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集(2 / 2)
郗鉴:(台省内,王导与郗鉴在内正在低声谈话陛下受的苦太多,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提早准备后事,千古明主之举。
王导:年纪轻轻的真不容易。陛下从小聪明有机断,尤精事理。登位之时,正赶上王敦挟震主之威,将移神器。那两年兵凶岁饥,死疫过半;朝廷虚弱已极,诸事艰难,真不是人过的日子。(郗鉴点头叹息
王导:而陛下崎岖遵养,潜谋独断,终于以弱制强,廓清疆宇。
郗鉴:陛下当政,锄奸凶、平逆贼拨乱反正,两三年间就把天下治理得步入正轨,真是奇才。(王导点头
官员:(入内,交给王导一份文件陛下命荆州刺史王舒与广州刺史陶侃职务对调。(王导与郗鉴惊喜神色,王导接过来看,官员走出去。王导看毕递给郗鉴,一脸喜色。郗鉴看了几眼,大喜
郗鉴:荆州重地,不能让凡才镇守。石勒重兵压境,王舒迟早会败事。自王舒上任以来,我一直担心荆州。现在好了,有陶侃镇守荆州,石勒必不敢犯边。
王导:对啊。王舒在广州,有陶侃为外援,广州可保无事。两全其美。
郗鉴:此举强本弱枝、规模弘远,我主真英明。
1683、荆州刺史府门外,白天,外景。
百姓戊:(荆州刺史府外大街上,67岁的陶侃骑着马带着从人、士兵往荆州刺史府来。一路跟随着荆州百姓,欢呼着簇拥陶侃往前走。陶侃边走边向百姓示意。百姓神情喜悦,互相议论着荆州有陶使君,我们从此可以安居乐业了。
百姓己:荆州处国家上流,上流稳固,国家定然兴旺发达。
百姓庚:想不到我们又赶上太平盛世了!(众人喜悦的神色。远景,陶侃一行在百姓的簇拥下进入荆州刺史府
1684、荆州刺史府议事厅,白天,内景。
陶侃:(荆州刺史府内议事厅,陶侃正在开会。众多僚佐与坐,听陶侃发言。陶侃严肃而和悦的神情这两天我到各处转了转,发现官吏懈怠、料理公务不够规范。喝酒的,樗蒱的,聚拢在一起议论东家长西家短的,比比皆是。为朝廷官吏,领着朝廷俸禄,应当尽心竭力为朝廷分忧、为地方造福。昔年大禹乃是圣人,不把尺璧当宝物而格外爱惜每一寸光阴。至于众人,当爱惜每一分光阴,勤于公务。人生在世只一回,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暴自弃。(众人微笑听着从今以后,当一改颓废之风,一切以公事为先,恭敬勤勉,为百姓做榜样,带动百姓勤于耕作,让他们衣食丰足、礼仪修备。(众人欢呼鼓掌,陶侃微笑
1685、荆州刺史府议事厅,白天,内景。
陶侃:(几个文官来来往往。陶侃在堂内,敛膝危坐。僚佐甲先将一纸文书递给陶侃,陶侃接过来仔细地看,然后拿笔利索地在信笺上写了十来个字的回文,交给他。僚佐甲退出去。僚佐乙上前,递上文书。陶侃接过来看,问上次让参军议论的结果还没出来?
僚佐乙:哎呀我忘了,去拿。(急急走出,迎面遇到陈僚佐迟迟疑疑地走过来。陶侃看见
陶侃:来。(陈僚佐不好意思地走进来陈掾,什么事?
陈僚佐:下官的小犬,今年已经二十五岁,想蒙使君恩惠,在府里做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陶侃桌上
陶侃:来人!(僚佐丙入内陈掾的儿子想在府里做事,陈掾还带来了礼物。你带陈掾到帐房,按礼物的价值三倍返还,从我薪金里面扣。陈掾的儿子,下午带到纲纪文学馆,按九品中正法制定的录用标准对照考核,符合条件任用,不符合条件退回。办去吧。
僚佐丙:唯。
陈掾:(一脸难色使君,这,这……
陶侃:(对陈僚佐跟他去吧。(陈僚佐不自觉地站起来,跟着僚佐丙出去了。
僚佐乙:(入内,把两份文书都拿了来,递给陶侃。陶侃接过来看。僚佐乙赞赏地使君真好记性。咱们这个驻外军事机构多事,千头万绪,使君竟然从没有遗漏。(陶侃眼看着文书,微微一笑表示回答。随即下笔,写答复这些事情,使君吩咐手下答复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劳神。
陶侃:(停笔,抬头看僚佐乙是个方法。但是对方往往怀疑是不是我的本意,通常还要来人核实,多生枝节,贻误时机。(接着下笔写
僚佐乙:(佩服地对,对,使君真清亮,下官佩服得很。(陶侃接着写,和刚才一样,写回复不抬头,微微一笑表示回答。写完,递给僚佐乙。僚佐乙退下去
陶侃:(抬眼往堂外望。堂外,除了兵士站岗,没人走动。陶侃伸了个懒腰来人!
