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1 / 2)
宋逸辰踏着浓浓的春意回到了家,只是那份被浓烈的节庆气氛衬托的寂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是因重逢后却依旧如隔千山万水般的无奈抑或是疯长的思念,他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给郁文,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他不敢打给郁文,他希望郁文是快乐的,又希望她并不是那么快乐,他怕她的她快乐从不是由他而获得,也怕她快乐的世界里从此再没有他的影子,七年,甚至更久,久到郁文刚刚出生,他是如此喜欢这个粉嫩的小团子,这个被大人们说成是‘妹妹’的小东西似乎已经镌刻在了他的生命里,怎么说忘就能忘掉,当他看到林靖宇眼里满含的爱意流泻而出时,他嫉妒的发狂也痛的凌乱,尽管他因为思念总会彻夜难眠,但这七年终归是错过了,他能怪谁呢?怪郁文那时决然的消失?还是怪命运这般捉弄他?都怪不得!他懂郁文,所以,他就选择不纠缠,只做她的兄长,但那覆水难收的情感和无药可救的执念就让自己揽于胸怀之内吧,就这样终其一生又如何?只此一人,再无人可入眼入心了,何苦去牵连无辜之人受害呢?那种数着分秒度过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这样可以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守护她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吧!
临行前他们见了一面,得知郁文会在林靖宇家过年,他不免失落,原本计划着带他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去回顾那些值得回忆的过往,他的父亲宋绍文曾经是郁文的高中班主任,母亲夏咏荷曾是林幽兰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当初郁文处理父母的后事时,他们全程陪伴在左右,只是后来郁文走后也隔断了与他们的联系,很长一段时间郁文的精神状态不好,她把自己圈禁在一个自己设定的情景中,不愿意走出来,外婆带她做心理治疗,稍有好转时,外婆的死再次让她跌进之前的情景中,她怕痛苦,怕孤独,所以选择遗忘,遗忘所有跟父母,跟外婆有关的人和事,直到秦泽宁的出现才真正治愈了她,即使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他给予郁文的爱是可以冲破黑暗的光明,带着槐花盛开的芬芳。
宋逸辰手机握在手里,紧了又紧,终于鼓足了勇气时,来电的铃声却突然响起来,看到来电号码他蹙了两天的眉宇终于舒展开了。
“喂,阿文,新年快乐!”他嘴角无法抑制的笑意无边漫延。
“逸辰哥,新年快乐!宋老师还有荷姨都好吗?”
“嗯嗯,都好,一直在念叨你,还不停地问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宋逸辰也无从知道个中缘由。
“有很多事情一言难尽,逸辰哥,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找荷姨,能把电话给她吗?”对于宋逸辰刚才问道的事情,她婉转回避了,因为不美好的回忆会让更多的人替她担忧,悲伤。
“可以,稍等一下!”宋逸辰不免有些失落,这一通电话并不是为他而来。
夏咏荷接听电话的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阿文,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杳无音讯?你知不知道阿姨有多想你,有多担心你吗?”
郁文就怕面对夏咏荷此刻这种激烈的情绪,进而引发出滞留在回忆中那些痛苦的往事。“阿姨,对不起,让您一直为我担忧,爸妈走了之后我的情况不太好,跟外婆回去了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外婆也只陪了我两年也走了,所以我不敢面对以前的一切,选择自我逃避,阿姨,我现在好了,您不要担心。”
“阿文,我的孩子,都是阿姨不好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你的爸爸妈妈不在了,你就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可以自己承担那些痛苦呢?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记住了吗?”
“阿姨,谢谢您!有时间我回去看您,好吗?”
“好、好,阿姨等你!”
“阿姨,我想问您一件事,不知道您是否了解。”
“阿文,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妈妈还在的时候有没有跟您说过她下乡那时候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夏咏荷惊讶也有些许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