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灿秀推测出嫡母张大娘子乃“武则天”一样的存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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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园在荐桥南广源街,紧挨着城内里河,地理位置优越,来往交通方便,但与嘉安堂隔了好几条街,距离有些远。
家里,除皇甫嘉和贴身小厮长则每日去嘉安堂坐诊看病外,其他人都只是逢着祭祀才回祖宅。
祖宅里另住着几个看门的小厮,也算是皇甫嘉的徒弟。
皇甫嘉从不吝惜自己的医术,只要诚心求学,他都愿意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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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一家人搬到菡萏园前,张大娘子把园子修整了一番。
第一步,先是用“皇甫府”换下“菡萏园”的牌匾,以安夫君之心。
继而,把前厅后院的荷莲统统移植到后园中。
接着,把原来的荷塘又拓宽许多,买来别的一些花木草石装点,把后园打造成休憩赏景之所。
家里女眷多,为防人员往来混杂,张大娘子特意设了一道门,隔开前后院子,把“菡萏园”的匾额挂到后园的小门上去。
由此,“菡萏园”就成了府里的一个后花园。
花园小门两边一左一右建了两间耳房,供看园的婆子、丫鬟使用,并指派了能力出众、忠心耿耿的蔡妈妈统筹负责打理菡萏园一应事务,众人不得私自入园。
而前院,按照大小分出来几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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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子和夫君住在主屋东篱园,因皇甫嘉慕陶渊明而命名。
东篱园规格最大,服侍的丫鬟、婆子足有二三十人,甚是气派。
张家父母过世前一直住在东篱园的承英阁。
后来,双亲过世,承英阁一直空闲着,张大娘子便把里头稍作收拾,改成了一间大书房和几个客室,并在大书房旁边设了个小祠堂,斋戒礼佛且供奉父母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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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嘉的三个小妾有了女儿后,各自得了一个偏院。
她们的院子都不甚大,使唤的丫鬟、婆子也不多。
幸小娘生了钟秀、南秀,住在杏园。
李小娘生了灵秀、柯秀,住在梨园。
刘小娘生了毓秀、梦秀,住在榴园。
杏园有杏,梨园有梨,榴园有榴,原先只是应景取的名,恰好又是几个小娘的姓氏谐音,张大娘子索性便随意安置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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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在没有生产之前,几个小娘共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衣食待遇和三等丫鬟差不多。
有了女儿傍身,小娘们也才比得过张大娘子身边的二等大丫鬟。
分到各自园子的时候,知道大娘子有意拿她们和那些花花草草作比,提醒她们虽然给主君生了孩子,但终究还是出身卑贱的下人,上不得台面,虽心里不大如意,但幸、李、刘三个小娘皆不敢多言。
内院诸务,三个小娘向来不敢计较,她们知道主君不管事,一切均由大娘子一人决断。
且,小娘们皆不得主君深宠,若是大娘子心毒,设个计策,随意找个人牙子,把小娘卖掉,主君也不会究问。
由此,这皇甫府内才安稳些,没有争风吃醋,也没有心机暗算一类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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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
皇甫府岂可例外?
东篱园主导下的后院生活看似平静如水,其实暗流不少。
往常,不是“没有”坏事发生,是小娘们“有贼心没贼胆”,压根不敢兴风作浪。
若换一个软弱的当家主母试试,只怕早已打得不可开交。
不管内里如何,至少面子上妾室们还算安分。
为此,张大娘子颇为满意,对主君的六个女儿格外关照,照着嫡女一样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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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钟秀、灵秀、毓秀三姐妹四五岁上起,张大娘子便请先生给女儿们开蒙讲书。
张大娘子特意在菡萏园里开辟一处,唤作荣秀轩,作为学堂,男先生讲书便在此处。
待女儿们大些,南秀、柯秀、梦秀也进了园子学习。
张大娘子又辟一处,唤作织女台,聘请女先生教姐儿们针织女工、闺中礼仪、琴棋书画等。
家里每个姐儿都有一个贴身大丫鬟服侍,出来进去,全然没有嫡庶之说,倒很像王公贵族家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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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虽出身商贾,但毕竟是东京城长大的,且母亲出身弘远伯赵家,因而见识与寻常人家的妇人不同。
对姐儿们的教导,张大娘子很是上心,虽然有意压着三位小娘,但对她们的女儿却呵护非常。
姐儿们皆冰雪聪明,知书达礼,都格外爱重嫡母,母亲长母亲短这样叫着,东篱园、杏园、梨园、榴园、菡萏园这一大家子倒也和谐。
对此,皇甫嘉甚感满意,但凡有人私下议论大娘子,他都一力护着,轻则言语告诫一番,重责打顿板子,再重便发卖出去。
时间一久,这偌大的皇甫府形成极好的风气,人多却不杂乱,倒也井井有条。
有如此家风,想来是上天眷顾小郡主吧。
这是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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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还没下车,掀开车帘,单是远远地望一眼,灿秀就知道,自己即将到一个古代诗画里出现的世界生活。
带着吃惊下车后,灿秀首先看见的是两棵硕大的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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