僚佐丁:(入内使君。
陶侃:前天颁布了官吏标准,不知道执行得怎么样。今日无事,出去检查一下。
僚佐丁:遵命。
1686、荆州刺史府门外,白天,外景。
官员甲:(荆州刺史府门口,人来人往。陶侃与几个僚佐分别坐着车子,带着几十名衙役、士兵往外走。府对面不远处有一家酒店,里面有两个穿官服的官员坐在窗前正在喝酒。官员甲一扭头,看着府门愣住,一脸惊慌地对官员乙陶使君来了。(蹲下身子。窗口处只剩下官员乙一人。官员乙也赶紧蹲下。陶侃等人从窗户跟前走过。二人在窗户上露出头,往陶侃方向偷看快回去吧,让陶使君知道了,又得罚咱们。(二人往外走,店家迎过来,官员甲摸出铜钱来,往店家手里一放,猫着腰与官员乙悄悄穿过街道,溜进府
1687、江边军营,白天,外景。
僚佐丁:(陶侃众人正在行进,前面就是军营要不要通知他们准备?
陶侃:突击检查,哪能报信!
僚佐丁:是是,下官糊涂了。
陶侃:(军营里面人来人往,陶侃等人来到一座厅堂前。停车,陶侃往靠江边的窗户这边看。镜头从窗户里往里伸,四、五个穿官服的僚佐敞着怀,面红耳赤带着醉样子正在划拳,吆五喝六。陶侃注意地看。旁边一个大案子四周围满了人,有六、七个穿官服的扎堆喊叫:“黑犊!黑犊!”“雉!雉!这回得雉!雉!”色子在盘子里转悠特写。陶侃朝左右把门堵住!(众士兵跑上前,陶侃接着看。屋内,众人仍旧喊叫:“我得得卢,卢!卢!”众兵士、衙役冲进来。众人大惊,谁也不叫喊了,散开退后贴在墙上,一脸惊慌之色。陶侃走进来,一一看众人。穿官服的官员丙和官员丁看见陶侃,低下头
官员丙:(低声怯怯地使君。
陶侃:(对喝酒人办公时间,有事无事,便樗蒱、饮酒谈戏,以娱乐废公务!(喝酒人低下头。陶侃面向摴蒱人摴蒱,放猪奴的把戏!《老庄》浮华,非先王之法言,怎可遵照执行!君子当正衣冠、摄威仪,哪有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还自以为宏达的!(摴蒱者惭愧状来人!(众
众衙役:在!
陶侃:取其酒器、蒱博之具,都扔到江里去;在场将吏,文官降一级,武将每人抽二十鞭子!
众人:唯。(一个文官作记录,几个衙役走过去将桌上酒具、蒱博之具兜起来,往江里扔过去。物品落入江中特写慢镜头。
衙役:(另几个衙役将三个武将按倒在地上,取出鞭子,抽起来,口中喊一、二、三、四……(陶侃看着行刑三组衙役在数数,伴有鞭子抽打声。陶侃沉着脸。外面,百姓围着看热闹。衙役打完收手禀使君,行刑完毕。
陶侃:走!(外面,百姓围观议论,陶侃等人出堂上车而去。屋里,文官灰溜溜地溜出去,被打的三个武将从地上爬起来,倒霉相呻吟
1688、荆州刺史府议事厅,白天,内景。
陶侃:(议事厅内,陶侃对僚佐丁荆州遭兵乱,人事萧条、暴慢,这才下令士民务农通商、军政励精图治。令下一个多月了,不知道执行得什么样。今天公事办完了,照例出行巡检。
僚佐丁:唯。
1689、田野,白天,外景。
农民:(田野上,一片庄稼。陶侃与几个僚佐分别坐着车子往前进发。田野里农民直起腰快看,陶使君!
