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2 / 2)
羊祜:告诉陛下,臣举荐杜预代替臣的职务,可保战无不胜。(咽气,众人哭。武帝进门,流泪(隐去羊祜丧葬号哭画面
165、太极殿正殿,上午,内景。
武帝:(含泪荆州羊公管辖地百姓听说羊公薨,为之罢市,举巷哀恸,号哭之声相接。吴国守边将士听说,也抽泣不已。其仁德所感竟如此,无论敌人或朋友,都敬仰他。
张华:陛下节哀。
武帝:好了,众卿可有奏章?
占星人:太白当见不见。征兆为失舍,不有破军,必有亡国。(群臣惊恐
武帝:(看着张华阿童复阿童,衔刀游渡江。不畏岸上兽,但畏水中龙。(张华点头微笑朕知道了。
有司:凉州急报:胡虏酋帅秃发树机能陷凉州,凉州刺史杨欣与之战于武威,兵败被杀。
武帝:(吃惊状画外音:“司马督马隆曾上表说杨欣失了羌戎之和,不久就会覆败。朕大意了,没能派人去接替,如今果然祸来了,悔之晚矣!”这个秃发树机能叛了降、降了叛,朕派了多少军队,怎么也制不住他!众位贤卿,谁能为我讨平叛虏?(众人都不响
马隆:陛下!若能任命臣,臣可以讨平。
武帝:若必能平定凉州,为什么不任命!就看卿的方略如何了。
马隆:臣愿自募勇士三千人,不管他是出于农亩、营伍,还是逋逃、奴隶,只要他能为国杀敌,我就选拔他。然后,自挑武器,带着这些勇士,一路西去,威风凛凛地到凉州,秃发树机能那几个叛虏,根本就不够我平定的。
武帝:(拍案高兴地准了!拟招书:以马隆为征虏将军,武威太守,即刻征兵,讨伐秃发树机能。
群臣:陛下!不可。马隆之法,有违正理。逋逃、奴隶,乃是国家罪人,怎能不问青红皂白、不分善恶对错一概任用?岂不乱了国家章法?
马隆:陛下!臣以为,定罪事小,讨贼事大。若罪人可以立功,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逋逃、奴隶,生不如死,日日盼望赎罪。有立功的机会,敢不效以死命?即便将他们关押在监狱,又有什么好处?与其白白的受罪,不如让他们为国除害,将功抵罪。
群臣:国家章法不可乱,现成兵已经不少了,不宜横设赏募,以乱朝廷。马隆小将,随口乱讲,陛下不要相信。
武帝道:“马隆之法,不无道理。暂且一试,又有何妨?颁诏吧。
166、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马隆自募士兵,进展得这样了?
有司:马隆于校场门外张榜招募勇士,凡力能开弓四均、挽弩九石者,即刻聘任。一时京师沸沸扬扬,校场人山人海。自平旦至日中,募得三千五百人,然后宣布军法条令,编号配伍。
武帝:(欣赏地有条有理。
167、京城武库,白天,内景。
马隆:(新兵大大咧咧跟着马隆进武库各营阵佰长领什长进来挑选械杖,别弄乱了。
武库令:马将军请外厅喝茶。(与马隆出去,众人往前拥
库司:(阻挡不许进去!在外面等着。(众人停下
新兵甲:我们奉诏挑选械杖,为何不许进去?(众人附和
库司:有规矩没有!照单发物,乱了谁负责?进来二十个人,其余的在门外等着。(士兵进门,专捡最好的挑,搬挪抽拉,弄得满地械杖,没有下脚的地方挨着拿,别乱抽!弄乱了你们也不帮着收拾。(众人不听,七手八脚乒乓乱拽
库司:(吵嚷横什么横!吓着谁!告诉你,到这儿来领器械的,都是奉诏来的。没见过像你们这帮没规没矩的散兵游勇。(众士兵起哄
马隆:(入内挑选械杖吵嚷什么!你们照单,给什么接什么就行了。别耽搁功夫。
库司:听见了没有!后站!(众士兵一一接过递来的械杖,马隆回去喝茶
新兵甲:士兵:只给这些玩意儿,那边新的怎么不给?
库司:这是规矩。少问!
