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1 / 2)
第9集
25、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诸王公出藩归国,都不情愿。故土难离,走的时候,一个个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在哪儿不一样,京师就那么好?还是爱恋朕这里宽容优厚,不舍得走。
冯紞:诸王不是依恋京师,是觉得心里难平。出藩归国,陛下不从亲者,而从疏者开始,众人难免不痛快。若出藩归国从至亲开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武帝:从至亲开始?
冯紞:对,亲莫过齐王。独留齐王在京师,好吗?(武帝思考状不出齐王,社稷必危。陛下千秋万代之后,太子不得立。
武帝:(吃惊地怎么不得立?
冯紞:人心都归了齐王,太子怎能立得起来?恐怕太子将立之日,就是司马攸篡位之时。(武帝惊恐状冯紞:陛下可试想:舜与丹朱故事。(武帝受震动状尧将天下禅让给了舜,不是让他害丹朱的。陛下若不信,可试着让他出藩归国,到那时,必定举朝以为不可。上下都加以阻拦时,臣的话就应验了。(看武帝表情。武帝目露凶光,冯紞得意貌
251、太极殿正殿,上午,内景。
宦官:(宣读诏书古者九命作伯,或入毗朝政,或出御方岳,乃政务之一。以侍中、司空齐王司马攸为大司马,都督青州诸军事。(群臣吃惊地交头接耳,一片喧哗。武帝看着群臣愤怒状,荀勖、冯紞得意微笑,杨骏捻须悠然自得状
宦官:(宣读诏书汝南王司马亮为太尉,尚书令卫瓘为司空。(杨骏不满状
羊琇:(低声对李憙光禄大夫,陛下今天怎么了?竟然把齐王殿下也排出去,这是跟谁过不去?
李憙:我当上疏劝谏。
向雄:(对段灼早听说陛下信用小人,如今真可相信。
段灼:不假。
王济:(小声对甄德陛下又吃错药了,不知道谁近谁远。
甄德:咱们都让公主去劝谏,陛下容易接受。
王济:好计。
252、王浑家内堂,白天,内景。
王浑:陛下以自己好恶任人,排斥齐王,信任奸臣。该疑的不疑,不该疑的要疑,简直是黑白颠倒。先帝先后若有知,在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陛下行事如此,我定要匡正。
王济:大人拿什么理由驳斥?
王浑:司马攸至亲盛德,同于周公,应该翼赞皇朝,参与政事。不能说至亲一定会作乱,这得因人而异。不以喜恶任人,天下才能大治。若是说同姓宠爱过厚,才有吴、楚之乱的话,那汉之诸吕、霍光、王莽又是什么人!
王济:说得好!(王浑下笔,王济磨墨
253、尚书省,白天,内景。
向雄:(愤怒地陛下如今听信小人,动辄将贤良之臣排斥在外;今日又赶齐王出去,这是要干什么?
段灼:(愤慨地陛下亲近小人,有亏圣明。若是亲近齐王,朝廷怎能成现在这样子。如今,他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亲信群小,滥赏亲贵,致使民怨四起,眼看大晋社稷不稳。若再失去齐王,我实不知大晋江山归于何处。
向雄:陛下糊涂了,太子那个白痴该废不废,群臣没有执意阻拦,不就因为有齐王在朝吗!若是齐王不在朝中,太子将来能支撑大晋江山?该留的不留,该废的不废,中邪。
段灼:(低声依我说,主上太没良心。当年宣帝、文帝都要将社稷留给齐王,主上串通羊琇暗中做手脚,夺得社稷。这事他做得出来,齐王做不出来!齐王做良辅,主上正好坐享太平;可是他不,听信小人谗言,生怕亲兄弟争位,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不,干脆下逐客令,把亲兄弟排斥在外,效那煮豆燃萁故事。
向雄:我等既为晋臣,应当一力谏阻,定要让陛下幡然悔悟,收回成命。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段灼:我等各自上疏,以观其效。