陶侃:(对僚佐丁陈掾的儿子去文学馆考核了吗?
僚佐丁:没有。
陶侃:为什么?陈掾不是要给儿子找差事吗?
僚佐丁:陈掾的儿子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要什么没什么。哪敢参加考核!那天使君一说起考核录用,陈掾就挫了一截儿。甭说陈掾的儿子,就是陈掾本人,也少露面了。
陶侃:没有真才实学,府里人员录用标准越高,他们越难混日子。
僚佐丁:使君英明。可是,使君拿自己的俸禄打发人事,时间长了恐怕赔不起。
陶侃:(微笑不必担心。谁专门到我这儿赚钱吗?(众人笑陈掾理由充分,没有无理取闹。所以得给他一些面子,施之以宽。送礼都有缘由,一定得问个清楚。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把积攒下的钱财送人,必有难处相求。这样的人,应该赏赐安慰。假若非礼得来求非分事,我早把他的礼物挡出去,臭骂他一顿了。(众人又笑。陶侃一行继续走。画外传来哼小调的声音。陶侃抬头往前看。远处的农田边上,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唱着小曲儿,手里挥舞着一把没成熟的稻子,不时地往腿上抽两下停车。(车停下,那人走到跟前那汉子,你是干什么的?
汉子:回大人,小人是德盛庄的伙计。
陶侃:你不是种庄稼的。(背景里,田里的百姓过来看热闹
汉子:(自恋地小人有手艺,才不种庄稼。
陶侃:(奇怪地问你拿这把稻子干什么用?
汉子:(嬉笑顺手薅了一把,没什么用,拿着玩儿呗。
陶侃:(生气地你不种田,却拿着粮食当儿戏,贼害人家的庄稼!在汉朝,马踏青苗是死罪,现在没有这项律令,就可以随便糟蹋粮食了?没过过饥荒年吗!苛政如火,被火烧死者少;宽政如水,被水溺死者众。可见宽容没什么好处!(对衙役把他给我抽一百鞭子,看他还敢不敢轻农贱物!
衙役:(按住那汉子,抽出鞭子抽,口中数数一、二、三、四、五……
汉子:(杀猪般嚎叫大人饶命,小人不敢了!哎呀不敢了……(围观的农民越来越多
陶侃:停!放他走!
汉子(趴在地上磕头谢大人。(赶紧跑了。周围百姓笑。陶侃沉着的脸色泛上笑容
百姓:陶使君重农勤政,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耕作!(农民们喜悦神色
陶侃:走!(车子上路,百姓在背景里含笑望着他的背影。解说画外音:“陶侃重农勤政,从此百姓勤于农殖,家给人足。”
169、建康台省,傍晚,内景。
庾亮:(台省,傍晚,官员们下班回家,出台省门。台省内厅堂,庾亮坐在桌前,看一份文件。使者点上灯,送到庾亮跟前。庾亮皱着眉思索。使者站在旁边看着他。庾亮起身,在厅堂内来回走,脸上焦急状使者眼神跟着庾亮来回转。庾亮停下脚步,快步回到桌前,将文件封上,在封面上写了几个字,加印记。封面特写:“中书监庾亮紧急奏事”字样。我也不敢做主。卿紧急进宫,请至尊示下。
使者:这个时候,南顿王恐怕不让进。
庾亮:公务紧急,谁敢耽搁!南顿王怎么着?能切断君臣联系吗?卿是不是怕他!
使者:(表白状下官不曾怕他。这就去。(接过庾亮手里的文件,揣到袖子里往外走。庾亮坐在灯前沉闷等待状
1691、明帝寝宫门口,夜晚,外景。
使者:(天黑了,使者来到寝宫门口。门前四个卫士守门南顿王何在?庾监有紧急事务上表皇帝,求钥匙一用。
卫士:稍等。(走进去
南顿王:(从里往外走谁呀?这么晚了。
使者:(上前施礼南顿王,下官紧急进宫,求钥匙一用。
南顿王:陛下已经睡下,任何人不得打扰。快走,快走!
使者:庾监有要事禀报,大王因何拦阻?
南顿王:嚷什么,嚷什么!惊了驾,算谁的?