新兵甲:(生气地把械杖往堆里一扔放着新的不给,只给这些生锈的。打起仗来要是断了,我们的命不是命?你赔得起?我说前一阵子打仗怎么打不赢,半天是你们坏良心!(众人起哄,闲言碎语,贬低库司
库司:(生气谁坏良心,谁坏良心?这械杖别人使得,你们就使不得?先进先出,这是管库的规矩,你们懂不懂!下里巴人,土老冒儿,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懂,让你们管事的过来!(武库令与马隆闻言入内大人!他们不听使唤,挑三拣四,卑职管不了。
新兵甲:将军,他们放着好的说什么也不给,净给一些魏朝剩下来的朽杖,根本不中使。(拽出一把最坏的械杖这杖一摔就得断,没用处。咱们是去拚命的,他们给这些东西,这是坏良心(将朽杖往地下使劲儿一顿,朽杖折了
马隆:(生气地这样的家什能用吗?我们上凉州平定叛虏,不是给谁看孩子,你们给这样的械杖怎么用!
武库令:这是朝廷的规矩,我也不能改。
马隆:没法领,走!
168、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御史中丞:马隆带着粗野豪放、无法无天的新兵,入武库喧闹,没有朝廷体面。库司的规矩马隆不遵,扬长而去。
武帝:宣马隆。
马隆:(入内陛下,武库令欺负臣,请陛下给臣主持公道。
武帝:别急,慢慢说。
马隆:臣等当毕命疆场,武库令却给魏朝时候的朽杖,有违陛下派遣臣等西去之意。
武帝:这种小事,不该再劳烦朕。械杖一事,按马隆的意思办,捡最好的拿!上阵打仗,怎能用朽杖。
御史中丞:唯(退下
马隆:(喜出望外谢陛下。
武帝:(微笑此一去,小心迎敌。有了消息,即刻报来。
马隆:臣记下了。
武帝:(批一个条子凉州之事托给卿了。卿还有什么要求,随时报与朕知道。
马隆: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陛下知遇之恩。不斩下秃发树机能的人头,臣就不再见人!
169、太极殿正殿,白天,内景。
(群臣窃窃私语,武帝来回踱步,焦虑状
官员甲:未知东南战事,且忧凉州贼势。马隆一去,杳无音讯,怕是早被贼人杀了。
武帝:(不应,画外音:“这个马隆,也不送个信儿来。”
官员乙:陛下当初就不该派他去,马隆不解世事,随口妄言,言过其实,扰乱朝政。(武帝没底状
殿值官:陛下,马隆使者到了。
武帝:快宣。
使者:陛下,征虏将军马隆自从领兵从京师西去以后,日夜不停,赶往凉州。到了凉州武威之东,接近贼虏部落。马隆领着三千五百人西渡温水,秃发树机能等以四万人众据险以拒马隆。马隆以山路狭隘难行,乃作扁箱车专行狭路;又作木屋,既可以避风雨,又可以捍矢石。转战千余里,杀伤甚众。贼人破胆,以为马隆是神仙降世。马隆以寡敌众,很快控制了局势,派臣来向陛下报平安。
群臣:(欢喜地马隆到了!
武帝:(拍掌欢笑当初若听众卿之言,如今就没有凉州了。(官员甲、乙愧然低头下诏,假马隆节,拜宣威将军。
御史中丞:朝廷授以官爵,应当先立功、后授爵。马隆出征以前,已预先策拜为讨虏将军、武威太守。此次立功,不应再赏。况且宣威将军在四十号将军中排第二,升迁得太快。(武帝沉下脸,御史中丞畏惧退回原处
17、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烦躁状马隆虽说到了,可是久不报捷。
王浑:陛下可是对马隆没有信心?
武帝:叛虏秃发树机能肆虐,朕怕马隆胜不了这一仗。
王浑:陛下手中有胜算,还没拿出来。
武帝:卿请明言。
王浑:刘渊还没启用。
武帝:(警觉地卿父子都很器重刘渊,我听说卿还让王济与他结拜为兄弟。
王浑:刘渊是个大才。他十来岁就受命为匈奴部帅,居于晋阳、汾涧之间。文帝当政时,刘渊在洛阳当人质,文帝很喜欢他。陛下见他那一回,也为他的口才倾倒。臣器重他,让儿子与他结友,同样因为这个。
武帝:(点头刘渊的才能,就算由余、金日磾在世,也不过如此。(杨济扭头看过来,焦急状
王浑:既然这样,陛下何不用他代替马隆,可一战平凉州。莫说凉州叛虏,就是把东南之事任命给他,吴国也不够他平的。
武帝:对,卿先下去吧。(王浑出宣李熹。(杨济要走卿留下,一同议论。(李熹入内刘渊出身如何?
