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齐都汴梁(2 / 2)
杨琳收了招式:“凭你你还想占我的便宜!”
赵廷玉几人也早已忍无可忍,三人施展拳脚,没几下便将围殴的士兵暴打一通。
凌焱骑在一名士兵伸手,抓着块大石头边砸边骂:“你才是要饭的,你才是臭外地的,小爷祖上在京城做官的时候你还没怀上呢,让你骂我…”
见凌焱有些失控,城内又传来了巡查兵丁的敲锣声响。赵廷玉和朱罡赶紧拖走凌焱,几人一直跑到城郊的密林之中躲避。
“我说杨小姐,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
朱罡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仍不忘耍他那嘴上的功夫。
杨琳也累的气喘吁吁:“失误,这是失误,我没想到场面会失控。”
听罢凌焱显得十分不乐意,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说道:“场面失控,你就没控制过场面吧,你看看给我打的,小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凌焱越说越激动,将身上的破衣服撤烂丢掉,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嘴里一个劲的谩骂。
朱罡:“行了行了凌大少爷,这衣服你就是给剁成烂泥咱们也就这样了,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
凌焱不依不饶:“还有你也是,平时的能耐劲儿呢,关键时刻倒完了本事了,丢了衣服不说,还白白的折了四匹马,老不死的老棺材瓤子,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骗人没句实话,就不怕打个雷劈死你嘛!”
朱罡:“哎呀行了行了,咱好歹也念过书有个功名,别跟那泼妇似的骂街啊。”
“你们两个别吵了,仔细听。”
杨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只听马蹄声震,由远而近。
朱罡:“不好,难道是敌人的骑兵。”
杨琳:“大家快躲起来。”
凌焱抓起地上的破衣服,赵廷玉首当其冲的爬上了树,伸手将杨琳拽了上去。几人趴在树上,看着这些人沿着路往南而去。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疲于奔波的几个人像树懒一样,垂下手趴在树枝上。
赵廷玉懒洋洋的问道“人走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杨琳也是同样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道::“你先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赵廷玉:“让他们俩去吧,我也不想动。”
杨琳:“那就先等等吧。”
四个人就这样趴在树枝上,在微风吹动下睡着了。
睡梦中,赵廷玉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在茅草屋前的院子里练拳,梦见了自己的母亲哭着将他塞给了韩立,梦见韩立带着自己从一个黑暗的隧道中走出了汴梁城,也梦见冷凝霜教自己背书练武,还有张牙舞爪的邓恩一众人往自己身上扎针,给自己喂下一些奇怪的东西。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一从脑海中重新倒放。
直到梦见冷凝霜要扔下自己,赵廷玉不舍。
“师父,我怕,你不要走,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师父!”
赵廷玉伸出手,想要抓住即将远去的冷凝霜。忽然身体一个踉跄惊醒,险些从树上跌落。小时候天天帮师父采药,树上树下的来回窜跳对于赵廷玉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他迅速抓住树枝荡起身体,绕着转了半圈坐回了树枝上。
再醒来已是满天星斗,赵廷玉叫醒众人。
赵廷玉:“诸位,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顺利进城。”
凌焱:“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年久日长我也只是记得个大概。”
“那也行,带我们去看看!”
离城不过百步的距离,有个不起眼的草窝子里,杂草丛生遮盖着里面的暗道口。夜色掩护下,几人摸黑来到了赵廷玉口中所说的进城的路。
赵廷玉拨开杂草,一块青石板映入眼帘,石板下压着一节锁链。赵廷玉拉动锁链,随着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暗道的入口打开了。这条当初由韩立带着他逃出城的暗道,如今成了几人进城的法门。
“走吧。”
赵廷玉嘟起嘴把火折子吹亮,率先开路,狭长的暗道里,苔藓上和石头缝里滴出的水和几人的脚步声相交织。
……
“来来来,干。”
漆黑的监狱之中只有桌上跳动的蜡烛照亮了一点点范围,两个狱卒酒气熏天的扶着桌子,用吃饭用的大碗装酒,推杯换盏间桌子下面已经放了四五个酒坛子,和一地的鸡骨头。
“你说咱们俩才二十出头,就安排咱们天天干这老头子才干的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说话之人,膀大腰圆,身体壮硕,露出的手臂肌肉丰满发亮。眼似虎目,面若重枣。
“这样不好吗,直接步入老年生活,少走多少弯路,咱们在这里无丝竹之乱耳,无案途之劳行,多自在,来干!”
说话之人,虽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嘴上却挂着一副断桥鼠须,面色姜黄,体型枯瘦给人一种病态,但说话声若洪钟又像是很有精神。
这二人,长的壮实的叫金其龙,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却是个冶炼打铁,雕刻铸造的好手。
另一人名叫樊爻,这人也是天生的命,自幼喜好阴阳八卦,奇门遁甲。
二人从小一起玩到大,又都被家里安排进了皇城司,仗着父辈的影响被安排在京城负责联络各地上报来的消息。本是一个好差事,谁能想到时局惊变,京城变成了前沿,自从东京留守司军撤走之后,皇城司在东京的经营更是受到了沧溟府的毁灭性打击,他二人人微官小,事发时恰好被派了外差这才逃过一劫。
半个月前,两人终于联络上了上线,并接受了命令到齐国的监狱之中做狱卒,等候下一道命令。
二人各自倒满酒,碗相碰撞之际竟然碎裂,酒撒满了桌子。
金其龙擦着被酒溅湿的衣服:“这是什么破饭碗,还好的酒,可惜了,可惜了!”
樊爻却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忙掐算一番,笑道:“兄弟,今儿晚上咱哥俩可能要遇上贵人了。”
说话间一阵刺耳砖石摩擦声回荡在漆黑的牢狱中。二人一脸惊讶的顺着声音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