使者:(忙低声庾监确实有紧急公务,求钥匙一用。
南顿王:(不快地庾监长,庾监短的,当这儿是庾监的家门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使者:(上了犟劲儿大王此言差矣。下官奉庾监的命令来给陛下送文件,急等回执。庾监乃国之重臣,他的命令,下官不敢不从。
南顿王:我说你有完没完?没告诉你吗,陛下已经睡下,什么人都不许打扰。什么要紧的文件,三更半夜的不让陛下休息!
使者:看大王的意思,就是周公来了也不通报了?
南顿王:周公?周公算什么东西!
使者:(得了理,诘问呃?大王此言差矣!周公事迹,擅美于经传,歌德于管弦。千古流芳,已成定论,大王竟然说周公的不是,难道有什么道理?下官愿洗耳恭听,请大王赐教。
南顿王:(冷笑告诉你又能怎么着,反正我也没事儿,说说无妨。听着:周公的错处,比比皆是。周公辅佐成王,不能以至诚感动上下,靠诛杀兄弟以自安,还“擅美于经传,歌德于管弦”呢。行事如此,古来君子竟然说周公是忠贞圣人,岂不错缪!
使者:周公居摄政之重,而能达君臣之名;至于流言诽谤,不能掩盖他的忠贞,所以累叶称其高,后王无以夺其美。
南顿王:(不屑地哼!
使者:昔年武王病危,周公有请命之诚,情愿代武王而死,义感天地。周公为人臣忠诚圣哲,《诗》、《书》以来从未有过。难道假得了!
南顿王:我只见周公奸诈,没见他有忠诚圣哲。昔年武王得九龄之梦,告诉文王,文王说:“我活一百,你活九十。”文王死后,可以检验武王寿命了吧。当时天下都说武王能活九十岁,就算生病,谁敢说他会死?武王之算未尽,而周公求代他死,不是奸诈是什么!如果他对天命表示怀疑,他就不是圣人。据摄天位而丹诚不见,致使兄弟之间逞干戈。文王之化自近及远,所以说“刑于寡妻,至于兄弟。”周公亲自违背圣父之典而蹈嫌疑之踪,戮罚同气一体以逞私忿,哪儿来的忠?慑于周公的淫威,当时没有直笔之吏,而后来儒士独守千秋纸上尘,越错越远。
使者:(气馁状启金滕而返风,足以说明不是奸诈。遭二叔流言之变,而能大义灭亲,辅成大业,以致太平,制礼作乐,流庆无穷,不能说不是至德吧。
南顿王:周朝始祖自后稷以来积德累仁,至于文王、武王。家传美德,不是哪一个人左右了的。文王、武王以大圣应期,遂有天下。“生灵仰其德,四海归其仁。”成王虽然幼年承袭大统,而卜世修长,用吕、召、毛、毕为师傅。假若没有周公摄政,王道足以成就。少了周公,日子就不过了?一样过。少了谁都能过。而周公无故以安危为己任,专临朝之权,阙北面之礼。管、蔡二叔忠存王室,以为周公代主非人臣之道,才说周公将不利于孺子。周公该明白大顺之节,陈述自己的诚意,消除别人的怀疑才是正道,可是他没有,他阻兵京师,擅行诛戮,不臣之罪彰于海内。按察周公之行,乃天下之罪人,怎么说至德!我看,管、蔡二公才是真忠诚。
使者:(目瞪口呆画外音:“我的天!这种理论,从来没听说过,可谓前所未有。怎么答呢?”
南顿王:(得意地回去吧,今儿个周公来了,照样不开门儿。(使者垂头丧气地走出,南顿王冷笑
1692、建康台省,夜晚,内景。
使者:(厅堂内,庾亮生气的样子正在听使者汇报下官与他辩论不过,没办成。
庾亮:(生气地别听南顿王司马宗的歪理谬论。他嘴上一套,行动一套。明明自己有野心,反说别人的不是,还口口声声标明自己是忠臣,这是他一贯的作派!陛下已经多日不见人,里面必定有文章。若是南顿王等人左右陛下颁布遗诏,将来还得了!杨骏之祸,不可不防。我在这儿坐等天明,一定粉碎他们的阴谋。
1693、建康台省,黎明,内景。
(黎明,庾亮伏案睡着了。蜡烛只剩一点儿,烛花炸开,蜡烛灭了。庾亮醒来,看天,赶紧走了出来
1694、明帝寝宫门口,黎明,外景。
卫士(宫门打开,几个小宦官出来扫地。庾亮沉着脸入宫,径往明帝寝宫而来。明帝寝宫门也打开了,庾亮走过来,抬脚进门。一个卫士拦挡皇宫禁地,不得擅入。(庾亮使劲一推,将卫士推了个踉跄。众卫士见庾亮动怒,闪在两旁,听任他入内。两个黄门端着水盆拿着手巾往外走,正遇见庾亮往里面来。庾亮脸色很难看,黄门赶紧让路
1695、明帝寝宫,上午,内景。
明帝:(明帝躺在床上,庾亮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明帝床前跪下,抚摸明帝床,忍不住悲痛,低声哭。明帝睁开眼,惊异卿怎么了?
