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对立面(2 / 2)
包括自己这个他名义上的朋友,或许也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就连这种关乎军营未来存亡,会颠覆他们二人间关系的事,也没必要向他知会。
讽刺的是他把秦瑄视同手足,可以交付生死的挚友,结果此人却在关键时刻把他排除在外,行事前也从未考虑他的感受。
甚至连秦瑄的筹谋,计划,他也只能从一群汉人谍作的口中得知。
“朋友”……他还算是秦瑄的朋友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底气再自诩为秦瑄的朋友,“朋友”两个字也不是拿来这么亵渎的。
燕禄还想再问秦瑄最后一个问题,就算是给这段情谊画上一个句点。
“阿史那瑄,你真的……没任何想说的吗?”
秦瑄恍了下神,因为燕禄的那个称呼……
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从未当着自己的面提起过这个姓氏,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三个字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这三个字,就像烙刻在他的头顶,时刻提醒着他这份斩不断的渊源,提醒着他终其一生,都会因为这个身份不得自由。
秦瑄心里很清楚,燕禄是真的对他失望了,会这么问,是想听到他亲口给出一个解释。
但是关于引路人对他的指控,句句属实,这一切也都是他的谋划,他没什么可否认的,再狡辩反而是对他人的一种侮辱,所以他不说话,选择默认。
至于对燕禄的种种隐瞒,他也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并不想把燕禄牵扯进来,再说主帅的死确实是他造成的,此举形同犯上作乱,燕禄不会认同他,更不会和他站在一边,所以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不会有任何作用,只会再次加深燕禄和他的嫌隙与隔阂。
他不想辩解,只希望燕禄知道得越少越好,能保留自己的立场,安然从这场哗变中抽身,不要为了所谓大义枉送性命,成为军营里其他人用来铲除自己这个异己的工具。
“是我密谋毒杀了主帅,惊马、物资起火也是我放任谍作实行的,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但你大可以放心,我绝没有和这些汉人暗中勾结,也没想过颠覆军营,做这些只是铺垫,为了人心所向,为了更快地恢复秩序。”
“像你说的,我到底是姓阿史那的,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我也不会为了军权手刃同胞。我同样也不想……和你为敌。”秦瑄虽然不能透露太多,以免把燕禄牵扯进纷争旋涡,但他还是决定表明立场,不想燕禄误会自己置战局于不顾,翻脸无情。
他更不想这个插曲会让燕禄被汉人谍作蒙蔽利用,促使他们二人兵戈相向,营中动乱,那便是真的中计了。
燕禄冷冷地说:“但你戕害主帅,成全谍作的阴谋来制造立功机会,企图蒙蔽众将士,谋夺主帅之位。每一件事,都让我不得不与你为敌。我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