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端午节小聚,“豪礼”不断(1 / 2)
见礼后,钟秀道:“母亲,今日是端午节,我们特意择了些新鲜的榴花、荷花来。”
张大娘子道:“看我这记性,光顾着与灿哥儿叙话,把簪榴给忘了,这可是咱们家每年端午节必有的习俗。”
说完,张大娘子夸了几句,说孩子们“懂事”。
慎妈妈并福颂堂的大丫鬟采薇、采苹、鹤鸣、鹿鸣四人去接过姐儿们捧着的鲜花。
张大娘子叫众人落座叙话。
三个小娘坐在左边圈椅上。
钟秀、灵秀、毓秀坐在右边圈椅上。
南、柯、梦三小秀则坐在三个方凳上,挨着各自的亲姐姐。
一众丫鬟站在各自主人身后,井然有序。
满屋子的人倒也热闹。
然,张大娘子面上没什么喜色,笑容不如刚才哄弄安秀时那般真实从心。
在这里,笑,或是温和叙话,更多的,是张大娘子身为当家主母的责任。
灿秀看出一二,在心里说道:“母亲大约跟这一屋子人都不贴心吧?真是天赐良机!我看母亲还挺喜欢我的,我得加把劲儿……怎么加呢?哎,对了,母亲自幼跟随外祖父学习经商,我不如求母亲教我经商?如此一来,我既能学到东西,又能渐渐摸清家里的底细,以便日后……”
灿秀胡思乱想的时候,慎妈妈、采薇等人已经把几盘子鲜花放到条案下的方桌上。
灿秀瞥了一眼,那一朵朵花儿,鲜艳欲滴,正是盛放的好时候。
钟、灵、毓三大秀赛那鲜花,不施粉黛,亦属佳人。
灿秀忍不住多看几眼,怕姐姐们不好意思,他不敢多瞅。
福颂堂上,三大秀与母亲说起往年簪榴的事情。
除了三大秀,好像没人敢跟母亲说话,为什么呢?
这两日,我在福颂堂感觉还不错,母亲为人和善,言辞温婉……不过,这和、温背后,确实藏着一种叫人生畏的气息,大约这就是气场吧?
母亲一人理家多年,掌管数千万乃至更多的家业,放到未来,怕不是能进“福布斯排行榜”的世界女首富?
她们母女叙话之际,灿秀纷繁的思绪又回到那几盘鲜花上,心里忍不住嘀咕道:“簪榴又是什么鬼?我只知道,端午节要簪艾叶、挂菖蒲什么的,为什么要簪花?前几日,见到善姐儿、李小娘簪花,我还觉得纳闷,寻思是因为她们性子轻佻?哪有大家闺秀把一朵朵大红色、粉红色簪发间的?”
如此想着,灿秀觉得自己又孤陋寡闻了!
簪花,大约是宋人的习俗吧?
我记得宋朝好像有“簪花宴”,不过诗文里写的都是文人雅士聚会……灿秀思量着,把目光投向他不大认识几个小娘。
一眼望过去,灿秀首先注目的便是“与众不同”的梳着双髻的李小娘,双髻上那一把新的镀金簪,明晃晃的。
今日,李小娘着粉罗裙,外罩一件淡红色地绣新荷的阔袖褙子,这叫她在三个小娘里格外惹眼。
因为幸、刘两位小娘都是暗色装扮。
随即,灿秀的余光瞥向母亲,只见母亲神色从容,看不出高兴或不高兴。
灿秀心里猜测道:“大约这李小娘习惯抢风头,母亲也习惯了吧?”
从母亲对待三园的态度看,母亲打心底里看不上那三个小娘。
既然看不上,便不会在意。
福颂堂上,灿秀的目光掠过李小娘的那一瞬间,被二姐儿灵秀捕捉到了。
灵秀看一眼灿哥儿,二人对视片刻。
随即,灵秀又看看自己的小娘,瞬间明白了灿哥儿的意思。
往日,小娘诸多“抢风头”的行为,灵秀已经提醒过无数次,无奈小娘不听。
灵秀心里道:“唉,阿娘你这是非往刀口撞啊。”
看出二姐姐神色有变,灿秀心里道:“二姐姐这般会察言观色?想来往日里三个姐姐跟母亲也不大亲近,养成她们谨小慎微的性子,这可不成,以后我还指望你们替我管教姐夫呢。以后,我得想想办法,改一改姐姐们这内敛的性格……哎呀,我要做的事情好多啊!”
灿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细观福颂堂,发现除了钟、灵、毓三大秀,几乎没人敢说敢笑,特别是幸、李、刘三个小娘,见礼落座后,一言未发。
本该和和美美的福颂堂,显得十分拘谨。
片刻,张大娘子吩咐道:“慎妈妈,去把栖迟送来的彩幡、缠臂、荷包拿来。”
“是,大娘子。”慎妈妈应声施礼而去。
栖迟是大娘子最爱重的一个绣娘,“虞美人群蝶图”便出自其手。
栖迟非常有天赋,绣工堪比宫里的那些女官,兼通雕石琢玉。皇甫府上,主君、主母、各个姐儿们的衣物都是栖迟亲自设计。
张大娘子家里有钱,自己养了一个司绣院,有几十个等级不同的绣娘。
栖迟乃司绣院总管事。
这是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