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攻入汴京(2 / 2)
樊爻用手捅了捅身边的朱罡:“怎么回事,没点着?”
朱罡愣了愣,一拍脑袋反应过来:“该死,忘了,怕是前日掉河里给湿了,点不着了。”
杨琳:“直接点火把这里烧了,让这群鱼肉百姓的狗官全都上西天!”
他四人也是撞上了大运,第一次当差就把这天大的功劳记在了身上。四名金国千户,十数名伪齐留守在汴梁的官员,跟着那任他等逍遥的大船付之一炬。
“快看那里着火了!”
碉楼上的士兵立刻敲着锣吹号集合人去救火,和带着那些女子逃出的赵廷玉等人撞了个满怀。四人凭着金人衣服横冲直撞毫无惧色。却听后面不知何人对那些士兵说道:“他们四个是汉人,是他们放的火!”
四人顿时感觉脑袋炸裂了一般,又惊又怒!好虎也怕群狼四人身上全都带了伤,现在深入敌穴到处都是敌人,只剩逃跑的份儿了。
……
手下的不断死去让邓恩很是苦恼,虽说还有东岛奇人安倍,五仙教的常灵芝,巫医又把越王剑八君子派给了他,人数是多了,可真正能忠于他任他差遣的人却只剩下安倍了。当初散落在各地的布联使们像杨再青直流叛逆被他亲手杀,有的像燕青之流逃了。剩下的人这些年里和皇城司、沧溟府他们争斗几乎损失殆尽,以至于现在市舶司的蒲罗都敢和自己趾高气昂的说话,弄的邓恩有一股寄人篱下的感觉。
曾几何时,这蒲罗不过是靠着重金结交了江南的士大夫们盘上了朝廷里江浙一派的高枝,江南各地凡是要走水路的全都得听他的话,挂他蒲家的旗号。从此成了站在党争前沿的马前卒,又恰逢乱世,阴差阳错的使他的位置变的空前重要。现如今他更是和金国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便瞧不上邓恩和他背后的势力。
此时一佝偻老人进到屋内,他面如枯柴,白发长须长眉似银瀑垂下直到地面,左耳上带着只手镯大小的金环,环上盘着条小拇指大小的花蛇。邓恩想事情想的出神,等他到了三步内才有所察觉。
“阁下就是邓统领吧。”
邓恩回过神来,先是为之一振:“你是何人?”
“老朽有礼了。”
这老者看上去不下九十岁,却行走如风,脚步轻快,行动像林间猿猴,嗖的一下窜坐到了邓恩对坐。
“听说三个师弟都折在了江南,老朽特来问问,是哪个坏了我师弟们的性命。”
“阁下是?”
“老朽不过苗寨一土人罢了,旁人敬重,称我声九公。”
“苗九公?”
……
临安皇宫
“陛下,秦相所言臣不敢苟同,如今三路人马皆以过江,当是一鼓作气光复东京一血前耻之时,况且大军连战连胜士气正锐,那金人不过是未开化的山野土著,人不过数万,车不足千乘,我大宋人才济济为何惧哉,议和,谬论也。”
“臣附议,张大人所言甚是,臣听闻江北百姓深受搭子苦害,那刘豫更是助纣为虐,百姓盼天兵望眼欲穿,王师所致之处无不箪食壶浆相迎,若非民心所致又岂会如此,陛下逢乱世受命于天,当趁此良机力挽狂澜,澄清宇内,上慰英祖,下安黎庶!”
朝堂之上,张九成、陈刚中公开与秦桧叫板,直说的他一时哑口无言。
秦桧反应半晌回道:“二位大人果然忠勇,但我想请问,二位可知江北百姓数年来饱受战乱,十室九空,单说河南府,屡遭兵祸,赤地千里,上月东京汴梁更是被歹人付之一炬,如今朝堂初定百业凋敝,现在将北方收回朝廷财政必将入不敷出,只怕到时激起民变,再让金人趁虚而入,再者他们做了金人的顺民只怕心也未必在大宋了,因此臣力主和谈。”
“荒谬绝伦,真真是荒谬绝伦!”
一旁有兵部侍郎胡铨站出斥责:“秦相所言是指,江北百姓不是大宋子民,若江北百姓不算大宋子民,那么秦相也被金人掳去北地一年还算不算得大宋子民!”
“胡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一心为陛下和大宋着想,历尽艰辛才回到大宋,胡大人不用质疑老夫的忠心,反倒是胡大人身在兵部更要为国家寻求良策才是,若不是我等当初拼死护驾,胡大人今日只怕还在山野乞活吧。”
胡铨:“护驾之事有皇城司、有禁军,皆是那张德远、岳鹏举之功与你何干!”
