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屠杀（2 / 2）

钢铁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声音，就像是戳进了一个罐头，那巨兽落地之时就疯狂的甩动恶心的头颅，牙齿上的倒刺勾着几名教廷卫士的肠子，连同铠甲掀飞老高。

而巴德尔执事的身躯也轰然落地，长袍在夜风中狂舞，本就魁梧的身形竟然又胀大了几分，直接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护卫，粗大的指节扣住头盔猛地一拽。

那头盔竟然直接就被撕开，还能看到里面跟着被撕碎的半截头颅！

这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即使教廷卫士们早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依旧还是慢了一拍。

但是还好，这些人普遍都有着最虔诚，或者是最盲目的信仰，眼前的血腥没有让他们产生畏惧，反而是使其产生了某种奇妙的狂热心理。

一瞬间，无数的机枪从蒸汽铠甲的机械臂下方探出，距离目标更近一些的卫士则抡起疯狂转动的巨大电锯，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狂热的朝着巴德尔执事或者那虚空生物身上狂戳烂怼，甚至不惜误伤周围的同伴。

这一幕战斗画面无疑是愚蠢的，混乱的，原始的！

但是对待虚空生物，或者是敌对的契约者，绝大多数只能使用这种方式，这是几百年来，无数人类付出无数生命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没办法，毕竟深渊力量是那么的不可预测，更加无法理喻，而面对无法预知的敌人时，只有最直接原始的攻击，才能造成最快最有效的伤害。

顷刻间，枪林弹雨扑面而来，热武器与蒸汽产生的科技感与茹毛饮血般的战斗方式产生了诡异的反差，人群中，巨大的虚空生物和巴德尔执事在不断的收割着人类的生命，啃咬，撕扯，碾碎，残肢断臂漫天乱飞，钢铁和火药时不时的发生爆炸，子弹虽然也能在它们身上留下一排排凄惨的孔洞，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两个玩意到底什么时候会倒下。

也没有在乎死亡永远只是虔诚信仰的验证而已

而在这极致的混乱之中，夏洛克发现，自己似乎被自然而然的排挤在了‘需要疏散的公民’行列之外，他被丢弃在了血腥的战场之中。

但是他没有为此感到恐惧，相反，却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契约者的战斗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没有处在战斗的最中心，但是从那不断飞溅的残肢中，夏洛克能清晰的感知到一种远超人类不，是远超众多人类以及钢铁，火药，科技，等等一切累加起来的恐怖力量。

“契约者！契约者！契约者！”

他也在枪林弹雨之中穿梭，大脑在疯狂的捕捉着这场战斗中，自己所能感知、所能理解的一切数据，一块旋转着的电锯残片自他的额前飞过，几颗子弹在耳旁炸开。死亡的味道不断在夏洛克的身边蔓延，但他的眼却愈发的明亮，在缝隙之间窥探与注视着那如嗜血邪魔般的裁决执事。

甚至无比狂妄的在思维中模拟着，如果是自己，在面对这样的力量时，应该怎么逃离，怎么击溃，乃至怎么杀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