254、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拿起奏疏一一看,分别是琅邪王司马伷、散骑常侍刘毅、中护军羊琇、光禄大夫李憙、扶风王司马骏、征东大将军王浑、侍中王济、侍中甄德等。武帝面色不快。随手打开一份,王浑画外音:“历观古今,只要事之轻重所在,无不为害,唯当任正道求忠良而已。若以智计猜物,至亲也见猜疑,其他疏者怎能保得住不被猜嫌?今排齐王出藩,假以大司马都督虚号,不给实权,不是陛下追述先帝及文明太后待司马攸的素意。臣愚以为太子太保缺职,应留司马攸任职,与汝南王司马亮、杨济共参国事。三人齐位,足可以持正,既没有偏重相倾之势,又不失亲亲仁覆之恩,此计可称尽善尽美”。武帝放下,又拿起一份,光禄大夫李憙画外音:“若臣之言不为陛下所用,请告老回家。”武帝放下,又拿起一份,刘毅画外音:“此必奸臣蒙蔽陛下以泄私愤,臣当弹劾奸臣,为国除害。”武帝将奏疏一推,在屋里来回转,忌恨地都是司马攸的人,可不能留他在京师。(王戎入内,又递上一叠奏章
武帝:(又回到座位上,拿起一份奏章,扶风王司马骏画外音:“齐王乃陛下亲母弟,国家栋梁。陛下将他排出门外,事关重大,不可小看。恐怕百官人心从此不稳,陛下大失物情,后悔也来不及!臣身念社稷,诤言无状。臣在一日,就不能不扶保社稷,匡正得失。齐王乃国之重宰,德比伊、周,勤劳王室,从无败事。陛下不信任他信任谁!有齐王在身边,陛下才能高枕无忧。兄弟阋墙,社稷必危。朝廷一举一动尽在天下人眼中,陛下拒忠臣良佐于朝廷,臣下不会逆着皇帝之意行事,必定看风使舵、争相进谄。须知‘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死’,上行而下效。陛下难道不怕因此而忠退谄进,朝野之中无至公之臣了吗!长此以往,上下务私,风俗必易,朝廷危险了。愿陛下收回成命,使社稷免遭不测之祸。”武帝将奏疏一摔,生气地出一个齐王,跟人事什么关系!值得如此大惊小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各人行事均从于自己心思。若有变动,也是以朕旨意为准绳,关齐王什么事!(王戎不敢言语
内侍:(入内陛下,甄德之妻长广公主殿外候见。
武帝:(烦恼状进来吧。
长广公主:(下拜陛下,女儿听说叔父要出藩,非常惊讶。敢问陛下,叔父哪里不合时宜?
武帝:妇人不得干预朝政,你回去吧。
长广公主:都说陛下为奸臣所误,中了他人之计。陛下敢是真的要让叔父离开京城吗?
内侍:(入内陛下,王济之妻常山公主殿外候见。
武帝:(冷笑都来,都来。(内侍扶着双目失明的常山公主入内
常山公主:(流泪叩头曹植轻慢无理,魏文帝还不应当如此惩罚。齐王殿下清和平允,待上以礼,遇下以和,有什么过错,陛下要效煮豆燃萁故事。
武帝:(生气地说什么!
常山公主:陛下,不能听信小人谗言,请留齐王殿下在朝以安社稷。陛下,国家离不开齐王殿下,请陛下收回成命。(二人都叩头,流泪
武帝:(对王戎生气地兄弟至亲,出一个齐王,是朕的家事。何由外人插言!朕还活着,王济、甄德就连派妇人来哭人。朕先将他两个出为外官。给朕拟诏,降王济为国子祭酒,甄德为大泓胪。”(走出,二公主惊恐,哭
255、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烦闷地今日奏章大多还是劝齐王辅政之言。
冯紞:果然应了臣之言。
武帝:可命太常博士议礼,好催司马攸上路。
内侍:(入内御史中丞向雄、段灼殿外候见。
武帝:让向雄一人进来。(冯紞退出,向雄入内
向雄:陛下,臣以为,齐王不可出藩。
武帝:卿什么道理?
向雄:陛下久不亲政,朝野不稳。齐王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又多为陛下匡正偏颇,社稷才得稳定无虞。海内视陛下与齐王如同父母一般,如让齐王出藩,定使海内失望。
武帝:(沉下脸朕若不许,就怎样?
向雄:陛下不许,则江山不稳,社稷必危。
武帝:君子治国,所用者,不过一个理字。朕朝廷里君子众多,除了齐王,别人就不为社稷?朝政就不是司马氏的朝政?齐王一人出藩,对社稷什么妨碍?
向雄:君子?恕臣直言,如今陛下亲近小人,哪有君子近前用事。
武帝:我大晋开国,以正人为本,满朝君子,卿竟然说没有君子用事,什么话!