庾亮:臣多日不得入见至尊,只怕万一有变。今日一睹陛下龙颜,臣死而无恨。(哭
明帝:卿有什么话,说吧。
庾亮:陛下可知道,这些天殿内殿外都发生什么变化吗?
明帝:(惊异摇头门外有变吗?
庾亮:陛下身体欠安,无暇顾及殿内,南顿王他们知道有机可乘,早就聚拢勇士、扶植自己的亲信势力了!现在朝廷内外,都说南顿王、右卫虞胤与西阳王领兵宿卫宫中,要废大臣独霸朝纲,情况很不好。社稷安否,将在今日,臣忧心如焚。
明帝:(略一思索南顿王等人虽说得朕亲任,然而朕并没有让他们秉政的打算,他们才能不够。卿等与仲父社稷大才,最终翼赞朝廷,为辅政大臣。
庾亮:南顿王他们得宠于陛下,朝夕侍奉在侧,伺得机会,便会危害社稷。陛下应将他们废掉,迁出朝廷,以免不测。
明帝:那怎么行!南顿王、西阳王他们并没犯科,如何轻易降罪!
庾亮:陛下,社稷事重,不可怀恻隐之心而坏了国家大事!(明帝一惊历朝历代,得人主宠信者,无不危害社稷。愿陛下忍痛割爱,保全社稷。
明帝:(又是略一思索卿放心,朕自有道理。
庾亮:(不敢再争,叩头臣告退。(退出去
1696、太极殿,黎明,外景。
(清晨,宫门打开。朝臣们熙熙攘攘入宫,前往太极殿。几个大臣边走边议论
大臣甲:这么多日子没上朝,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事。
大臣乙:听说陛下龙体不适很久了。敢是康复了?(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低头不语。王导回头看庾亮,庾亮仍旧沉着脸
1697、太极殿,黎明,内景。
大臣丙:(众臣入内站好,肃立不语。大臣丙问站在殿里的宦官陛下何在?
宦官:在里面。(大臣丙喜悦状,往里面伸头看。里面,两个黄门扶着明帝走出来
大臣丙:陛下出来了。(众人站好
司仪:陛下驾到。(黄门扶着明帝登帝座,明帝慢慢坐下
群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吃力地诸贤平身。(群臣起立诸位贤卿,朕枕疾日久,常虑忽然。今日朝会,宣布迁职重臣名单和顾命人选。(朝臣们惊讶,窃窃私语
大臣丙:(低声对临近大臣陛下安排后事了。
明帝:(对宣诏官念。
宣诏官:(打开一份诏书,念以尚书令郗鉴为车骑将军,都督青、兖、徐二州诸军事、假节,镇广陵。以领军将军卞壶为右将军、尚书令。庾亮为中书令,陆晔为领军将军、录尚书事。
郗鉴、卞壶四人:臣领旨谢恩。
宣诏官:(打开另一份诏书,念太宰·西阳王司马羕、司徒王导、尚书令卞壶、车骑将军郗鉴,护军将军·中书令庾亮、领军将军陆晔、丹杨尹温峤七人,顾命朝事辅佐太子,轮番入殿领兵值宿卫。
七人:臣等惟陛下之命是从,万死不辞。(南顿王、虞胤大惊状
明帝:南顿王司马宗、右卫将军虞胤近前。(二人走过来卿等素为朕所亲任。然社稷不可以爱憎相属,今日之事,难求人人称心。卿等当念社稷艰危,远离顾命;顾全大局,委曲求全。
二人:(悲哀道地臣遵旨。(宫臣取来印绶和宫门钥匙,用托盘盛着,递给南顿王。南顿王不情愿地接过来,举过头顶。明帝伸手示意庾亮接过来
庾亮:(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朝明帝叩头臣拜谢陛下恩德。(接过托盘。明帝勉强微笑,额上满是汗,龙袍后背上浸湿了。南顿王、庾亮身旁的官员将二人扶起,站回原处。南顿王、虞胤狼狈相低着头。一个官员替庾亮捧着托盘,庾亮悲不自胜
明帝:(显然正在发病不能支持,声音微弱地退朝吧。(两个黄门扶他下来,架着明帝往内走
司仪:退朝。
群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庾亮伏在地上哭起来
1698、太极殿东堂,白天,外景。
宣诏官:(太极殿外,跪满了朝臣。东堂内寝室,明帝躺在床上闭着双目。门口,跪着重要朝臣,前面两排是七位辅政大臣太子到。(众人回头看。远处,一、二十个宫臣簇拥着太子从车上下来,往这边走。南顿王司马宗在第三排,站起来迎过去。太子正在往前走,南顿王过来抱起太子,往这边赶来。
太子:白头公,父皇在哪儿?
