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身陷泥泞,心有琉璃(求收藏)(1 / 2)
南渊帝朝(南朝),席卷数年的边境兵戈动乱渐渐止息。
大世兵戈,兴亡都是顶层人物争权夺利的游戏。或兴或亡,最终都是百姓辛苦,
宁城朱雀大街,两侧高门大户,华贵却又显得生人勿近。
长条形青石板铺就的街道,遗留着昨夜纷纷扬扬的大雪,成为了富贵人家口里瑞雪兆丰年的吉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流窜到宁城的可怜人,遍布在宁城大街小巷,衣衫褴褛,乞讨着过往行人的那一丝未泯的良心。
兵戈动乱又恰逢天灾寒潮,轻易的摧毁了底层人儿的脆弱家庭。
这世界,存在的绝大多数还是普通人,遭难的同样还是绝大多数普通人。
五岁的季思远就是这无数普通人中的一员,流窜在朱雀大街的乞儿。
黝黑满是泥泞的小手,同样黝黑的瘦弱小脸,身上破烂到分不清样式的布条状衣物,和他自己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天野放晴,销雪时刻,最是幽寒刺骨。季思远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却还是忍着严寒刺痛敲响眼前高大的门户。
“咚咚咚、咚咚咚”沉重的声响显得空寂。
吱嘎一声脆响,令季思远望而生畏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谁呀?”奴仆打扮的小厮的声音传来。
季思远迎声而跪,小小的膝盖与青石板碰撞发出声响。
小厮吓了一跳,大声嚷嚷着:“臭乞丐,你干什么,要死死一边去,别死在我们门口,晦气!”
粗暴的一脚就将季思远踹下了台阶。
季思远默默站起身,擦了把脸,也不回话,一瘸一拐走向了下一家。
这世道,最不值钱的便是这人命,每天都有被两张草席一裹,抛出城去的死人。
季思远小小年纪,便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不想死,也不想他奶奶去死。
他想活着,去看看奶奶口里那个繁华的世界、烟花、繁柳以及能飞上天的纸鸢。
走过了一家又一家,有的人家和刚刚那个刻薄的小厮一般无二,那他就不说话默默走开。
有的人家看到他单薄的的身形,心生怜悯,他就趁机开口讨一点吃食。
带着讨来的吃食,季思远向着他奶奶的所在行去。
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简易的棚户区,泥土的颜色与雪地杂乱的相混合,让人心情杂乱沉闷。
人的排泄物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四散分布,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四溢。
这里是宁城为流民修筑的安置所,妥妥的难民窟。
季思远用破布条裹好讨来的食物,轻车熟路穿行在这宁城原住民所厌弃的肮脏之地。
“奶奶,奶奶,快来!”季思远走进一个只有几根木板定订装在一起的小屋。
只见到一个老人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息。季思远脸色瞬间慌了。
被小厮踢到在雪地里他没哭、寒风刺骨里去乞讨他也没哭、身上青紫的伤痕同样打不倒他。可是看到他奶奶这样他的眼泪却不挣气的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