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草寇神狂 慧剑情丝(2 / 2)
想到自己居然卷入这种喝风吃醋的事情中,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金圣宫主一张粉面渐次苍白,脸上腾地红了起来,显是羞怒到了极点,一众“美人嫔妃”个个眼睛如刀似剑,恨不得在伯谦身上剜出无数血洞。
那金圣宫主脸上微笑,眼睛却犹如寒冰,说道:“玉圣宫主是新晋嫔妃,自然有礼数不周的地方,正好我带着教习嬷嬷,还不一起提点提点?”
打个眼色,边上就有两个内侍抢出来,按住伯谦肩膀,一个嬷嬷傲然立在伯谦面前,手臂抡圆了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狠狠一巴掌抽来。
“咦”,这帮人却不知道,伯谦虽说为人质朴,天生不会欺负人,现在全身气劲封印用不出来,但他自幼就习武,学了蓄力三式大成,不管有意无意,手中伤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赫连擒虎那般一等一的高手都生死相斗过,这几个老驱如何能伤到他?
这不动手还好,一动起手来,伯谦心中戾气再也压不住,身上略一退,用手隔过,往那婆子脸上只一掌,就打得踉跄睡倒,“哎呦”一声顿时撞到几个。
这群人无不愕然,实在是宫里最讲规矩,如何见过如此场景?居然公然殴打惩戒嬷嬷?
顿时几道声音传出:“你你肆意犯上别以为你有荣宠就可以如此放肆。”
“你也就是王上一个取乐的玩物罢了,还真当自己成了正宫?敢如此妄为?”
一个修媛摔倒地上,大喊:“你你这野人居然敢还手?”
伯谦被这些人阴阳怪气早整的浑身不畅,看这“娘们”尖叫,心燥之下更添暴虐,复起一脚正中那张白面粉脸,就听“噢”一声,跟着一众人惊叫“造反了造反了,救命救命”
那金圣宫主惊的呆了,一叠声的嘶叫:“抓住他抓住他”
身后什么宫娥、内侍、粉面、轿夫,三二十人,各执什么门栓、旗牌、盆罐,从殿廊下抢出来,却好堵住伯谦。
伯谦心头暴虐再无法压制,大吼一声,却似嘴边起个霹雳,抢进人群里来,一拳一个,瞬时间打到一排,一片鬼哭狼嚎里,当真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将这三二十人都赶得狼奔豚突,钻桌上壁,无一人敢挡,夺条门栓,从大殿里直打将出来。
那金银宫主只吓的魂飞魄散,还在尖叫,伯谦早欺近身边,抓住这两人“哐”脸对脸撞一起,左腿横扫,顿时涕尿皆流,躺在地上“雪雪呼痛”。
伯谦看大殿里一片狼藉,处处都是宫人凄惨大哭场景,不由长出一口气,心情顿时舒畅不少,看着地下两人,就听他们直叫:“你竟敢殴打宫主,王上王上定将你凌迟处处死”
忍不住“哐哐”又是踹了好几脚,只打的这两人脸上青一块污一块,抱头哭嚎求饶才站起身来,自己也觉好笑:“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动嘴我是万万不行的,但是动手怎么不打你们百十个?”
