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围猎(1 / 2)
这一路多少有些尴尬,直到船靠了岸,夫君迅速拉着我穿过人群下船就直奔驿站上了马车。
坐定后他又将小珠打发到车前与赶车的小厮同坐。合上车门又拉上窗幔,他紧紧盯着我说道,“绸儿,为夫恐怕要食言了。”
我有些惊魂未定,听他这样说,突觉揪心,正疑惑,他靠过来用力地抱紧我,吻了吻我的唇角。
我吓得想推开他,这可是在街上,不成体统。
“此次围猎不能带你去。”
我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
原是没想好的,只是突遭拒绝,心里还是有些受不住。
他看着我,神色心疼地宽慰道,“只怕是夫人生的貌美会引起事端。”
“……”我不知该喜还是忧,只想到很快又要一别半月,霎时无法接受。
望着他怜惜我的样子,眼眶有些发酸,一滴泪珠儿悄无声息地滑落。
“绸儿…”他轻轻地唤我,我的闺名被他越唤越亲昵,他吻去我眼角的泪珠摩挲着我的脸颊,“我没想到有一日我竟会如此…被情爱所左右…患得患失…”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的心里只有他,他如何会失去呢?
我轻轻钻入他怀中,摩挲着他坚实的背,“绸儿听夫君的,便不去了,只盼夫君早归。”
他搂得我更紧了,像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马车悠悠地在街上走着,而此刻我已无暇他顾,仿佛夫君已然踏上围猎的行途,久而未归。
回府时天色已黑,今日虽未去远处,却也舟车一路有些疲惫。
刚入了府门,管家就递来一封手书,居然是太子亲笔。
此信既是随行的邀请又似是传告,另附言圣上体恤众卿辛劳愿与臣子同乐,所有官员需携家眷前往。
这么多人,这是多么声势浩大的一场春猎。
夫君不由地蹙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我恐因我而招惹了麻烦,心中便升起了一个极傻的念头。
太子金口不得违背,只有我病了才能免去这许多事端。
趁着夫君沐浴,我将手伸进院内还冰冷的池塘,黑夜里廊亭下的池塘显得深不可测。
我起身望着灯笼下晃动的倒影,深吸了一口气还在犹疑,谁知竟脚下一滑掉进池里,原以为这池塘一定浅得很,很快我便能踩到塘底,没成想头顶的光晕逐渐缩小,身子却不断下沉脚尖却迟迟没有着落。
这一下我惊慌了!我不会水啊!
这会儿我才拼命地扑腾起来,可口里还是进了不少池水,肺里渐渐被水填满,阵阵刺痛。
很快一道身影跃入水中,我看不清来人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已然天明,我却不知我惹下了多大的祸端。
醒来时夫君正伏在床前,身上披着一件薄衣,白瓷碗里的棕色汤药已经凉透。
我想唤他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他睡得很轻,很快便醒来了,他忙起身握起我的手诊脉,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绸儿,没事。”他温柔地搂着我,“没事,莫怕,你烧了两日,伤了嗓子,好生调理会好起来的,安心。”
虽仍发着烧,但周身却觉得异常冷,冷得像进了冰窖,我忍不住唇齿都有些发颤。
身子难受得紧却口不能言,早知如此,我绝不会想出这么个笨法子。
夫君立刻褪去外衫,上了床榻将我抱在怀里,我感觉得到他身体的炙热,可那热温仿佛怎么都捂不热我冰冷的躯体,我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且嗓子不但发不出声音,更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我错了,真的错了,从小到大,还从未如此这般难受过。
后来的几日因为夫君不得不回宫轮值,他走时吩咐了管家按时煎药,务必照顾我周全。
很多事我是从小珠口中得知才补了全貌。
那日我“失足”落水后,小珠正在不远处寻我,听到池边的响动便大声呼救,夫君跃入水中将我抱起,不过索性他会水,没有呛到池水但也小病一场。
而我则是昏睡了两日,他不顾自身一直照顾着高烧不退的我,我一直说着胡话,后来突然不说话了,原来是发不出声来。
公父这几日也不见回来,管家说近日宫里事多,要准备随驾,所有人都忙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