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独自早餐(枯木雕之秘)(1 / 2)
“走吧。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起来后记得去吃点东西,我下午还有课,放学后来你寝室找你。”坎迪说着,率先朝前跳去。
巴哥奔仍在原地愣神,克雷季特老师的问题看似无厘头,却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为什么刺槐蝠那碧绿的蝠翼能将射来的光吸收掉?
为什么刺槐蝠在无缘无故时放声尖叫,可遇到危险时却安静得像小兔子?
刺槐蝠身上那黑色的斑纹究竟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看似凶残的刺槐蝠却会在有人坠崖后嚎啕痛哭?
龙牙虫喷出的爱丽丝蓝究竟从何而来?
“嘿,愣在这儿干嘛?”苏西笑眯眯地凑上前来,“想不想看看我抓的刺槐蝠?”
“唔~”
“喏,就是这样,你看它的牙,多么锋利,充满了绿色的毒液。”苏西说着,轻轻一捏刺槐蝠的肚子,后者立即将三瓣双刃斧似的毒牙高高翘起。
“是不是很美?”苏西说着,又将刺槐蝠往巴哥奔跟前凑了凑。
巴哥奔低头看去,苏西却突然一扬手,冲着她下巴狠狠一拳。巴哥奔只觉颌下三处剧痛传来,脑海里浮现出那三瓣绿莹莹的毒牙。只觉身体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四周立即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头顶依稀传来呼喊声与混乱的脚步声,双腿被一条软绵绵的物体吞噬进去,不断下沉,手臂徒劳地高举着,只觉体内的氧气就要耗光。
第一次如此精微地体会到,时间是如何流逝的,精确而迟缓,客观而冷峻,公正而残酷。甚至能区分出这一毫秒与下一毫秒之间的不同,以及氧气被每一个细胞耗散的程度和逃离的速度。
眼眶越来越疼,疼到不受控制,感觉眼球正在一寸一寸的凸起,剧烈而快速地往复滚动,即将冲破眼眶的封锁,获得属于它们的自由。
一阵毫无预兆的嗡嗡声在脑袋里响起,像一道电波正急切地往外太空发送求救信号。估计在地球人收到这些信号前,自己的脑浆就会随着电波沸腾起来,像煮沸的牛奶从盖紧的锅沿边溢得四处都是。
眼皮颤动起来,脸皮颤动起来,浑身的皮肤就像一层被水浸透的牛皮纸,不仅失去了往日的柔性、弹性、韧性与硬度,还被内外的鼓槌持续敲击着,就要碎成一滩淤泥。
一股巨力由头皮传遍全身,大腿、小腿和脚掌如土豆般从泥地拔出,带着无数腐朽的残土与破败的僵虫。
迷蒙中,一件污渍斑斑的白裙,一对血雾朦胧的大眼,在空中飘荡。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脑袋再次嗡地炸开,一声紧着一声,连成一片空白,空白,带雪花点的、麻疹似的空白。
窗外已是黄昏。
自从进入弹性之城,常常不知身在何处。
倒不是因为这座城诡异莫测,而是自己。每每换个新环境,都要花上好长时间来熟悉。每次醒来,总要问自己究竟在哪,现在几岁,当前世界什么模样,周围环境怎样,万物各自处于什么状态,自己跟它们的关系又是如何。
常常在下床前还拿不定主意,是该故作镇定还是强颜欢笑,亦或呆若木鸡才是最好选择。
为了让魂灵和记忆落回到身体,常常会在床上耽搁很久。
空中出现一道悬梯,骤然升起,缓缓降落,每一级分散开来,又玩起空中跳山羊游戏。
唯一奇怪的是,它们明明是青色的精灵,为何非要称之为掷红鸟?
掷青鸟不是更贴切吗?
就像爸爸说的,南瓜原本应该叫黄瓜,因为它从内到外通体灿黄。而黄瓜则应该叫绿瓜,因为它压根是就是由外表的深绿和内囊的浅绿所组成。
爸爸?
停!
“您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靠他主持公道?”
坎迪的声音,有些急躁,巴哥奔没有回头,任由眼皮半开半阖。
“那照你说,什么是公道?”
果然,是在弗洛格老师的房间。
“这还用说?当时我们都走在前面,就她俩落在最后,当我们听到落水声赶回来时,苏西早已不见踪影,而当奔奔被救上来时,下巴有三道清晰的牙印,您也看到了,就是刺槐蝠的牙印无疑,当时除了苏西,没人手里有小恶魔。”
“所以,依你看。”
“自然是要严惩苏西!可当我们在草丛中找到老爷子时,他却只会问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是为什么。”
“依我看,相比惩罚谁,克雷季特老师更在意的是类似事情该如何避免。所以,你们想出好办法来了吗?”
“还不都是老一套!有人提议应该在池塘四周加上电子护栏,有的提出在水面上加防护网,有的说应该硬性规定上弹性生物课时必须戴头盔,有的建议在临鸾上加上弹出式薄膜氧气罩,甚至有人提出将水藻改造为卷曲包裹如单人潜艇般将人托起,或是将君影树加上远距离弹出树枝救人模式,将池底淤泥改造为超弹橡皮泥,受碰撞后强力将人射出水面,又或是将抛林、含风等训练服改造为遇水充气浮在水面。总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呵呵,我倒觉得大家的想法都还蛮有趣的,克雷季特老师一定建议你们用各自的想法回去做成课题进一步研究吧?”
“没错,还好我熟知他的性格,憋住没吭声。”
“那照你看应该怎么做?”
“那还用说,严惩坏孩子才是保护好孩子的唯一手段。如果一再对苏西包庇纵容,她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更多的同学将惨遭毒手,迟早会酿成大祸!”
“苏西这件事我会调查,不过在此之前,你也需要好好想想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