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魔神与猎魔者（1 / 2）

一人，一魔……

而人，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本以为横跨大海来到罗拉尼亚，总算得以与你相见，可你却已经变成这般模样。”

眼神中的，是失望吗？不，失望当中似乎还有后悔，有歉意，读不出，猜不透：

“阿尔卡纳之灯幻灭，梦中的潮水遮天蔽日。高塔之下那一抹青色，它们在黑暗中拖出，罗拉格尼正在哭泣，祂的歌声开始蔓延了，亲爱的……”

幻灭，潮水，青色，哭泣……以及为什么是，亲爱的？沉默片刻，女魔头终于开口了：“青色拖出它的尖牙利爪与我何干？灯塔再也不会亮起来了，什么都不会亮起来，我已忘记。我们会任凭唉潮水吞噬这个将我抛弃的世界。”

有上句，也有下句……

“这么做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我的决定，跟你无关。”

“因为我不忍看见你这么堕落下去，你看你现在的模样，董璇，跟我们世代对抗的孽物又有什么区别？”

“闭嘴！”

董璇的回答非常直白，这回答与任何问题都无关，只围绕着消灭对方这一个目的而发出。随即便是重物的轰隆声，大斧硬生生的陷进了地面上一分，轰击得碎石飞溅，而男人的身影却不见了，当再次听见他的声音时，已经在董璇的身后：

她舍弃大斧，徒手转身摆击，振臂一挥，他随之迎上，拳与腕相碰，又迅速分开。一人出拳，一人抬臂。有来有回个三五次，便见女魔头猛然扭腰发力，纵身旋踢强扫而来。

男人迅速下蹲闪躲，寻找机会起身弹步来到她的侧身，当对方落地之时，他一把拦腰抱住这女魔头发力一掷。对方便腾空被摔出，后背着地。然而对方的力量明显更胜一筹，她仅用腰腹与双臂发力，鱼挺起身，男人见状准备自腰间抽出短剑，却被稳定身躯的对方摁住手腕，另一手对准他的面部便是一拳。

“今天我们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拳劲十足，结实吃了这一拳的男人感觉到自己的颧骨都发出咯吱的松动，扯着下颚的神经都连着阵痛。

“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够让你释怀，那我就陪你打，就像曾经的斗兽场一样。”

“那就来吧。”

冲拳扪心，关节被创……

最后一记前踢，男人被击飞出去，撞在一颗树干上。战斗到此似乎结束了，因为董璇将陷进地面的大斧拔了出来，斧刃在地上拖出响声，这是死亡宣告的声音：

“这是最后的警告，无论是阿尔卡纳，还是所罗门，灭世将再次降临。趁我没有下手之前，从我的眼前，消失。”

“……于是你便放任这世界混乱，甚至参与其中作为屠戮者吗？”

“情感会让我们变得昏沉，抛弃它，便不会为逝去而感到缺憾。”董璇的声音不再那么冷漠，那兴许是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生而为人的柔软：“我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我们都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大家都是这样无药可救，罪孽才是人皮下是最真实的东西。”

“原来过去的阴霾，从未离去。”

“够了，月灵……”她称呼男人为月灵：“月灵，回去吧，在万物终结之前你尚且能苟活你最后的时光。”

“我要把你带回去。”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还是不明白是吗？那就……再见了。”

容不得月灵更多言辞，董璇已经将大斧举起，轰砸地面压出皲裂！月灵在交谈之时得以调息，他也迅速做出反应，纵身一跃，悬停在半空中的一瞬间，苍蓝的短剑，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