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赛儿起义:一个女人所领导的起义(1 / 1)
白莲教自宋朝创立以来,因为其佛法教义不如正统佛教文献那么拗口晦涩,在百姓间的影响传播也是相当迅速。有的白莲教行善事,有的借助其名号敛财,但是更多的白莲教采取的是造反来反抗当时的社会秩序。唐赛儿便是明朝永乐年间白莲教起义军的一个分支领导者。
也许是造反成了习惯,一批号称金刚奴、天王、佛祖、佛母的白莲教众层出不穷,宋朝时反宋、明朝时反明,到了清朝依然如此。但是并不是每一次造反运动都是官逼民反,很多时候都是白莲教首为了扩大领导权立地为王,开始反抗统治者,但是他们的造反基础却很薄弱。
主人公唐赛儿家境贫苦,自幼从父习武,不到15岁已武艺超群。
明初,山东连年灾荒,饿殍遍野。
明太祖朱元璋死后,朱棣又发动“靖难之役”,山东是主要战场。朱棣做皇帝后把京城从南京迁到北京,大修宫殿。为了供养京师官员及军队,又组织南粮北调,修浚运河,开凿会通河,大量征调民夫,山东人民首当其冲。
永乐年间,山东又连续发生水旱灾害。百姓吃树皮、草根、苟延生存,但仍然“徭役不休,征敛不息”,广大人民陷入绝境。
中国的百姓其实特别老实,农民能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走上造反这条道路,他们也不会在乎这是谁的天下,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有人愿意造反远离家乡,一般的统治者都不会将农民逼上绝路,动摇自己的统治。一般情况,只有出现在大荒、灾害、战乱时期才有可能出现大规模的造反。
这时唐赛儿的父亲被抓服劳役,她和丈夫林三冲进官府讨粮,林三被杀害。她父亲悲愤而死,母亲也重病身亡。她忍无可忍,决心率众起义,她按地形把卸石棚寨分为4寨,她驻地势最高的南寨,以利观敌指挥作战。她还在南北两大悬崖上筑起寨墙,并在寨内修建水池,屯积粮草。起义军首先一举攻克军事重镇青州,夺取武器,开仓赈民,然后胜利返回山寨。青州卫指挥使高凤闻报大惊,疾带兵尾追,被埋伏在山峪中的起义军团团包围。夜间,唐赛儿突然发动袭击,高凤丧命,千余名官兵被歼。
农民军初战告捷,鼓舞了青州以东各地人民。他们纷纷起兵响应,计有宾鸿、董彦皋、丁谷刚、刘信、刘俊、王宣、郝允中、白拜儿、高羊儿、王住儿、杨三等大小数十支起义军。以卸石棚寨为中心的农民革命风暴,席卷青州、莱州、莒州、胶州以及安丘、寿光、诸城、即墨等9个州县,队伍迅速扩大到数万人。董彦皋率众2余人,在莒州、日照、诸城一带惩办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在寿光、安丘、胶州等地,农民军“毁官府、烧仓库”,打击明军。
唐赛儿集结的青州、安丘等处农民千人上卸石棚,本身打的就不是持久仗,唐赛儿想的,也就是为夫君报仇,多杀几个官员罢了。
至于能不能领导手下的农民军走的更远,她没有预知战场的能力,打的几场仗胜在各种机缘巧合。唐赛儿从揭竿起义到兵败逃离不过是两个月余的时间。山东地界,卸石棚寨不过是一山之隅,无水源,无粮食储备,不用打,明军以十倍之力围之,不出几日,造反军自内部就将决裂。
因此唐赛儿领导的起义军是不成熟的,虽然有农民作为起义基础,但是没有一定的系统组织。大军决战,粮草、战将、兵器这些都是要考虑的,没有哪个农民能够靠着一把镰刀到战场上与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抵抗多久,白莲起义,注定不会成功。
说起原因,唐赛儿造反于私是为了替自己的家人报仇,父亲被抓到卸石棚上去做苦力,丈夫又在讨要粮食时被官府打死,父亲母亲相继悲愤离世,对她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都离她而去,这个世界上就只剩她孤女一人,能够活下去的念想都不复存在。加上她性格从来都是快意恩仇,一怒之下,决定揭竿而起。
于公是为了同样境遇的山东百姓,山东在经历了元明之战、靖难之乱之后本身就是一片焦土,横尸遍野。朱棣为了刺激北方经济,将都迁往往北平,在古代,社会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下,农民、手工业者自然就成为了铺桥修路、开凿运河的主要劳力。恰逢饥荒,山东境内已经是怨声一片,加上贪官污吏又大肆敛财,一些为非作歹的白莲教也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身为最底层的穷苦百姓已经没了活路。唐赛儿的揭竿而起当然能够引起山东百姓的共鸣,何况山东从来不缺绿林好汉。
唐赛儿是好人吗?
唐赛儿带领农民起义,给封建统治一大打击,最终让统治者也减轻了对底层人民的剥削。但是因为唐赛儿的失败,导致一批青年女子和农民惨遭横死,那么唐赛儿就不是好人?
唐赛儿有情有义,这是她能够领导起义军的重要一点,她在没有发起造反之前,她就具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精通武艺,战法,胆大心细,嫉恶如仇,这些都是她的优势,她善于把握形势和煽动人心。怒斩来使,坚定了卸石棚寨的军心,杀了敌军将领高风和刘忠。
但是唐赛儿也有性格上的缺陷,她组织起义的开端是由于丈夫被杀,一怒之下上了卸石棚,纵有应变能力和武艺支撑,却没有系统的组织训练,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
在一些观点里,唐赛儿是一个舞妖弄魔的人物,在起义的过程用的都是一些诡异的道法,最终终于触发天怒,落个败落的下场。但是也有一种完全相反的观点,认为唐赛儿在被锦衣卫逮捕之后化身圣母而去,因为唐赛儿最初就是自称圣母在世。持这种观点的,无非是想为以后造反,巩固教内统治创造一个神话。
唐赛儿作为一个白莲教造反女首领,对她的评价无论好坏,都是有很强的政治导向性,在信息传播并不发达的年代,口口传述或者文字记录本身就有很强的个人喜好色彩,无论是明史还是野史,都两种统治者力量和武装起义力量的博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