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公女(1 / 2)
一连几日的时光匆匆流去,秋天不知何时已然取代了盛夏,所谓天高云淡,或许就是此刻仰头便可以观看到的。嬴臻就这样仰头看着天,嘴里叼着一颗草,还编着一个草帽戴在头上。
“我说,我大伯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让你做一个哑巴,你还这么听话,真的一言不发?”嬴臻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身边这位仿佛与世俗绝不同流合污的人。
这么多天下来,他只出手过一次,那一次还是为他自己挡了一剑。至于其他时候,这个人可以说就是一个哑巴,一言不发,就这样跟在嬴臻的身旁,而嬴臻遇到困难,大部分时间他也一直在袖手旁观,甚至连半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嬴臻也弄不清楚自己大伯到底从哪里请了这么一位“高人”,虽然大家都知道高人是很少出手的,可问题是高人他也得出手吧,尤其是遇到像自己这种需要被保护的人。
这家伙可倒好,永远是那么一副超然物外的状态听到这话,这位穿着一袭天蓝色长袍显得一尘不染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但仍旧是一言不发。
嬴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努力的又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道:“通常情况来讲,午时的时候,总还会再遇到一批杀手的,这一次你还不打算出个手帮帮忙吗?”
不出所料,此人仍旧是一言不发,仿佛他的周围没有嬴臻这个存在一样。
嬴臻看了半天,眨巴眨巴嘴,感情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这个家伙,一句没听见也不只是一句懒得听。
但事实总是和计划有着千般的不同,他们这一路走来只觉得秋日的风十分凉爽,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对他们造成危险的人,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就连嬴臻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够安安稳稳的走过。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夜间,嬴臻或许是因为这一日提心吊胆的奔波,又或许是紧崩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竟然刚刚将火堆升起,就睡死了过去。
“跟在我们身旁这么多天了,不打算出来跟我们见一见吗?”一尘不染的蓝袍男子终于摘下来斗笠,露出了一张沧桑而坚毅的面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可以照亮这片天地。
黑夜中,无人应答,噼里啪啦的篝火生格外引人注目。
蓝袍男子依旧用他那双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双目看着前方,此刻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尽在掌握。
这方圆百里之内便是他的空间,当然对手的实力如果强,也可以把他的这一片空间完全打碎,让他无法再用神念来感知敌人的存在。
许久之后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微弱的月光撒在她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她精致的五官。
蓝袍男子这半生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是见到这个女子的面容之后,也不由得微微一惊。女子身着一袭明白色衣裙,像一朵盛开在枝头的兰花,鹅蛋脸,齐刘海,双眼清澈透明,宛若会言语的璀璨明珠,皮肤白里透红,薄薄的嘴唇如同朱砂一样鲜红,头发从脸蛋两侧自然下垂,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小女子见过苏景珩前辈。”白衣女子轻笑着微微行礼,可是听到这话的苏羲却面色一变,瞳孔几乎在一瞬间皱缩,因为他的名字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苏羲难得露出了几分正中的面容,将手中的竹笛,横放在胸前,而后起身说道:“姑娘既知我名讳,想必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有些许了解,如若姑娘今天不对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怪苏某心狠手辣。”
苏羲一生没有什么怕的,唯独怕的就是自己本该完成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大意或者疏忽出现了一丁点的纰漏,所以现在他要保证保证做到最好,不能出现任何一点的差错。
女子倒仍是不慌不忙,一边伸出纤纤玉手,一边缓步向着苏羲靠近,一边道:“苏公子可知道这几日京城出了什么大事情吗?”
苏羲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太子的党羽再一次有了动作,或者说武平帝驾崩了。
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对目前的开平王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后者,如果一旦说先帝驾崩,他们虽然不会立刻动手,但是很有可能让开平王亲自前去京城吊唁,如果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来一场软禁,如果不去的话那就是对先帝不敬,轻则去除官级,重则人头落地。
一瞬之间苏羲脑海中如同惊雷乍现一般,浮现出了种种可能,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一点,就是无论哪一种情况发生,对他来说,对整个宋王府来讲,对大炎的边境的安定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女子走到苏羲身前三步左右停了下来,目光轻轻看了一眼已经躺在一旁睡熟了的嬴臻,随后便一言不发。
苏羲冲着白衣女子默默点头,随即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已然将嬴臻屏蔽在外,女子见到这一幕才轻笑着说道:“小女子白轩,白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