李熹:刘渊是新兴匈奴冒顿之后。后世子孙中,南单于呼厨泉以其兄于扶罗之子刘豹子为左贤王。及魏武帝曹操分匈奴为五部,以刘豹子为左部帅。刘渊就是刘豹子的儿子。刘渊从小杰出,很有文韬武略。
武帝:王浑父子都称赞刘渊才能,尤其是王浑,推荐刘渊讨平凉州。卿等各抒己见,说说自己的看法。
李熹:臣赞成。匈奴人剽悍,能征惯战。陛下若能发匈奴五部之众,给刘渊一个将军号,让他们挥师向西,可以指日而定。
杨济:李公的话,不尽殄患之理。
李熹:(不快地以匈奴之劲悍,刘渊之骁兵,去征服区区一个凉州,有什么不尽之理?
杨济:刘渊不能平凉州、斩秃发树机能还好,要是平定了凉州,恐怕凉州之难更大了。蛟龙得了云雨,不会再是池中物。(李熹哑口无言状
武帝:(微笑这话厉害。王浑还推荐刘渊讨平东吴,卿一块议论。
杨济:臣观刘渊之才,当世少比。陛下不任用他,他不足以成事;若将威权假手于他,平吴之后,恐怕他不会回来了。任用他为心腹,臣私下为陛下寒心。这是把长江天阻之固拱手送给他,让他成为第二个,也是最强壮的孙晧。(武帝吃惊状不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渊是什么人,看看他的朋友就知道。刘渊平素最好的朋友是东莱王弥,有什么话都找他说。王弥何许人?家世二千石,有学术通略,喜任侠,善骑射,青州人称之为“飞豹”。处士陈留董养曾经对王弥说:“卿好乱乐祸,若天下有事,不会再做士大夫。”意即世乱便做贼——高人对他这么评价。按察刘渊的渊源,可以知道他们的志向。李公刚才说过,刘渊是新兴匈奴冒顿之后。当年汉高祖夺得天下,以宗室之女为公主,嫁给冒顿,与冒顿约为兄弟,以通和匈奴。自那以后,冒顿子孙遂冒姓刘。始终称自己为汉氏宗亲,籍以抬高声望。加上匈奴人性好掠夺,早对中原觊觎非望。只是眼下条件不具备,理由不充分,故而对晋朝称臣。一旦占得天时,必定铁骑践踏中原。这一族的人,没有好传统。臣听说有贼心有贼胆的人,是祸害。
武帝:(故作不明白前代不能代表后世,朋友不能代替本人,不要这么评价同僚。(武帝画外音:“刘渊是不能用。”(李熹退出
杨济:臣的话难道不能取信于陛下?
武帝:(言他朕很赏识卿。朕左有王济,右有杨济,朝廷里可谓“人才济济”。(杨济无奈,笑而退出
占星人:(入内臣观天象,不妙。三月有星孛于柳,四月又孛于女御,七月又有星变。九曲有王气难平,请陛下禳灾降祸。
武帝:知道了。(占星人退出宣司马攸。
齐献王:(入内陛下,何事?
武帝:心神不宁。今年天象甚是反常,怕真有祸事。朕正打算平定东吴,凉州事又起。马隆尚无消息,九曲又出了王气。靠祭祀恐怕镇不住,你去看一看。
齐献王:唯。
171、九曲之滨野外,中午,外景。
陈震:(二人带几个骑兵策马慢慢走,寻找、观望。殿下,九曲人质营没发现一丝迹象。
齐献王:我夜观天象,此地王气颇重。又见一股怨气冲天而上,大有不可遏制之势。从位置判断当离此地不远。但王气较弱,未能判断方位,须格外留意。
陈震:巡查徘徊了几日,仍是毫无收获,如何是好?
齐献王:王气不在人质营,又在何处?先回去,明天再说。
172、齐献王营帐,上午,内景。
成宪:(端过一盏茶,递给齐献王殿下终日忧劳,也该歇息一下,高兴高兴。早想陪殿下去郊游,奈何殿下总也不肯。今日无事,就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如何?
齐献王:这几日马不停蹄来回走,还没溜达够?