向雄:眼下着实正人满朝,然而正人多在散职,于事无补。陛下若亲近君子,斥逐小人,即使让齐王出藩,也未尝不可。
武帝:君子有君子之用,小人有小人之能。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不能由卿一张利口。(向雄生气而语塞
武帝:(笑了好了!卿骨鲠忠良,为了社稷,朕岂能不知!卿暂且退下,朕自有道理。
向雄:陛下,让齐王辅政,并不因为他仅仅是个正人君子。齐王是社稷的柱石,缺不得。
武帝:怎么缺不得?
向雄:陛下子弟虽多,然成器者少。皇子们或骄奢淫逸,或庶出不堪以礼,真正德才兼备者凤毛麟角。以齐王威德,不论何时何人执政,以齐王辅政,断无败事之理。齐王卧在京邑,所益实深,不可不思。(武帝拂袖而出。向雄失神而出
段灼:(关切地中丞,怎么了?
向雄:(满脸涨红发紫,咬牙回天之力。(倒下
段灼:中丞,中丞,快来人!
256、太常厅,白天,内景。
郑默:(慢慢走进来诸位博士,御史中丞向雄暴病身亡。(众博士都看过来
刘暾:昨天从殿里出来就发病,当天没救过来?
郑默:(点头,掏出诏书陛下让我们从速议礼,好打发齐王出藩。(众博士围过来看。曹志要过诏书反复看
曹志:(流泪有如此之亲,如此之才,不留在身边匡扶社稷、树本助化,反倒远远地撵到天涯海角去,这是什么道理?我看大晋的寿祚不会长久了,要不怎么重演当年煮豆燃萁的祸事。(哭。曹志回忆一:少年曹志进屋看见曹植,过去抱住:“父亲,你为什么哭?”曹植:“父亲刚才差点儿让你那狠心的伯父杀掉。”曹志:“为什么?”“你祖父当年要立我为世子,我兄曹丕不依,百般使计谋。我心计到底比不上他,结果主簿杨修被杀,我被贬。你祖父去世后,我兄曹丕登位,几次想杀我。刚才他找个小错儿,招我去殿上,命做七步诗,以兄弟为题,要求诗中不得出现‘兄弟’字样。交待完毕,立即命人逼我迈步。也是我命不该绝,迈到第五步,诗就成了:‘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抱住曹志哭,接着说:“曹丕那厮心中惭愧,且没了杀我的理由,只好顺水推舟,找个理由下台阶,说‘我让子建吟七步诗,是为了杀一杀他的傲慢之气,才好相处。子建是朕的亲母弟,朕胸中包罗四海,无所不容,还能容不下子建?今日就将他改封为雍丘王。’孩子,我刚才几乎老了十年,你不知道我有多为难。”
(曹志回忆二:成年曹志进屋,病重的曹植满头白发躺在床上,忧郁地说:“陛下存心折磨我,自煮豆燃萁故事以来,他虽然不杀我,但总不让我消停,每过几年就给我换换地方,十一年里三次迁徙王都,最后封到陈国,食邑才三千五百户。将所有应与名义相配的待遇都减半;官属任命无能下才,以老弱病残充兵营、士兵,总数也不过二百人。我几次求见,想单独谈谈、解释详情,以尽释前嫌;并欲求得一官半职,效些微劳,他都不理不见。”曹植担心又恐惧:“父王,他要如何?”曹植忧郁地:“我不死他不算完。传所有门人宾客到门,我要立世子。”
(曹志回忆三:宾客问:“立嗣无论以长还是以嫡,都有道理。而曹志既非长子,又非嫡出,陈王殿下此举标新立异。”曹植:“立嗣当以贤。最小的儿子曹志最贤德,是保家之主。故而废长立幼,废嫡立庶,以他为世子。”众人叩头。师傅小声对曹志道:“这是陈王殿下对父亲立嫡长子表示的一种抗争和不满。”曹志流泪点头。回忆结束。
刘暾:祭酒乃魏陈思王之子,魏明帝与陈思王煮豆燃萁的全过程,祭酒都感同身受,自然体会特别深。咱们为博士,都得体谅祭酒的心思,为他助一臂之力才是。
众博士:情理当中,我当竭尽全力。
庾旉:祭酒,齐王归国之事刚下太常议论,不一定无可挽回。如果我们把利害关系呈奏上去,陛下或许能收回成命,也未可知。
傅珍:是啊,祭酒先别难过。
刘暾:(对众人齐王乃国家基石,有齐王在,天下归心、海内有赖,这是晋室社稷平安的保证。陛下把他撵出去,朝廷威望大减,极不利于统治。忠退则邪进,奸佞小人乘虚而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旦成决堤之势,将无可挽回。我们为晋室忠臣,岂能眼看着不问。诸君以为如何?同意我的举手。(12人举手,2人躲避眼神,未动
曹志:(感动地诸君都认为齐王不能出藩,是吗?
