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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祚恒讪讪地耸了耸肩,回过头去。
脚踏正式踏上祭坛,傅祚雅便开口说道:“我们往地下走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不冷。”
宇文西刚想装……展示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傅祚礼抢先一步解释道:“这里似乎有股奇特的气,这股气笼罩了整个地宫,驱散了寒气。”
傅祚礼心中其实是确定的,看得很清楚,这股气磅礴而怀厚,有龙象之音形,至于为什么说似乎,是因为有宇文西和司徒冠鲁这两个仙人在。
地宫祭坛不大,矩形,呈青灰色,青钢石垒铸,青钢石是上等石料,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富家大户的房屋宅邸都能见到它的影子。
“爷爷爷爷!”傅祚雅小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突兀的大叫声让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她的身上,“爷爷你在哪里?”
傅氏忙拉住她。
宇文西暗地里收回含笑的目光,率步走到两尊石像的面前,大小两尊石像皆是人像,小的石像只到大石像的腹部。
其余人见状纷纷靠近,只听宇文西道:“傅衍醒来吧。”
然后那头大角牛被他放了出来。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小石像渐渐松动,蛛网般的裂纹很快爬满像身。
啪嗒啪嗒,随着碎裂的声响落下,里面竟蹦出一个人。
他瞧着非常年轻,至多二十岁,面容和蔼英俊,身上的缎蓝色常服衬得他愈发可亲,宛若领家大哥哥,放在外面绝对能引得邻居家的青春少女爬墙偷看。
这次先打破宁静的不是傅祚雅这个活泼丫头了,傅央神色动容,话中有颤音:“爹…爹~”
傅祚雅探出头上下打量这个年轻的过分的人,比哥哥看着还小,他会是爷爷?这么年轻!
傅衍才茫然的双眼,便听到有人叫爹,看着面前大片的人,一股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爹,我是傅央,你还记得吗?”
“儿媳李末见过父亲。”傅氏立即福了福身子。
傅衍怔了怔,年轻的脸上旋即露出觉然的微笑,后知后觉地道:“央儿,都长这么大了么,过去好多年了~”
傅央上前,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稳重男人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绪激动:“四十三年,孩儿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你。”
瞅着不惑之龄的人向一个弱冠青年恭恭敬敬,破天荒的一句话声情并茂说好多个字,这一幕有些违和的同时其中真情实感的流露又为之唏嘘。
随之气氛陷入一阵异样的寂静,几十年不见,加上性格沉默没有共同语言,正常情况下就算是亲生父子一时半会儿也蹦不出一个屁来。
这时候还得宇文西来打开局面,他掏出大宝贝:“你可识得此印?”
傅衍瞳孔微微一缩,这块印他如何不认识,当年北周覆灭,就是此印的持有者之一把他从皇宫大内中提出来拜倒在隋朝皇帝的身前。
“认识。”傅衍平静地说道,“大隋的十三太保天下皆知,青冥天下谁不认识。”
“认识就好。”宇文西道,“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取走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傅衍抖了抖双袖,道:“如你所见,我身上空无一物,只有性命可取。”
“我不要你的命,陛下也不要你的命。”宇文西摇摇头,指了指上方若隐若现的龙象音形,“北周虽亡,可你身上的玄黄龙气不绝,不过看这样子,北周国运的消泯使得你身上的玄黄龙气发生了变化。”
傅衍举目望去,果然他身上的龙气不减反增,形态略微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他并不知道有何作用,他只知道和从前自己看过的不一样。
傅衍苦笑一声,道:“隋朝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北周时我听闻过窃取国运,夺取龙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龙气即天子气。”宇文西说道,“这东西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点,贵不可言者者五彩龙气也,北周龙气最强宇文琅在位之际也不过最低的三彩,想不到你宇文衍在北周亡国后竟有望四彩,虽说不是真正的天子气,但看你成形的龙象音形的气象规模,又是一个身怀大气运的人。”
宇文西拍了拍手,响声在地宫格外的清亮:“这一趟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