抬脚要走,看这些人哭的哭,叫的叫,跑的跑,躲的躲,哈哈一笑,回身又在两人脑袋上各凿一脚,心中郁气尽出,推开殿门大踏步走出去。
刚出大门口,突然间头顶黑影晃动,似有甚么东西落下,居然是个渔网,当下纵起闪避,这渔网不知什么材料做的,一下罩空竟然不散,旁边两人一拽渔网两边,又兜头盖脸罩过来,伯谦两手抓住渔网用尽掀起,边上跃起一人,手握绳索,用力拉扯收紧渔网,将伯谦牢牢网在其中。
就见四周二十来位喇嘛各持器械围来,将刀剑抵住伯谦,取镣铐将伯谦双手死死拷住,边上过来一侍女道:“玉圣宫主不知尊卑,犯上僭越,王上吩咐掌刑二十,囚入暴亭”。
伯谦就觉有人除去自己鞋袜,看边上一个内侍拿起一根两指粗的满是尖刺的荆棍,看情形这是要往自己脚掌心上抽打,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想到要被人如此凌辱,羞愤交加,一声断喝,周身气劲忽然贯通狂涌,抓住渔网横起大力旋转,一下将按着自己的数人连人带网一块掀飞。
人一脱困就如猛虎下山,手虽被束缚者,却是合身硬闯“啪”将两名喇嘛撞的骨折筋断飞出,就觉侧面烈风扑面却是一双铁锤迎头迅疾砸下。
伯谦险境之中双手铁镣铐全力向上回打,“啪”的大响中,全身劲力狂奔奋出体外,那僧人原本是恐吓居多,到头顶就收力,现在被这股巨力震荡“啊”一声身不由己倒摔出去,铁锤倒卷回来“咚”的正砸在自己脑袋上,就似榔头砸豆腐,脑浆鲜血瞬时四散迸溅。
旁边众人齐齐大惊,原来这僧人天生神力,臂力极为惊人,所使用的铁锤一只就重八十斤,两只合起来一佰六十斤,常人提起都难,此人却是举重若轻,可将如此重物携带在身。
这双锤舞动起来泼水难入挡者披靡,于近战中鲜有敌手,不知多少人被他铁锤打死,实是这一众围捕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不想和伯谦一招之间就死在自己锤下,当真是报应不爽。
伯谦哪知这些?见这些人攻势一滞,手一挣将砸碎的镣铐一圈,正是长枪中的一招“夜战八方”式,手臂连点,起步抢上的几个喇嘛齐齐惨呼倒地,打开空挡跃出圈子,提气疾奔而出,众人急忙呼喝追去。
那侍女看一众狼藉也不理会,穿廊过院到的一处厢房,推门进去就见赫连明玉立在窗前明暗之间,正静赏丹红,知道她只有在大事不决时方才这样踌躇,轻嘘口气上前施礼。
赫连明玉笑道:“阿姬,人跑了?”
阿姬道:“主上,此人实在是人中龙凤,不可以家犬之法羞辱,只怕再逼迫的狠了,难免伤他性命。”
赫连明玉长叹一口气道:“我对此人已生情愫,这几日克制不见,却睁眼闭眼都是他,明知他近在咫尺,却不敢再见他,就怕道心毁于一旦,都说慧剑斩情丝,我却是不知从何斩起啊”。
阿姬道:“但是主上马上就要北征,接着道:“这刘伯谦如此妖孽,只怕天下女子任谁见了都难把持的住,就如暗夜明珠,自然引人注目,久在宫中如何能瞒得住?怕是北昆仑知道又多一场纷争”
赫连明玉取折扇轻轻拍打掌心,思索片刻道:“不如用易容膏涂抹,遮住他的面容,想来不易引人注目”
阿姬道:“主上,他气质独特,自身气息极易魅惑他人,怕是要用千金磁朱丸掩盖一二”
赫连明玉缓缓点头,道:“阿姬,他体内内气只能维持炷香时间,你还是再辛苦一趟,引他去玉清池将朱丸混在水中。”
阿姬应了退出屋子,赫连明玉见她远去,起身在院中来回度步几趟,越发心神不凝,忽有所觉,拿出紫金弓,喝到“出来”弯弓一箭射出,“飒”的箭气疾过,
冰树银花里一道如霜的身影舞动跃起,衣袂飘飞翩若惊鸿,身形展开婉若游龙,轻轻避过五彩箭芒,飘落到院中。
回眸一看,亮色的眼眸就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仿佛满世界的精华都聚集在那俊美绝伦毫无瑕疵的脸宠上,
赫连明玉不由一颗心怦怦直跳,虽然听见他在说话,却不知什么意思,脑中哪里还有半点争斗的意愿?心中只泛起一个念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时间缥渺恍惚,如梦如醉。
那假山被箭气疾穿而过,应声分为两半,碎石纷纷噼啪堕落,池中水花四溅,赫连明玉长叹一声静立池边,任飞花四散,溅落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