12人:是。
郭颐:祭酒不如上份奏章,把我等今日之议参杂其内,交给陛下裁度,怎样?
曹志:我等都是这个意见,太常以为如何?
郑默:众人议得在理,就依祭酒。
257、曹志家内庭,夜晚,内景。
曹志:(写完拿给曹嘉贤弟以为如何?
曹嘉:(轻轻念今陛下为圣君,齐王为良臣,内有忠臣辅助,外有良将佐功,所以成万世良基。今圣朝开基创业之始,就拒绝骨鲠忠臣的辅佐,以后贤臣的差事更难当了。皇朝不能敦本促息,干植不强,枝叶不茂,骨鲠不存,皮肉何依!自羲皇以来,皇室没有能撇开这种败事的,不是一家一姓所独有。欲结众心的人,才有社稷如磐石之固;欲享万世之利,当与天下人商议。故天朝之明,实是人心所向。应民心、顺民意,才能使君王统治如日月之光普照大地。今齐王位为宰辅,正是圣朝兴旺的保证,万万不可让他出藩归国。诸博士也是此意。曹志是儒官,备位博士祭酒,知忠不敢不言,认为应从诸博士所议。望陛下详察。(拍案妙绝!兄长才华横溢,言辞恳切,百年以后定当写进晋史,流芳百世。然而,如今恐怕要受责难。
曹志:为什么?
曹嘉:陛下受小人迷惑,怕齐王争位不利太子,所以一心要将亲兄弟排挤出朝廷,这才令太常议出齐王之礼。兄长反而劝他收回成命,能不碰硬茬吗?
曹志:(考虑状,坚定地我虽然是大魏陈王之子,可如今既做了晋朝臣子,食晋朝俸禄,就不能不为晋朝命运着想。贤弟,晋朝缺不得齐王。我若顺从上意,让齐王归国,社稷之难接踵而至。我等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曹嘉:小弟既赞成兄长上奏,又为兄长的处境担忧,进退两难。
曹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尽我的本分行事,任他怎样去吧!
258、太常厅,白天,内景。
曹志:奏疏大家以为如何?
刘暾:我们都写了表章,倘若忤旨,也好替祭酒分担一二。(掏出
秦秀:我们6个人的表章由刘暾总纂,出具了一份联名章表,祭酒可以一并交上去。
刘暾:(落笔写好我念念,诸君有什么要补充的,再行添加:“昔年周朝选建明德佐佑王室,乃是先例。周武王母弟八人,周公为太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皆入为三公,担股肱之重任。没听说古典上有宰相出藩的先例。汉朝东平王刘苍入赞朝政,也没听说假借台司虚号以为隆宠之名。叔向曾说:‘王室将卑,枝叶先落’。哪能自毁社稷!齐王贤德,就不能以母弟之亲尊,屈居鲁卫,受一般地方下职之累;齐王若是不贤德,也不该大启土宇,表建东海。古礼规定:‘三公无职,坐而论道’,哪有三公出居外官,任方伯之职的?总之,无论齐王怎样,都没有出藩归国的道理。当年周朝礼崩乐坏,宣王中兴,四边杂夷轮番侵掠,王室之难迫在眉睫,这才命召穆公出征淮夷。所以《诗》曰:‘徐方不回,王曰旋归’。宰相不能久在外。如今天下已定,六合为家,不留齐王共论太平之基,倒将其赶出朝廷,离京师两千里,有违旧制。”
秦秀:太好了!我来署名。(庾旉、太叔广、缪蔚、郭颐、傅珍过来署名
刘暾:(将这份章表交给曹志祭酒,一起报上去。(曹志感动状接过来
259、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看曹志的奏章,很生气地曹志从小在这样的处境里长大,都不明白我的心,何况四海!(武帝把奏章扔地上这帮博士、太常卿,让他们议齐王归国之礼,他们倒好,议礼议到朕头上来了。不答所问,答所不问。朕宽容治世,下臣们敢如此!不杀他几个,也不知朝中还有朕!这七个人里面,谁先拿的意见?(王戎、朱整不敢言语
冯紞:是刘毅之子博士刘暾。
武帝:他还没他老子的本事!
