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古镇:桥梁文化和“名人效应”(2 / 2)
新市古镇也有与陆修静相关的桥:
陆修静“驾鹤西去”之后,人们便在这一汪仙潭边上建了一座驾仙桥,到了南宋,又在东栅修了一座陆仙楼,后明清两代都一直将其作为文物保护。受陆修静之影响,至今,新市古镇中的很多建筑和桥梁的名字很多都保留着“仙”字。
新市留存下来的古建筑风格和民俗文化,无不融合着不同时代的“名人效应”之精神,影响之深远,引人入胜。参观新市文史馆时我吃惊地发现,原来这个默默无闻的江南水乡小镇,历史上出现过这么多的名人。其中就有一个叫陈霆的,值得一提。
陈霆是明朝的进士、学者,土生土长的德清人,他的生平和吴潜有些许相似之处:都曾在仕途上大起大落过。但陈霆比较幸运,中年得以平反,随即识趣地告“老”还乡。
或许是这一份心怀平淡、懂得取舍的性情受到了上天的格外厚待,陈霆真正的“辉煌”人生,反而是从远离朝廷开始。
回到家乡的陈霆开始专心写书,在余生的几十年中,他先后创作和编纂了《仙潭志》、《两山墨谈》、《渚山堂词话》等作品,留下了“三潭夜月”、“仙潭十景”等珍贵记录,为后人研究新市古镇的历史人文和景观风貌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文献,也为我的这篇游记提供了详实可考的素材,总之谢谢他老人家了(手动合十。
与吴潜丞相的幽怨自抑相反,陈霆诗词字里行间的气质就闲适淡泊了很多:“细草幽香受履痕,东风更为客开门。竹余新笋供茶料,树借繁荫盖酒尊。”瞧,这句句透露着的都是看淡和“放下”的通透心境。
如果说陈霆对新市古镇的的贡献在于“文”,那么朱泗则在于“武”。
关于朱泗的生平史料其实很少,我也是从陈霆编撰的《仙潭志》中才找到了有关他的小段描述:凤阳泗州人朱煦夫妇随军滞留新市,诞朱泗。朱泗的(叔辈爷爷和叔伯都是三国时期的吴国将领,父亲是那一朝的“镇国大将军”(一说是朱泗本人。朱泗出身将门世家,取祖籍之“泗”字为念,成为了新市古镇的“奠基人”。
公元38年的晋代,隔壁的陆市人因家乡发洪水而迁徙到了新市。正是这位朱泗将军带领着一方百姓挖通了江南运河及本地段的渠道。此外,“仙潭十景”就是在朱泗的参与“规划”下初步成型的。为了纪念朱泗,后人为他修了庙,每逢清明节都会上香祭拜,祈愿他的在天之“灵”保佑一方人民来年风调雨顺。这一习俗随着京杭大运河沿岸的人丁兴旺和新式桑蚕业的贸易繁荣而发展成为了“香市”——也就是此前游记中提到的新市古镇每年一度的著名民俗活动“蚕花庙会”的前身。
新市历史上还出过一个著名的艺术家,叫沈铨。
沈铨是清代朝廷钦定的宫廷画家,也是史上第一位远渡海外传授中国画技艺的画家,名望颇高。在当时,拥有这样“身份”的人通常要么名门望族有基础,要么书香门第有背景,而这些,沈铨都没有。他本是贫苦百姓出身,幼时家里做小生意。
从小到大,沈铨与艺术最近距离的片刻便是看着父亲摆弄的那些小手工艺品,以及每逢“香市”的时候去镇上看画师现场作画。久而久之,沈铨习得些许笔墨才艺,艺术之路从此启蒙。
二十岁的时候,沈铨终于有机会“主宰”自己的人生,这时他才正式开始学习绘画。由于他先后所拜的两位老师都擅长花鸟,为其创立“南苹画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沈铨画作的最大的特点是构图绝妙,于平面区别万物之层次而不“越”,精工妙笔之下,纸上之物格外灵活生动,在当时多崇色彩的江南画派中,他显得颇为不同。
有这样的说法:在当时的江南画界,如果沈铨认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新市古镇至今留有沈铨故居,并有“沈铨研究会”集结其作品、研磨其艺术技巧以为后人之用。
新市古镇有12年的建制史,事实上5年前就已经“定型”——在古运河最繁盛的明清时期,新市早已是浓浓商业化味道的存在,如今反而“淡”了很多,或者说:沉淀。
新市古镇,沉淀了下来,藏起了久远的故事,无念故去的人。铜银买卖的叮咚声与廊檐下的船桨划水声、岸上的家长里短声、廊檐下的喝茶嗑瓜子声交织在一起——它们由来已久,任你开发,我自传承。
浙江旅行还在继续,下期文章:新市古镇与林家铺子。记得关注我,记得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