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狗（2 / 2）

罗尼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身处人间界的人族魂灵都是神的利息，谁也跑不了，我们都是为了能博得一线生机。”

许广若有所思，不过也只是点点头，随即问道：

“说说刚才那个梦吧，怎么回事？”

“好吧。”

罗尼放下烟灰缸，思绪飘飘荡荡回到三十万年前。

“其实‘神们降临’不是第一次，之前就有过，三十万年前，那一次神并没有透漏降临的消息，就悄然来到，你当时作为人皇，组织迎接祭祀仪式的时候，放跑了18个生祭。

“18个十六岁的女孩。”罗尼意味深长的看着许广。

“放跑了女孩，就没有了祭品，你想利用牛肉、羊肉和猪肉代替那些女孩，却被神认为是犯了亵渎之罪。

“为了惩罚人类的不敬行为，神决定随机消灭十万人来发泄心头之愤。

“当时人族总数不过才一百万，一下子就死掉了十分之一，当时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而当初你放掉的那些女孩全都难逃一死，上层阶级的贵族统治者也死了一大批，而你却在随机选择中幸存下来。

“等神走后，巴地比拉的人民将这一切的过错都算在你头上，认为是你的假仁假义给他们带来了不幸，这也成了他们将你骗出巴地比拉，杀掉你的导火索。

“其实，我一直在想，当时按照你的实力，就算人族十大‘神仆’一起出手，都奈何不了你，但你偏偏就中计了，而且还被人销毁肉身，分割意识。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等你恢复意识之后，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许广没有接过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梦里那些死尸，就是当初被神随机消灭的人？”

“没错。”罗尼的话让李牧也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竟忘记了吃饼干，抬头认真听着。

“荒唐！消灭他们的是神，又不是阿当！”

许广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阿当，但也免不了带入进去，有些义愤填膺。

“没办法，神的力量不可触及，所以人们不可反抗，他们又要找到一个发泄怨恨的出口，最合适的对象就是你。

“在绝对力量面前，人们所能做的只有服从。力量就是真理，你该懂得。”

许广很认同这句话，他从赛博城出来感触最深，谁的胳膊粗谁说的话就管用。

整个银河联邦里，也是谁的胳膊粗，谁能制定星际规则。那些小城邦只能在服从规则中挣扎求生。

罗尼见许广不言语，只是哀叹一声：

“你我皆是蝼蚁刍狗，在神的眼里，我们跟地上的石头、宇宙里的流星没有区别，都是宇宙随机演化的产物。

“杀死我们，跟踩碎一颗土坷垃没有区别。”

罗尼转过话头，说道：

“蔡响刚才也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被困在一片汪洋里，四周都是魔鬼，用钢叉不停叉他的五脏六腑。

“这像是酆都鬼狱的作风，很可能是奥尔发现无法利用蔡响的意识窥探我们，就把他交给了酆都。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将他的意识夺回来比较好。

“要不然，蔡响每天都会受到噩梦纠缠，酆都鬼狱的折磨也会一定程度的反应到他身上。

“滋味挺不好受的。”

罗尼拍了拍许广的肩膀，劝他趁着天还没亮，继续休息。

“你既然选择了和我交易，就说明你也不想平平庸庸浪费一世时间，总要做点什么。

“这条路我走了五千年，相信我，不好走。抓紧时间多休息，能多睡会就多睡会，以后说不定你也会像我一样，就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