冯紞:还有庾纯的儿子庾旉。
武帝:有司也不弹劾他们,不该帮朕料理一下国事吗!
朱整:(犹豫片刻曹志等人侵官离局、迷惘朝廷,崇饰恶言,假托无讳,扰乱朝刚,无父无君。请收曹志等人下狱,交廷尉科罪。当以大不敬论罪,应斩首。(王戎不敢抬头
冯紞:众博士违礼抗上,请报廷尉行刑。
武帝:(对王戎拟诏。太常郑默、博士祭酒曹志、博士庾旉等人,指东奔西、答非所问,横造异论、无父无君。免郑默、曹志官职,其余七个博士一概下狱,交付廷尉,论其抗旨之罪。”
26、监牢,白天,内景。
(刘暾等七位博士进入牢房,何勖看诏书惊异神色
庾纯:(跌跌撞撞进入廷尉,几个博士怎么样了?
何勖:大人放心,都安然无恙。这里无事,只是不知陛下有什么安排。大人自可以去看望庾旉,没人难为他。
庾纯:(焦虑、惭愧地以卵击石,陛下之意不可改变。保命要紧,先救几个人出来再作打算。
何勖:大人说的是。
261、尚书省,白天,内景。
刘毅:国家想杀谏臣了。官立八座之职,正为了防备今日。卿应当挺身而出,匡救朝廷,把国家的错事纠正过来。
朱整:(推托地国家失了威权,岂能善罢甘休?谏臣都要杀了,我说有什么用?只能更添祸事。卿与我一殿为臣,我劝卿不要碰这个硬茬儿。
刘毅:(很生气身在八座,不能匡救社稷,能不羞惭?卿不愿意就算了,我一人上表。
262、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拿起奏章刘毅、左仆射魏舒、右仆射下邳王司马晃联名上表。(惭愧地对王戎留中暂时不发。(内侍转入奏表,武帝拿起来看,对王戎庾纯替庾旉领罪,正好发落。下诏:庾旉等人备位儒官,不指答所问,敢肆其诬罔之言,干乱视听。而庾旉是议主,应当斩首。但庾旉及家人并自首,朝廷大信不可夺。秦秀、傅珍前言虚妄,幸而得免,还不以为然,本应斩首,但朕心不忍,故饶其死命。将秦秀等七人除名。
263、齐献王府寝室,夜晚,内景。
成宪:(担心地天这么晚,殿下怎么起来了?敢是好些了?
齐献王:(坐在桌前提笔,忧愤地向雄暴卒、众博士受难,都因我一人而起,我退下去,众人自然无事。
264、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武帝:(看奏章,齐献王画外音:“臣多年疾患,一朝发作,病体难支。且疾病伤智,对社稷已无用处。乞守先帝先后陵墓,以终残年。”武帝惊恐惭愧地他病了?平日见他在朝,难免忌讳;而不经意之间,竟成了今日这般局面。此事办得仓促,没法交代。将来在黄泉之下,怎么见父母?荀勖、冯紞误我!来人,传荀勖入见。(荀勖进来,小心看武帝表情,武帝把奏表往荀勖跟前一扔自己看来。(荀勖小心地拿起来看,又看武帝表情,思考状都是你跟冯紞构隙!如今,气病了他,乞守先帝陵墓,朝臣必定说朕有亏兄弟之道,朕怎么跟群臣交待?怎么收场!
荀勖:(转眼珠齐王称有病,依臣之见,未必是实。
武帝:(注意地什么意思?卿说我弟之言有诈?
