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浮云遮望眼(39)(1 / 2)
外面如何翻天覆地,都影响不到在内狱里行酒令的两位皇女。
因为女皇并没有明确下令不准这二位进行交流沟通,所以狱卒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两位皇女提供烈酒。
有了烈酒取暖,席宁全身的寒气都跑了个干净,只剩下暖烘烘的热意,烈酒入喉,滚烫的液体一路往下流淌,带着灼伤人的温度,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蜿蜒出火红的红晕。
楚汐靠着内狱的铁栏杆,醉兮兮的打了个酒嗝,圆眸里没有了清醒,只剩下混混沌沌的涟漪在瞳孔里荡漾开。
比起酒量普通的席宁,楚汐的酒量是一等一的,但架不住席宁这厮开挂的运气,这厮行酒令就没有出过多大的错,几乎就没喝几杯。
席宁酒劲上头,和楚汐隔着铁栏杆背靠背坐着,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懒散的伸直。
葱白纤细的手指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四皇姐,你可有心悦之人?”
含糊不清的慵懒声线轻若呢喃,在阴暗潮湿的内狱里轻灵悦耳,像是颓败角落绽放出的糜丽花朵,散发着引人堕落的气息。
楚汐眼皮重得半阖,意识混沌不清,凭着条件反射下意识的答:“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哦?听四皇姐这语气,好像对男人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席宁懒洋洋的轻笑,指尖停在膝盖上,歪了歪头,很是好奇的语气。
楚汐眼皮往下耷拉了一点点,似乎真的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眉宇都紧紧锁了起来,脸跟着皱成了包子,很是苦恼和不理解。
“那个男人娇滴滴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随便碰碰,就会留印记,还总是哭哭啼啼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席宁:“……”女尊国的男人不都是如此吗?
“睡了几次,跟贞洁烈男似的,每天都在我耳边让孤对他负责,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的人啊?孤只是跟他玩玩,不换人也只是因为懒得换而已,他就对孤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天天缠着孤,烦死了。”
席宁的酒醒了一点点,完全是因为这个八卦过于石破天惊。
万万没想到,看起来跟个钢铁直女的四皇女,居然还特么有这么一段香艳的往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后来呢?你对他负责了吗?”席宁兴致勃勃的问,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来。
后面沉默了好长一会儿。
就在席宁忍不住想要催促的时候——
四皇女讥讽的嗤笑一声,语气不乏嘲讽轻蔑之意。
“孤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一个低贱的花楼男子,妄想成为皇女的侍君,简直是异想天开!”
席宁:“……”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个妓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妄想和孤站在一起……”四皇女的语气陡然变得悲怆起来,恶毒的话语不知道是在骂那个妓子,还是在骂还在记挂着那个妓子的她。
席宁头往后仰了仰,后脑勺抵在冰冷的铁杆上,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清醒一些。
“若是碎玉对孤有独占的心思,孤怎会困于这座皇城之中?”席宁惆怅的感慨了一句,自言自语的道。
从那次将军之子的试探开始,席宁就一直笃定萧遇那最后的十点怨恨值跟一生一世一双人有关。
从她的角度出发,于她而言,若是真的爱一个人,眼里断然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什么侍君正夫,通通都不可以。
萧遇应该大概不可能不爱她了,所以肯定是怕她抛弃他,所以才装出这么一副懂事体贴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