成宪:那哪儿是散心,简直是疲于奔命,根本不是休息。
齐献王:任务没了,怎么出得去?
成宪:忙国事,总也没完,忙里偷闲才是。趁现在不在朝中,正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九曲的风光也是好的。奴才这几日想着这件事呢,天天让人把马喂得好好的,那马膘肥体壮,日日等着殿下出游。
齐献王:(被他逗笑你们夫妻新婚燕尔,谅必放不下,可是想出去买些土产方物带与新妇?
成宪:(笑着摇手奴才不敢。
齐献王:这有什么,人之常情。我这几日不得闲,你也不能出去,何苦呢。今日放你的假,出去玩耍。
成宪:(忙摆手不行,不行。奴才不敢离开殿下半步。舍了殿下独自游玩,要遭报应。况且,家母和贱内常常嘱咐奴才尽心服侍殿下,一切以殿下为重,不能以家事慢殆。殿下喝茶。(齐献王微笑摇头,成宪一脸正色殿下不信?奴才从不敢在殿下面前撒谎。贱内说要来给殿下请安,咱们回京以后,奴才就领她来给殿下磕头。
齐献王:这不合适,免了。
成宪:(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说的是。奴才记得殿下说过“君不见臣妻,礼也。”是了。不过,殿下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也讲究这些?
齐献王:礼就是理,怎能轻易废弃?
成宪:奴才早年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蒙殿下搭救,留得一条小命,自跟了殿下,衣食丰厚,得以奉养老母天年,还能学着知书识礼,奴才今世还奢求什么?只求侍奉殿下无灾无病,奴才就心安理得了。贱内曾经对奴才讲,“丈夫布衣出身,得以侍奉殿下,成家祖坟上也冒青气。”(献王略微一怔,固敛神色奴才的话说错了?
齐献王:(放下茶盏,回头看窗外成宪,你听。
成宪:(做听状奴才什么也没听见。
齐献王:快传陈治中过来。
成宪:殿下,您忘了?您一早打发陈治中办差去了,这会儿哪能回得来?
齐献王:噢,快!备马。(起身就走。成宪忙不迭地牵出赤鬃马,将缰绳递于齐献王。齐献王飞身上马,拍马而去殿下,等等!卫士们,快追上殿下,快!(上马跑,卫士们急忙上马追
173、九曲之滨野外,上午,外景。
(齐献王策马跑,沿路拐弯而去,前面有营帐,远远停下。成宪远远来,齐献王朝他摇了摇手,轻轻向一个大帐走去。成宪牵了两匹马,在不远处将马拴在一块石上,看过来。齐献王轻轻靠近,在外面静听,里面里面有人洪亮大嗓呜呜哭,呼啦盘盏被打掉地的声音
刘渊:(在内我只身一人在此这么多年,家人部下不得相见,年龄这么大了,无所作为,空有一身本事却报国无门,天底下有我这么窝囊的人么!现在只有王浑、李熹几个乡曲旧人知道我的心意,所以经常在人前夸赞,谁知又惹得谗言离间,这儿的人事这么险恶,明摆着要害我!我本来没有宦情,只有足下知道我的心。可这话跟谁讲去!我恐怕要死在洛阳,再也见不到旧人了。今日就与先生做别,以后再难见面了。(一声长啸
齐献王:(画外音:“终于找到你了。”
王弥:别急!大丈夫忍得一时委屈,也是常有的。卿在这里作人质,也是为了并州的将来。况且,朝廷待卿不薄,又不禁止卿自由出入,只是未离此地而已。我曾经竭力向天子推荐卿在朝廷做官,卿不要着急。
齐献王:(画外音:“原来是他。”
刘渊:还别急,都多少年了!我等不下去了!
王弥:这里不是并州。卿总得等陛下批文不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回音。且再耐心等等,啊。(齐献王蹑手蹑脚离开,来到成宪跟前低语,成宪点头。
卫士们:(风风火火地赶到殿下,奴才们……(成宪忙示意他不要做声,侍卫们下马不响
成宪:(走到帐篷前里面有人吗?
王弥:哎呦,这不是成侍卫嘛,少见少见。
成宪:王大人在这儿呐,今儿方便得很。
王弥:殿下来了么?(扭头看过来哎呀,殿下!失迎,失迎!
