身影自周边轻飘飘的靠过来。奇的是这四个人除了身形飘逸之外,着装打扮和散架在地上的四尊魔偶一般无二,脸上也挂着喜怒哀惧四副面具。
萧剑来虽遭暗算,气度不失,昂首道:“无相魔偶,想来阁下等便是东海七君了,却不知另外三位仁兄现在何处,远道来此有何贵干。”
这戴着喜怒哀惧面具的四人便是东海七怪中的四人,其它三人戴爱恶欲的面具,取七情之意。他们兄弟七人身怀奇技,善使人偶,但行事乖僻,渐渐不为江湖中人所容,因此长居东海海岛,此番却不知为何踏足中原。
那怒面人偶哼一声道:“阁下倒不是孤陋寡闻之辈,让我兄弟等这般费功夫,也不失为一条英雄好汉,可惜今日势不能放你生路。”
正说话间,另一条三岔路上隐隐有呼喝之声传来,那哀面人偶道:“莫不是大哥他们完事后过来了。”
那喜面人偶阴恻恻的笑道:“大哥自己还嘱咐我们此番行事要低调,哪能这般大呼小叫的,定是给人家闯了过来罢。”
话音刚落,果然见得当头冲过来一袭白影,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却是一个清丽绝俗的女子,萧剑来一见那女子,心头作痛,便别过脸去,那女子虽看他面熟,却没有认出他来,又一转眼看到东海四怪,咬牙道:“好啊,这里还有四个。”抬手便是一串杏雨针。
喜怒哀惧四人本是有心堤防着,见来者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不免有些掉以轻心,杏雨针又是陆庄的独门暗器,喜面人和哀面人竟给她射中了几针,一时不得动弹,都倒在地上破口大骂。
那女子一招打乱对方阵脚,一套疾剑刺向怒面人,东海七怪横行东海多年,哪承想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敢对自己兄弟主动出手,但一开始慌乱过后,那怒面人便看出这女子虽然比同龄女子武学功底深厚得多,但毕竟花巧有余,沉稳不足。他既看出来,那边厢萧剑来自然也了看出来,早已全身戒备伺机出手相助,突然又想到,凭这女子手下功夫,万万不可能闯过东海七怪另外三人的包围的,必定另有高手在侧掩护。
眼见那怒面人瞅准破绽,要下重手制服那白衣女子时,萧剑来正欲拼着重伤出手相助,只听到惧面人大叫道:“六弟小心!”只见一道白影如冷电一般刹时便不知从何处出现,手中长剑直指那怒面人背心,那怒面人听得兄弟提醒,同时本能的感到自己整个背心都在发凉,往旁边拼命一闪,可这剑如此快法,哪里避的开去,早已被刺入肩胛,对方剑气所至,右肩阳明经脉尽被震裂,不禁啊的大叫一声扑下地去。
那惧面人武功较那怒面人不相上下,但天性猥琐胆怯,见六弟只一招便被对方得手,又先入为主的想到对方可能把大哥他们都干掉了,心胆俱裂之下,只觉得这武功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是兄弟几人都瘫在地上,自己不好意思转身就跑,只得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威,迎向那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接了过去,口里叫道:“依依,莫要在此纠缠,带着连山快走!”
陆依依摇头道:“师兄,我们一起走!”
说话之间,顾明溪已将那惧面人逼得节节败退,口中不停嘱咐道:“你快走,再前去二十里便是夏木岗,点燃火凰信我们方有生途,此番太行四老,虚极二道等亦随了来,我不在此多拖延些时分,我们都走不了了,你快带连山先走!”
依依如何不知道此番凶险,只是含泪摇头,道:“你方才便叫我先走,还不是遇到这几个瘟神,谁又知道前边会不会有更多了,还不如在一起挨得一时便一时罢了。”说着紧了紧握住穆连山的手,让他靠在身边。
顾明溪也不答话,手下愈来愈重,明夷剑便似一条破风怒龙般的刺向那惧面人,不要说惧面人心惊胆战,中了银针的喜面人和哀面人见这阵仗也是战战兢兢,又替惧面人担心又庆幸自己不在场下。好在顾明溪并不想痛下杀手,只是想要他动弹不得,是以惧面人才挨了二十来个回合,终于被一招凤立梧梢点倒在地。
顾明溪环视当场,见东海四怪俱不得动弹,萧剑来和秦思羽二人似乎并无敌意,虽然心下有疑但仍是颔首致意,便去劝慰陆依依,陆依依平日里小事虽然要跟他使使少女性子,但大事总是对他千依百顺的,此时却终是不允,只急的顾明溪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