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的委托（一）（1 / 2）
极为艰难的把法尔忒妮从书房赶到卧室之后，明参再一次检查了门锁。
“你真的不是刻意在给自己找事情做么？”
在属于自己的鸟爬架上立着，感觉自己一个晚上都没开过口的菲小声说着。
它的声音很小，因为不知道法尔忒妮有没有在门外偷听——明参不允许让老鼠进入自己的家中，哦，伟大的伦，这可真是一个有讲究的年轻人。
“我希望你能够更加明白人类的一些小情调，菲——你认为明天的早餐吃芝士薄面汤配炸牡蛎怎么样？”
确认门锁上好后，明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桌子的暗格处掏出来厚厚一叠的羊皮纸。
“额，哇哦，嘎嘎嘎，好吧，真是搞不懂你——我喜欢清淡一点的，话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
“一点猜测——请帮我煮上一壶红茶，嗯，该死的航路是那么远长，而蒸汽船甚至还停留在图纸之上，以至于东陆的绿茶都不能完好的输送到克乍索。”
“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这些。”
“所以我只是说说不是么？”
耸耸肩，明参也没有起身的打算。
这是他和鹦鹉直接的一种小默契——当明参连泡茶这一重要的事都不愿要去做时，他一定刚刚有过段不太好的遭遇。
东陆人仿佛一台精准的机器，一个个繁复诡异、似乎暧昧纠缠旖旎却又各自疏远的符号纹样在他的被勾勒，在发黄的羊皮纸上被呈现。
“塔楼？”
蹦到桌子上，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漆黑色鹦鹉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显得很是灵活与机敏。
“比那还要糟糕，”
以极快速度画完了一张‘饵食’后，明参拿笔杆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然后继续绘画。
“而且还有更糟糕的——塔楼很可能会在明天找上门了，啧。”
“你惹出什么事了——等等，你碰见了麻烦，让我把那个女孩送回来后，扯断了我们和那个事件的‘联系’？”
“是‘剔删’，亲爱的小鸟，注意你的用词。”
对于总是能快速认清状况的搭档，明参很满意。
“好吧——你怎么样？”
“虽然我能‘独立’，能够知晓被‘剔删’的事物，但我还是有些累，你知道‘剔删’的代价对么，菲？我或许两个礼拜都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当然，‘梭跃’是特例。”
“额哼，我当然知道。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哩。”
“记得之前我们在恩德拉区设下的、属于凯闻巴多秘教团的诅咒么？被诅咒的教会成员出现在罗闻纳里奇家的公馆，然后某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也出现在大青松街，塔楼已经介入封锁相关地区，教会的人很可能也会插一手——”
“两个教会，那里还出现了一个‘美德骑士’——和死了没差多少。”
明参抓挠了一下头发。
“很明显，小鸟，很明显，有人想让大青松街变得更糟，他们很可能想把自己的手插进来——要是能够将信仰植入大青松街的那些蠢货们，也就掌握了一半的克乍索。”
“嘎你认为是谁？”
“我如果知道是谁，就不会在这里准备‘饵食’，而是会去把他们的肠子抽出来，然后在他们的脖子上扎一个蝴蝶结，排一排当做玩偶放在公共厕所的边上作为克乍索城市的公共艺术展览，顺便给警署的档案库里再加上一桩悬案。”
“看起来你很不满呐，大诗人。”
展开翅膀趴在桌上，菲懒洋洋的开口道。
“非常不满——感觉就好像是在厨房出现了老鼠和蟑螂——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让超自然事件出现在大青松街，尤其是这种涉及层次显然不浅的该死的麻烦。”
“不过你还是打算解决麻烦不是么？”
十分了解自己主人的凯西松鹦鹉开口说道。它的喙漆黑而富有光泽，一张一合，感觉十分奇妙。
“但也不能太过急切，小鸟，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太着急，”
明参继续描绘不能被人类所感知的古怪纹样。
“想要让建筑崩塌，便要从内部估量，想要解决矛盾，就要具体把握到矛盾的主体并采取措施——我是不是曾经和你举过一些不太能够上台面、却又十分恰当的例子？”
“是的，我记得——你那时候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早知道会发生却不加以阻止，只知道继续贪图，那么事情的结果即使是蠢货也能预料得到，这片大地上从来不会缺少这种傻瓜——扯远了，亲爱的，扯远了。”
他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菲的小脑袋。
指肚传来顺滑羽翎的触感，黑色哑光的指甲形状很秀美，十分醒目。
“说了这么多，但我暂时没有打算去解决，因为塔楼和教会就能过处理，虽然他们肯定找不到幕后的家伙，但绝对会把凯闻巴多秘教团作为第一怀疑对象——也许还会把我也当做可疑对象？反正至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我划分为一般群众。”
“可你在准备‘饵食’。”
菲叼着一张已经绘完的‘饵食’，飞到书柜的上方，含糊不清的道。
“单纯是为了钓出在大青松街附近的某些‘东西’罢了——年前大清扫，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嘎嚯嚯，你其实是想看事情最后会发展成怎么样才对吧？毕竟你总是喜欢这种——”
嘭！
“嘎嘎嘎嘎！别拿书砸我啊——那个女孩她还在上面哦？”
嘭！
嘭！
“明参！大诗人！硬皮书砸到鸟真的会死鸟的啊！嘎嘎嘎！”
“我应该提醒你，我在这间屋子的墙纸背后都画了满满的隔音阵列，除非是你我这种‘异人’，否则根本听不到动静——而且我对这些书全部都施加了便于保存的小把戏，单纯的砸不会损坏书体，更何况不定形黏体是不可能被重物砸死的——嘿！”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