南顿王:在殿里面。正等着太子去呢。(一行人来到殿前停下,南顿王抱着太子上殿来,在门口跪下
1699、太极殿东堂,白天,内景。
明帝:(躺在床上让太子进来。(黄门出去,拉着太子的小手引进来,走到床边。明帝握住太子的手太子,你要做一个好皇帝,不要让父皇失望。
太子:(点头父皇,儿臣记住了。
明帝:宣辅政大臣。(七个辅政大臣走了进来——庾亮排第一,来到床前跪下司马衍年纪太小,愿诸君辅助他,永保大晋基业。
庾亮:臣等誓死捍卫社稷,辅保幼主,万死不辞。(其他六人叩头臣万死不辞。(明帝闭目喘息。王导对庾亮元规,宣诏吧。
庾亮:(看也不看王导,对宣诏官宣诏。(王导失落眼神
宣诏官:(出来,对着外面的众臣打开诏书念皇帝诏曰……(床上,明帝睁开眼特写。明帝画外音:“自古有死,贤圣所同,寿夭穷达,归于一概,不必特别悲痛。朕仰惟祖宗洪基,不能克终堂构,大耻未雪,百姓涂炭,所以存遗憾、含慷慨。”群臣看着明帝。明帝画外音继续:“不幸之日,敛以时服,一遵先度,务从简约,不得劳师动众,崇饰奢费。司马衍年幼,猥当大重,当赖忠贤,辅训而成。昔周公匡扶成王,霍氏拥育孝昭,义存前典,功冠二代。”明帝床前,七位辅政大臣大多含泪。庾亮泪如雨下。明帝画外音继续:“公卿任托付之重,同心断金,以谋王室。诸方岳征镇,朝廷藩屏,朕一视同仁。譬若唇齿,表里相资。宜戮力一心,听命于冢宰,保祐冲幼,弘济艰难,永令祖宗之灵,宁于九天之上,则朕没于地下,无恨黄泉。”太子两手握住明帝的手,关切地看着明帝。明帝眼神渐渐暗淡,终于闭上
太子:(推明帝父皇,父皇!(哭。七位辅政大臣叩头,外面一片哭声。解说画外音:“公元三二五年闰八月戊子,晋明帝司马绍崩于太极殿东堂,时年二十六岁。”
17、建康台省,白天,内景。
庾亮:(台省厅堂内,官员来来往往如穿梭,一片忙碌人都来齐了吗?
使者:司徒王导病了,其余的都到齐了。
庾亮:给新皇帝进玺授,第一顾命大臣不到,算怎么回事儿!
卞壶:(生气地王公不是社稷之臣吗!大行皇帝在殡,嗣皇未立,是人臣辞病的时候吗!
庾亮:(吩咐一个官员快请王公来。
官员:唯。
171、王导家卧室,白天,内景。
奴才:(王导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失落思考状。奴才跑进来大人!朝里有人弹劾大人,说大行在殡,嗣皇未立,不是辞病的时候。
王导:(呼登站起来快,更衣、备车。
172、王导家大门,白天,外景。
(王导家大门打开,王导一边端正帽子一边往外走,奴才扶着他上了车,快马加鞭走下
173、太极殿,白天,内景。
群臣:(群臣入殿,站好。太子司马衍穿龙袍登殿,端正安详地坐在座位上。太后庾文君上殿,坐在成帝旁边。群臣下拜,山呼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解说画外音:“公元三二五年闰八月己丑,太子司马衍即皇帝位,年五岁,是为晋成帝。皇太后庾文君临朝称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