荀勖:知人不知心。齐王的话,未必是实。依臣看来,这是一计。守陵只是权宜托辞,可以不离开京畿。一旦机会来了,完全可以再度执政,与陛下争时望。陛下若不信臣的话,可宣太医诊察,便知分晓。
武帝:我弟岂堪领受?不妥。这不是为兄者待弟之道。
荀勖:陛下厚道,小心中了他人之计。臣出谋划策,一心为了陛下,不会让陛下难堪。齐王有病,陛下差太医前往问候,乃是陛下恩遇之礼,齐王只能感恩戴德。(递以眼色,武帝不语自陛下成年以后,再未与他朝夕相处。齐王家臣萦绕,天晓得这许多年都做了些什么?他若有什么异动,陛下怎能知晓?眼下正是个机会,试他一试,正可让黑白分明。(武帝思考状点头臣这就去办。
武帝:你等以礼相待,别失了分寸。
荀勖:臣心中有数,陛下放心。(出殿,自言自语你待弟不仁,效煮豆燃萁故事,关我甚事?你若是护他,谁敢说个“不”字?事到临头拿我等垫背,谁肯认账。
265、中书省,白天,内景。
荀勖:齐王上疏称病,乞守先帝陵。陛下说卿害齐王致病,要拿卿问罪。我在陛下面前替卿申辩,说没见齐王有病。
冯紞:就该这么说。
荀勖:陛下命太医诊察齐王之病,倘若属实,我二人难辞其咎。
冯紞:如何是好?
荀勖:(低声此事但在太医身上。(附耳说几句
冯紞:(为难地司马攸知道了,我怎么办?难为之事,卿不干,让我干;难言之语,卿不说,让我说。得罪了齐王,只奈何下官一人。
荀勖:我时常在陛下面前替卿表功,卿才得一帆风顺,步步高升,这是我对卿的一番心意。况且今日办我二人之事。便是我一人之事,有求于卿,又能怎地?卿再也用不着我了?
冯紞:(巴结地卿的事就是冯紞的事。下官敢不效全力?下官的意思是……银子一时不凑手。
荀勖:我先给卿垫上。卿但行其事,一切有我。
266、太医院,白天,内景。
沈乔:大人公事繁忙,如何有遐光临鄙处?
冯紞:公事忙碌,总没完,也不能因此疏远了朋亲。我早就想来看望,只因近日公务格外繁忙,脱不开身。朝廷上都是棘手问题,委实令人头疼。哎,此事不提。卿近日家境如何?
沈乔:(叹气自小儿病重,老母便日见衰弱,病情时好时坏,难以调理。这倒罢了,可是老人家时常叨念长兄早亡,说我不及长兄,致使家道不兴,越过越糟,“老母焦虑,妻子委顿”云云,越说越多。唉!
冯紞:卿兄沈参军一向与我交好,我与卿就像亲兄弟一般,卿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当为卿助一臂之力。
沈乔:大人美意,我心领了。下官没有封侯拜将之能,只三指上的功夫,能得多少利市?
冯紞:卿要发迹并不难,眼前就有一宗金银送上门来,不知卿愿不愿接纳?
沈乔:大人莫要取笑。卑职哪有金银上门?世上金银多得数不清,就是没有我沈乔的钱!
冯紞:千真万确,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乔:(四下看看此处不便,且随我来。(入内关门大人请讲。
冯紞于怀中取出几锭金子、一张银票,放于桌上。
沈乔:(贪婪地看着大人,这许多金银从哪里来的?”
冯紞:小点儿声,问那么多干什么。
沈乔:(小声大人要卑职做什么?
冯紞:明日卿随我入齐府为齐王诊病,卿只要说没病,这些金银卿可以随意享用。不知卿意下如何?(沈乔直愣愣不语很简单。齐王称病,陛下要太医会诊,写出诊病结果。明日卿随我入齐府诊断后,只说没病,写个诊断书报给陛下就交差了。
沈乔:(为难地那,齐王那里……
冯紞:齐王风华正茂,有什么要紧?况且,人吃五谷杂粮,历寒暑之气,偶尔不适,在所难免。倘若卿上奏说齐王有病,陛下只得将他留在京师。要知道出藩归国是当今的政策,牵一发而动全身。坏了陛下大计,卿担不起。
沈乔:(思索状好吧。只是,会诊须四人同往,那郑绥生性怪戾,不好商量,不知能否商量得通?
冯紞:那就不带他,免得旁生枝节。再者,多一人,便须多分金银,不如卿留着慢用。(使眼色
沈乔:(为难地郑绥医术最精,不邀他同去,不在理儿,下官为难。
冯紞:这有何难!郑绥才俊,卿只需如此……(附耳说几句这个差事拴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