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祸水东引(1 / 2)
博朗看不懂席淳和代州义打哑谜,按捺不住地问:“什么莫非,莫非什么?你们倒是说明白点啊!”
席淳和代洲义严谨周密,头脑活泛他向来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和涂坤克学的卖关子,眼下他不免有种大部分人都心领神会,有了计较,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的烦闷。
席淳看了一眼涂坤克,见他面上阴晴不定,便道:“此计是涂校尉想的,还是由他为大家释疑解惑最为合适。”
不只是博朗,闻捷、弥贺、医师辽因,还有伙房众人的目光都转向涂坤克,只有秦瑄和引路人一行垂眸思量,或有所猜测。
卢云琛欲开口,被沈亭修用眼神制止。
沈亭修猜想卢云琛应是和他一样,想到了帐内为何会出现马匹鬃毛,涂坤克又意欲何为,但眼下形势复杂,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且看秦瑄会怎么应对,再行后招更为稳妥。
以他们明面上的身份,若非众将领主动问询,或是有秦瑄从中牵线搭桥,并无立场干预其中。
沈亭修早看出,众将领对他们的态度不明,应该说除了博朗,无人信任过他们。
当然,这里的众将领不包括秦瑄,但就算是秦瑄,和他们也只是暂时的同盟关系,当出现原则上的分歧,这一同盟随时都有可能瓦解。
他们自是不会为了相助秦瑄,让自己置身险境。
卢云琛用眼余光瞥了一眼沈亭修,就见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欲出口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他其实有些看不懂将军的意图,因为如果他猜得不错,以将军的心思,定也料到了涂坤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涂坤克城府深重,起初调集众将领候在帐外,如此兴师动众,定是在入帐前就获悉了风声,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少说也有五成把握,才想借众将领施压,严查主帅遇害真相,一切分明是针对秦瑄而来。
站在他的角度,岂会放过这个能重挫副将,甚至一举铲除绊脚石的机会,只要有一点怀疑指向副将,他也会把这点怀疑无限放大,虚虚实实,全看他想怎么摆布。
代州义突然献计的原因他们已经猜到,也从叫拓钦的小兵那里了解到了他想让涂坤克借以追查的线索。
虽然拓钦给出的线索仅是一种推测,但连他们都觉得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采用这种作案手法,涂坤克会看重这条线索的价值其实也并不奇怪。
他会请众将领连同伙房众人一起移步到伙房,去查验线索中提及的可能盛放过毒药的器皿,同样在情理之中,因为他不想让可疑人等脱离他的视线和掌控。
但怪就怪在,他做这一切无非是想拉副将下马,对副将的监视应该最为严密,却在伙房查验过程中,任由副将在他眼皮子底下折返大帐,还刻意姗姗来迟。
就像是费尽心机地为副将营造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的时机,好趁机抓住副将的错漏。
姗姗来迟,便是担心以副将的机敏远虑,为防他一手,不会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是了,若涂坤克只是想加快查案进度,验证线索可靠与否,去伙房的查验完全不必率众将领,伙房众人连带医师辽因倾巢而出,指派属下代往即可。
要说他不这么做,是担心派人去查验不稳妥,其实也说不过去,因为寻常喽啰他信不过,可以派闻代巡卫长去,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将那么多人都调离出去。
一切,未免太刻意了,像是担心在帐内多留了人,副将想要有所动作就会诸多顾忌似的。
涂坤克想抓住副将的尾巴,以为给他创造了机会,就能诱他冒险折返销毁罪证,为了不让计划落空,故意姗姗来迟,便是想拿个现行。
他步步掐算,却在一开始就低估了副将。
他没想到的是,副将就算下毒,也必行的是万全之策,不会留下破绽,根本无需销毁什么证据,他之所以中途返回大帐,是想和他们结成同盟。
但涂坤克也留了一手,正是那马匹鬃毛。
卢云琛想到这里,就听涂坤克道:“主帅的大帐内为何会有马身上的鬃毛?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便是因为……”
他眸光寒意凛冽:“鬃毛正是我带进帐中,又在去往伙房前刻意丢在案台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