又有陈刚中站出来言道:“胡大人,秦相忠勇非凡,赤胆忠心,从五国城跑到江南来定然是受了不少罪,但不知秦相是有何手段能拖家带口行得千里,既有如此身手当初为何不将二圣迎还,秦相对我大宋忠肝义胆这从龙之功近在眼前为何不授呢?”
赵构见下面众人越吵越出格,便连续拍着桌子制止了愈演愈烈的争论:“够了,都是为国事操劳,何必唇枪舌剑争吵,退朝吧。”
秦桧散朝回到府中,一肚子的火气让他摔摔打打。秦妻王氏挑帘儿从里屋走出来。
“发什么邪火呀?”
王氏走到秦桧近前。秦桧便将朝堂之上的事说了一遍,越说越气,直接破口大骂:“几个毛头小子,他们以为他们是谁,目中无人早晚让你们付出代价!”
王氏:“人家说的是实话,你有什么理由弄死他们呀,都是朝廷命官,暗杀可容易出乱子。”
秦桧突然微微一笑,计上心来:“对呀,都是朝廷命官。”
“秦相爷这是要报效朝廷了?”
惠屠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子大摇大摆的进了秦桧的房间里。夫妻二人一见是他都赶忙站起来相迎。
惠屠:“秦相爷身居高位,住着这么好的房子,是不是把我们这些家伙给忘了。”
秦桧赔笑道:“岂敢岂敢,没有诸位相助岂能有我今日。”
惠屠:“知道就好,可现如今三路人马北伐连战连胜,四川的刘氏兄弟又蠢蠢欲动,你怕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秦桧:“堂主这是哪里话,我对四皇子忠心不二。”
惠屠:“只嘴上说恐怕不行吧,现在局势紧张,总得给我吃个定心丸才是。”
“堂主请来看。”
秦桧摊开桌上的地图。
……
樊爻跑的慢,被朱罡赵廷玉拖着跑,身后就是那些桑仲的爪们。
樊爻:“我跑不动了。”
杨琳转身打出暗器退敌,赵廷玉趁机将樊爻扛到肩上,可这样一来速度便慢了。
樊爻指着一侧的窄巷道:“这边走,此处必有贵人!”
几人立刻拐入窄巷迎面碰见了乔装成民众混入城中的岳云和杨再兴,双方全都一愣。还是杨再兴反应快,抄过竹竿在手,以肩背做支架使了个背枪法,右脚一踢竹竿尾部,对前拳撒后手嗖的一下,那竹竿犹如出洞蛟,恰似离弦箭,噗的一声戳破紧跟在杨琳身后的敌人面门。
岳云紧跟接出手,抓过角落堆放的两个破罐子,左右手交替而出,随着瓦罐碎裂声响,靠的近的两个应声倒地。赵廷玉扔下樊爻回身与杨琳一起打出飞针。这些家伙平时仗着人多势众霸道惯了,开始追着赵廷玉四人时只知道是几个会点功夫的毛孩子,如今打了个照面就折了数人顿时不敢在上前,纷纷鸟兽散。
两下见面,稍作寒暄。赵廷玉和朱罡争着讲述经过,他二人只顾争抢却说不清重点。反倒是杨琳拿出腰牌,三言两语说了清楚。
岳云和杨再兴进城来是奉元帅之命来打探情况的,整个汴梁周边还有十几名斥候。后续还要进来百名死士,待时机成熟,摸清楚城中兵力便可里应外合。
结果赵廷玉四人在无意之中杀了金国四个千户和伪齐的大部官员,办成了如此大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廷玉连夜出城,祭出神行甲马一个时辰疾驰一百多里赶到岳家军大营,将腰牌和岳云书信一并交付,大军连夜开拔。
汴梁城中,三人兵分两路。杨琳算着时辰,换上件黑色斗篷,手握两柄匕首爬上了南薰门的城墙。她动作如同一只轻巧的小猫,迅捷灵动,潜入城门守卫班房前,捅破窗户纸,将一大包迷香吹进了房中。以防万一,她又将排班的名牌做了调换。樊爻和朱罡在街上拦住更夫,将他打晕夺了梆子和铜锣。守门的兵士迟迟听不见打更声,还以为时辰未到,一个个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月上正头,朱罡敲响梆子。早已冻的不行的兵士们如释重负的回到了班房里。
岳云和杨再兴打开汴梁城门。无数的伪齐叛军和金兵群龙无首乱做一团,更有甚者在睡梦中就被杀了。岳家军攻入东京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