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云南宝藏小城,和它的石屏“爆浆”豆腐(1 / 2)
石屏,位于云南hh州。若干年前从pzh去丽江、腾冲旅行,回去的时候曾路过这个小县城。从普洱走国道过去,大概5公里的路,开了一天的车。那时的石屏不通高铁,没有飞机,周围一大堆少数民族自治县,临近边境,民风淳朴,风光秀丽。
那时,当地的旅游景点还没有开始大力保护,生态有些原始。古村落散落在路边、灯盏花开在路边、卖杨梅的小摊子摆在路边……在路边,我们还吃到了这种终生难忘的小食物——石屏豆腐,当地最著名的特产。
说来也很有趣,第一次吃它的时候,我先看到的是它没有加工的样子,颜色白白的,味道……臭臭的。当时我还招呼旅伴说:快来!这里有臭豆腐!
摊主白了我一眼,没跟我计较。
在等待出锅的过程中,我才看清了那豆腐的制作过程,和我想象中的“臭豆腐”是不一样的。不过,印象中的石屏豆腐和我现在买到的一小块一小块的也不同,原是从一大“垛”上切下来的——摊主手持一把很长的片刀,把豆腐切成手掌大小的片片,放在油里炸或架子上烤。石屏豆腐这才褪去了卤水味道,显露出原本的香气,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变得通体金黄。我趁热用筷子“扣”了一点点放进嘴里,就觉得香香的,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呀……
直到——撒上调料,哇!
石屏豆腐,一旦加了调料,摇身一变,成了咱们开头提到的“终生难忘”的那种味道。
我找不到其他的语言来形容,只能说:这个调料是精髓,调料是精髓,调料是精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石屏的朋友会告诉我说,这个豆腐一定要“配合当地的小米辣一起吃”——哪怕你不能吃辣,也必须要加这个调料。
事实上这个“秘制”的辣椒面面也没有那么辣,处于北方人和广东人轻松拿捏的那个度,但在我的感受中,它真的是整道小吃的精气神之所在,就像鱼汤里的紫苏、骨汤里的金不换,是提气增鲜的。咱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特殊的香料,趁热咬开,豆腐会在舌尖喷出“一包”香辣辣的浆,外酥内软,口感滑嫩,让人忍不住一块接一块吃下去。但这依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个辣椒面是宝贝,于是我私下悄悄留了一点,准备蘸点儿别的神秘吃。
后来,我又试着拿这个小米辣粉蘸了鸡块、烫菜还有面条……不行,虽然也算得上美味,但完全没有搭配石屏豆腐的口感那么惊艳。所以,这个事情让我认识到,一种小吃传承4年,久经考验能深入千家万户,其历史、地理和文化的呈现必然是一个整体的闭环,少了哪个环节都不行——这是美食最有意思的地方,我得研究研究。
连吃了两顿石屏豆腐之后才发现,最初我闻到的那个臭臭的味道并不是豆腐本身的味道,而是(临时泡它的卤水——严格来说那其实也不是臭味,而是酸涩味。这个豆腐之所以出了石屏就做不出来,正是因为它最关键的那一道程序并一般的方法点制,而是本土的地下水。
我们都知道,传统的豆腐需要使用氯化镁、硫酸镁和氯化钠的混合物来“点”一下,豆浆才会变成固体,但是石屏的豆腐不需要,因为当地的水中含有可以使蛋白质凝固的“神奇”成分——这就是石屏豆腐的精髓之所在。
石屏的井水里藏着一个秘密。
这个县城虽然处于高原,但是纬度比较低,从西北到东南的海拔差异达2多米,但神就神在,人家“差”得很立体:整个县城的地势就像一个倾斜的漏斗,但底部2多米的海拔又刚好不高不低。此外,这一地区的气候干湿得宜,春、秋、冬三个季节天气多晴朗,雨季集中在夏季,这就为“神秘”地下水的储水环境提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天然综合体。此外还有:
石屏的豆子只有在石屏才能泡得出来这一份口感和营养。
18摄氏度,这种北方冬天的“供暖底线温度”是做豆腐的豆子的最佳泡水温度,也恰恰好就是石屏的全年平均温度。结合前文,不知道石屏井水中的矿物质成分在这个“完美”的温度之下是否也有某种神秘化学作用的存在,总之,哪怕用最先进的做豆腐的机器,哪怕调配出和石屏当地一模一样的地表温度,也做不出这个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