齐献王:贤卿,多有打搅。
王弥:不敢,不敢。哎呦,我这下人都哪儿去了?殿下来了也没早通禀一声,臣好扫路相迎啊。慢殆了殿下,恕罪恕罪!(又是一礼殿下,今儿怎么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齐献王:孤王今日闲暇,出来走走,一时口渴,来此处找点儿水喝,不想遇到贤卿,真是巧得很。
王弥:臣得见殿下,三生有幸,快请里面坐。(往里走,刘渊出来长揖
齐献王:原来卿这里有客人,是何方嘉宾哪?
王弥:原来殿下不认得他,臣来引荐引荐。元海,快来拜见齐王殿下。
刘渊:臣,并州五部人质刘渊字元海叩见齐王殿下。
齐献王:(画外音:“刘渊。糟糕,早怕是他,原来真是他!匈奴五部竟有这样的人物,可是大晋的克星。难道皇室有什么错处,竟遭天谴,惹得天降此胡人乱晋,以示晋室失德?”
174、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齐献王:臣已查明,那王气来自刘渊。(武帝吃惊貌此人王气很重,大有不可遏制之势。现在把他杀了,还来得及。再晚,就杀不了。
武帝:(反感状现在不杀就来不及了?他能怎么样?你危言耸听吧!
齐献王:臣绝不是危言耸听。刘渊已经萌发反念,早晚要造反。只是现在羽翼未丰。他这么剽悍,若强大起来,不能控制。
武帝:一个小小的刘渊,至于这么在意吗?大惊小怪!我弟一向沉稳,遇事不乱,今日这么沉不住气。为这点儿小事着急,朕觉得稀奇。
齐献王:臣是性急了点儿。不过,刘渊不是小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晋室有难,刘渊必为祸首。
武帝:不要把事情考虑得那么严重,刘渊,一个胡人罢了,要危害社稷,哪这么容易!
齐献王:那刘渊文武全才,膂力过人,通晓经史,又深得胡人拥戴,只怕振臂一呼,万夫响应。臣担心的就是这个。
武帝:刘渊左右的人,都赞成他造反?匈奴五部以外,都能看着他造反而不问?
齐献王:怎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部众身上?朝廷威风在,无人监督也不会反;朝廷若失了威权,有人监督也一样按不住祸发。
武帝:你说将来他若反了,其他胡夷也会跟他反?
齐献王:周匝蛮夷不过看风使舵,见怎么都怎么。一旦风吹草动,臣不敢保证他们还能臣服于陛下。自古以来荒服难安,弱肉强食,以义求存的太少了。朝廷稍有失德,难保不出祸患。
武帝:(思考状刘渊虽然是五部单于,但他在中原为人质,远离并州,估计兴不起风浪。
齐献王:眼下天下太平,短时期内宇内清静。陛下当国,恩德神威所致,又将刘渊扣在中原,确实不会怎样。可是架不住天长日久,人的精力有限,刘渊又是一个大活人,怎能老盯着他?稍一疏忽,就出麻烦。依臣之见,还是得杀了他,不可养虎遗患。
武帝:现在不是时候,等东吴了结了再提。
齐献王:陛下恕罪,臣认为现在是杀他的时机。”
武帝:平了东吴,腾出手来不更好吗?
齐献王:到时候天下平定,陛下绝不会再把他放在眼中,将熟视无睹。所以,他在手指缝里也能坐大。
武帝:那就是没问题。尧在位时还有三苗之臣,朕在位还能没几个能人?有能人没什么不好。
齐献王:刘渊绝不是陛下想象中的那种能人。他反心很大,非良善之辈。一旦纵容了他,就是放虎归山。陛下不杀刘渊,臣担心并州不得久安。
武帝:朕在位,当以德服人,宽怀为上,怎能无罪杀人人质!
齐献王:总之,刘渊不可不除。陛下如果不便杀他,臣请代陛下去除了他。若有问题,由臣担着,陛下可以从容周旋。如何?
武帝:你是朕的亲母弟,你去杀他,跟朕杀他一样。总之,这个刘渊现在不能杀。
齐献王:是,臣告退。(退出
武帝:传王浑。(王浑入我弟说,刘渊必定作乱,要先杀了他。卿以为如何?
王浑:刘渊是个厚重人,臣敢为陛下保证他不会反叛。再说,大晋正当以信义绥怀殊俗,怎能以无形之疑杀人家的人质!度量太小了。
武帝: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