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苏韶安番外二(1 / 2)
“不必。”我知留下已无意义。
走出楼外,黑夜寂寥。
更深夜露,成山却在等我。
一路将我接回府邸,说是夫人的意思。
这会儿知道管着我了。
她可以我就不行吗?
事实上酒醒了大半,但落车时我开始装醉,实际想看看她会如何。
成山将我扶上床榻,她为我脱了鞋袜,用温水替我擦拭身子服侍周到,我的心又开始动摇了,甚至不自觉地自言自语。
而她却没听清我话中意思,为我盖上被褥便独自坐在椅上休息。
“来抱抱我…”许是我说得太轻,她不为所动。
昨夜的我…
许是让她怕了。
她应是真累了,不多时便睡着了,我起身来到她身侧,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细微的呼吸,很想伸手去触碰她的脸。
天白时她醒了,我就这么注视了她一夜,怎么都放不下。
她真的很怕我,尤其是我拽着她手的时候,似在隐忍,似不想被我再触碰。
我心中亦疼,忍不住主动去吻她,她却没有回应,似是敷衍,我已如此令她难受了吗?
我想起太子的话,或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那些回应不过是无可奈何…罢了…
她跟我说了很多话,而我却迟迟未听到我想听的那句。
易雨绸,你究竟爱过我吗?
我当然比不上太子尊贵,一介医官,无权无势,你不愿与我…可以理解。
我只记得你说与你一纸休书你便走,和太子说的一样,你们早有了默契是吗?
好,我会考虑。
为躲避着你,我自请留在宫中当值,避开了你且避不开太子。
他找到我继续添砖加瓦,许我官职,许我金银,许我娇妻美妾,许我我想要的一切。
我本就没那么多欲望,现下,我唯一珍视的也要离我而去,终是我不配。
但我仍下不了决心。
我质问太子既然如今早已木已成舟,为何纵使让我休妻他也要娶你。
他直言非你不可,其他无碍。
我顿觉天塌地陷,或许他对你的爱真的比我来得深沉。
若对调过来,我能做到像他如此吗?
或许…不能。
我内心溃散,输的一败涂地。
于是负气,写下放妻书。
太子拿走了它,一路大摇大摆离开了皇宫,我瘫坐在地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直到不久后太子派了侍卫来寻我,说是你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还需面对我说什么,我算什么,一个过客,一个笑话?一个没来由卷入你们之中的一个多余的人,恶心的是自己还是你与太子…
恍惚中被带回了府,这个家我生活了二十余年此刻却变得尤为陌生,我脑中一片空白。
你蹲下身问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是否是我内心真实所想。
我该如何回答?
你现在还需我肯定一番有何意义?
愿去便去罢,别再提过往,就当我们从未相识。
我知太子随着她离了府。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表妹来扶我起身,却怎么也搬不动。
我让她走开别再碰我。
垂着头,发丝下泪水已浸透了黑靴。
我无奈亦痛苦卓绝。
后来成山来叫我,说是绸儿在离府不远的地方犯了病,吐了不少鲜血,我亦震惊!
回神过来便出府寻找,才知她已被公主送回了娘家。
我直冲而去只想为她医治然却被拦在了府外。
易府上下均知我写了休书,看我的眼神如看仇敌,其中带着怨恨、不屑、难以置信、难以言表。
他们为她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但我才是那个最了解她病情的人。
听说她气滞郁结,不仅心肺受损,更哭伤了眼……
我焦灼不安,只能在府外找看诊的大夫商议,不断询问病情变化,提出各种医治方案。
直到父亲从宫中归来,亲自上门替我请罪,为更好地医治绸儿,才不得不放我与父亲入府。
但岳丈岳母仍关照我,不可发声,不可令绸儿再难过再受刺激。
我亦明白。
绸儿,你可知,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去……
我住在你闺房一侧的小屋,整日看着你,施针开方,许是日久太邋遢不济让你忆不起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