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罐头（1 / 2）

尽管亚当曾经对玫瑰的身世有过猜想，但是当它见到地下三楼那个藏纳了无数克隆体的实验室时，亚当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对玫瑰泛起了无限的怜惜。

原来小玫瑰不是被贩卖的失踪人口，也不是基因改造的试验品，她和她的同学，都只是单纯的“祭品”，像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罐头一样，每个的配方和生产流程都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生产的是人肉罐头而已。

借助光线和玻璃罐体的掩护，亚当谨慎地深入到实验室内部，看着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掠过，亚当心底涌起一股不适，它不禁想到：“原来小玫瑰也曾经无知无觉地躺在这里吗？”

这个实验室的面积很大，亚当摸索了好久，终于发现了实验室的控制室，它在角落里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类的行踪，但是亚当告诉自己必须要小心，因为既然大门是打开的，那么说明这里一定有人，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暂时离开了，所以它必须要抓住这个时间差速战速决。

亚当当机立断，钻进控制室。尽管亚当的知识储备远超一般人类，但是它毕竟是一只老鼠，并不知道如何操作这些控制室里的机器。亚当的目标是寻找一些文字线索，关于小玫瑰的信息，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当亚当在控制室里急出火星子的时候，不知道它的爪子触碰到了什么按键，控制室桌面突然缓缓升起了一个小屏幕，屏幕上显示出一堆乱码字符。

但是，高智商的亚当一眼看穿这是一个加密文档，而且解密方式，亚当也一眼就分析出来了。亚当的豆豆眼飞速转动，一边阅读屏幕上的字符，一边破译解读其中的真实信息。

很快，亚当就明白了，这个小屏幕上的内容其实是这个克隆实验室的日志，这里的克隆实验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亚当以正常人类无法理解的速度，快速点击翻阅键，迅速浏览整个文件，最后，它终于找到了它想要看到的东西——4999号。

这在整个文档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它甚至都没有单独出现的资格，只是位于491-5（+2号这一批里，但是对于亚当这只白毛小老鼠而言，这里面有它唯一的学生，它的小玫瑰。

就在亚当专心致志破译文档内容的时候，一个人影缓缓接近了控制室。他脸覆黑色面具，身穿长袍，黑色花纹随着他的动作在长袍上若隐若现。

当他站在控制室外的时候，隔着透明的玻璃，亚当的身影在他眼底一览无遗。他望着控制室里的那只皮毛白净的小老鼠，没有任何动作，眼底晦暗不明。

亚当对此毫无所知，它一边破解资料，一边留心外面的声响。赌上一只老鼠的看家本领，它灵敏的耳朵支棱在头顶，全面接收周围的声响，准备一旦发现人类靠近的声音马上就跑。

当亚当终于浏览完它需要的资料，了解到这个项目的所有信息后，它转身重新在控制台上刚才碰到的位置重新踩了一下，整个小屏幕就缓缓落回原位。

亚当趁机瞅了一眼控制室外面，发现空无一人，顿时喜上心头，立马抓紧时间跳下台面，然后飞快挪动四只小爪子，急匆匆往大门口的方向赶。

越过大门口的时候，门顶的扫描仪器再次提前扫描到亚当全身，再次变绿。亚当全然不晓得它自己曾经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就这样顺利地离开了。

等亚当回到地下二楼的时候，它溜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慢慢平复紧张的心情。

亚当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个实验室的功能，大约5年前，这个基地开始了第一批克隆人的制造，其目的就是批量制造人类，作为献祭给神明的礼物——每年提供1个精心培育出来的人牺。而最原始的dna，来自于某个女性天使——这个身份是便是神明青睐的最强证明，同样也是取悦神明的最佳礼物。

亚当缓缓低头隔着走廊上的地板望着地下三楼的方向，心里想到：“原来这就是小玫瑰生命的起点和诞生的原因——培养出来用作献祭给神明的祭品。虽然我也不确定我诞生的意义，但是，至少我属于我自己。那玫瑰呢？她的生命，就是为了奉献给那个不知道存在于何处的虚伪神明吗？“

亚当回忆起和玫瑰相遇后的点点滴滴，它突然间懂了“心疼”的感觉。“原来，舍不得一个人难过或者受伤的心情，是这样啊……”

亚当决定做点什么，玫瑰对它而言是第一无二的存在，是唯一能听到它心声的生物，是它唯一的学生，是它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

想到这里，亚当决定告诉玫瑰她对于自己的重要意义。于是它溜出去，想要找到一朵真正的玫瑰送给那个小蚯蚓玫瑰。“她看到阳光，就能开心那么久；如果能看到她名字的花，应该会更开心吧。“

于是，一只小老鼠游荡了很久，路过许多花草，最后挑选出它觉得最好看的一朵，扛了回去，送给它心爱的学生。

玫瑰果然没有让亚当失望，对这朵凤羽花爱不释手。满心满眼都是它，连她刚刚心心念念的亚当老师都退居其后。

过了十几分钟，亚当看玫瑰还是盯着花朵移不开眼，忍不住啪嗒啪嗒小爪子，不满意地说到：“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你这杏仁脑袋，难道只能同时处理一件事情吗？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情？“

玫瑰对凤羽花的沉浸式观察被打断，她头都没抬地问亚当，“嗯嗯？什么事情我忘记了？“

亚当嘴边的胡须气的都要立起来了，“给我擦脚啊！不然我直接踩你床上和衣服上！”

“老师你之前有时候不也自己可以擦的吗？嗯，不擦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玫瑰继续“吸”花，完全顾不上她老师。

亚当被玫瑰的敷衍态度给惹毛了，它吼到：“我这么辛苦找花，都是为了谁？你就这种态度应付我？”

刚吼完，亚当就想起了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它瞬间哑火。

玫瑰没有注意到亚当神色的不自然，她低头，冲亚当甜甜笑道，“老师果然是为了我呀，谢谢老师！”

亚当仿佛掩饰什么一样咳了咳嗓子，然后缓声说到，“玫瑰，你先别管那朵花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