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苦中遇难(1 / 2)
感觉到逸笙的鼻息又扑到了自己的脸上,袁溪眉头一皱,伸手便将他的鼻子捏住,不满地骂道:“跟你说过,我耳朵好使,别靠这么近说话。”
逸笙一脸挫败地扭头,鼻子虽逃脱了被钳制,可袁溪是真下死手,微微刺痛感在鼻子上残留,逸笙抚摸了半天才确保自己的鼻子依旧挺直俊秀,不过这么一闹,先前的微妙感觉消失无踪,只剩尴尬之气,逸笙略微垂首,两指微捻,再次摸了摸鼻梁后问道:“你到底在找何宝物?”
“不是告诫过你,这行不能问,不能说。”
“我……我想帮你,你告诉我是何物,我便帮你去寻。你放心,我绝不抢你的。”
微微歪头一脸探究地打量了逸笙良久,袁溪觉得对方似乎还算好相处,毕竟也一连见了十几日,对方也没有要拐卖或是伤害自己的行径,如今还请自己吃了馄饨,应该算是好人。可她要找的到底是何宝物,她也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但我已经再三确认过,那宝物就在这里,所以我打算等下再去找这里面的人打探一番,一定能找到那个宝物。”
见袁溪一脸笃定,自信满满的模样,逸笙无奈一笑,却反被催促尽快吃掉碗中的馄饨,好尽快行动。
朗朗晴空,艳阳高照。
逸笙望着被绑住的双手和满是污渍的衣裳,不禁悲从中来,从未如此狼狈,从未如此失礼,也从未想过会如此被苛待和折磨,可如今……望着远处蹲在溪边的袁溪,逸笙唯有仰头微叹……他真是悔不当初……虽是有意要讨好美人,虽也预料到会被群芳阁中众美人指认为世间最好,女人最爱的“宝物”。有心被“盗”,可万万没想到被盗的后果是如此境地,他再三保证他不会逃跑,可袁溪铁了心般执拗,硬是要按照“活宝物”该有的待遇给他绑上了双手,她逍遥地牵着绳索的另一头招摇过市。
再三动用内力,绳索丝毫未动,身上的利器都试了个遍,绳索毫毛未损,自己的手腕倒被划破留下几道血痕。逸笙深深懊悔自己真是小瞧了袁溪,懊悔一完便又生无奈,他是真不介意跟着她回家,尤其是如此情形,对于跟她回家已经是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即就现身在她家中……可无论他如何软磨硬泡,苦求收买,她就是不肯告知她家乡有何特征,一个连方位都不辨的人,他是真不指望她能给个确切位置,只想知道些许她记忆中的物件好来辨别分析,以求“自保”。可袁溪不仅毫不领情,如今还频频对他恶言相向,恶目相对,他是真的忧愁,如今这般跟着她东边走两日,又折返西边走两日,南边绕一圈,北边也不放过的溜达半日,他是真疲惫,不仅得挨日晒雨淋,还得餐不饱食,露宿街野,而且看她近日又消瘦了小半圈,他也很是心疼。
袁溪将冰凉凉的溪水拍入脸颊,瞬间的凉意让她深深吐了一口气,一偏头便恶狠狠地盯着远处的逸笙,最近逸笙老是追问一些她回答不了的问题,是真让她烦躁。本来找不着家就已经很委屈,还老是被逼问家里的情况,让她更加思念家乡,想着她的哥哥姐姐,爷爷奶奶……
一想到长姐,袁溪不禁又看了逸笙一眼,心里很是纠结:也不知道长姐会不会喜欢他,可她们都说他是这世间最好,女人都心心念念的最爱之物,应该不会有错。倘若长姐实在不喜欢,再把搜刮到的那些珠宝首饰统统给她,应该不会被责怪了吧……要不然就只能用老办法……反正好想回家,被责骂也想回去……
“溪儿,我渴了。”眼见那眉头越发紧蹙,逸笙有些不忍心。
将打开的竹筒放入他的手掌中,袁溪再次强调:“都说了不准叫我‘溪儿’。”
“我觉得叫‘溪儿’才好,方能说明我们与众不同的关系。”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越不让你做什么,你偏偏就要做什么。”
“才不是,溪儿不让做的我肯定不做。”
袁溪闭目一笑,手中一用力,便将逸笙强行拉起身,一边大步往前迈,一边说道:“骗人,我说不让做的你偏生做得最多。”
轻轻一摇,便将竹筒的阀口盖好,逸笙认命叹息,一副落魄之态跟在袁溪的身后。
炎热夏季,日头越发的毒辣,一条康庄大道,往来皆不见行驶车辆,两人徒步走在上面,在路面上留下浅浅脚印以及滴滴汗水。
眼见袁溪一头汗珠,微微侧首躲避着刺目阳光。逸笙无奈摇首,从她身后快步走至她身侧,让她感受一方阴影。
耳朵微动,抬目而望,不多时,便见远处有一辆马车驶来,定睛细看,车身宽阔,锦缎为帘,数珠悬挂……逸笙掀唇而笑,脚下一点,一块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奔跑的马脖之上,壮马受惊,抬蹄嘶鸣,马车略微倾斜,吓得马夫连连勒紧缰绳,生怕累及车中人。
袁溪侧目望着逸笙:“你干嘛,那马得罪过你?”
逸笙叹息。
“不对呀,这马都长得差不多,你是怎么分辨出那个马就是……”
双手向前一拉,逸笙大步向前,连带着牵着绳索的袁溪连连跑了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而心中的疑惑也来不及问出口,随即自己也不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