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修符法,真传弟子(呜呜呜呜呜,求订阅)(1 / 2)
上午时分,升仙法会的山谷之外,被厚厚的白雾重重封锁着,而且这些白雾还在不停地翻滚涌动着,就犹如择人欲噬的猛虎,令人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由于元章城外的升仙法会,已经举办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因此消息难免走漏,此时此刻在山谷的出入口位置,至少有近百人聚集,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大多是满怀希望而来,失魂落魄而去,想求仙缘,却连这云雾大阵都进不去,连神仙的面都见不着。
道旁,一个皮肤黝黑,衣着破烂,一看就是贫苦农家出身的少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
四周的人群,不屑者有之,嘲笑者有之,劝告者有之……他都不为所动,就那么跪在那里,咬牙坚持。
其实,在这些凡人看不到的云雾萦绕之处,有一些散修站在山谷山壁上俯览注视着。
不仅仅宗门、家族需要传承,许多散修同样也需要传承一身所学,在这些求仙的人当中,真正心志坚毅身负出色灵根的凡人,是会被收入门下教导培养的,但需要的确拥有灵根才行,否则即便心志再如何坚毅,在这个位面世界却是连道法入门的资格也无。
据说在万古以前,即便是普通人也是可以求仙问道的,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灵根就连天地灵气都感应不到了,根本无从修炼。
当然,天机一线,据说凡人修炼武道到先天境界,也可以纯化出灵根资质,但这条路就太过艰难了。
今年升仙法会,除炼丹、炼器、制符、布阵、斗法,五大必考艺业以外,七大宗派辅考了炼尸、傀儡、谋主、灵植四门辅修艺业,每个宗派会从选择自身门派的散修中,选择九大艺业考核中表现最出色、排名最靠前的一到两人,再加上通过内部考核的修士,七大宗派每五年会通过法会汇集一百名左右的相对出色弟子,既给了散修一个跃升阶层的机会,也把相对最出色的散修收罗到门下。
在千竹山教斗法台的近侧,张烈购买入场门票后,正死死盯视着擂台之上的战斗。
因为千竹山教仙长的缺席,张烈也选择参加了斗法考核,凭借先天气功的强大爆发力,以及针对性修炼的重剑剑法,时至今日张烈已经连胜五场,杀入了千竹山教斗法台的前十二名,只要再胜三轮,即便不通过内部考核,也可以直接加入千竹山教,但越是后面的路,也就越是不好通过了。
此时此刻张烈背负的巨型大剑之上,已经出现大量的斑驳破损,这是用大剑硬撼修仙者法术、法器导致的,哪怕炼气境修仙者法术、法器的威力不算太大,再叠加上剑气与先天真气的保护,但这柄大剑还是伤痕累累了,不知道还能再支撑多久。并且,张烈的上一场斗法,对手已经有意识以音波控神术针对性的试图控制张烈,可惜张烈比对方更加了解自身的弱点,提前以棉布塞住双耳,令炼气境音波控神术的效力大减,针对性打法反而变成破绽。
但随着名次的提升,后面的对手修为实力越来越强不说,也越来越具有针对性,就像张烈会过来看他们的斗法一样,他的对手同样也会收集张烈的情报。
此时此刻,斗法台上,是一名炼气九层境界的男性符修,迎战一名手持长剑、炼气八层的宫装女子,双方厮杀拼斗得已经非常激烈了。
那名男性符修虽然修为比对手更加深厚一层,但比试之中丝毫不敢大意,他四周幽蓝覆盖的黄纸灵符犹如孔雀开屏般层叠飞舞,一经激发,不是飓风平地卷起,便是炎火之龙咆哮扑冲,声势显赫、威力巨大又激发得迅快,厉害无比!
(若是我与他交手,陷入久战则必死无疑,就算不被命中,大威力法术的波及伤害,承受得多了也根本受不了。长期被动挨打的话,别说是我的体魄,这柄玄铁铸成的大剑都会被打爆,必须要速战速决,以命搏胜!)在看台一侧,张烈这样心语之时,斗法台上,那名宫装女修,已然驾驭手中法剑,犹如人剑合一的游鱼般,以一种夸张的敏捷精湛,间不容发的回旋穿梭于一道道法术之间的空隙。
一手御剑之术,实在太过高明了,她必修修炼着某门极精深的剑诀,否则散修的御剑修为不可能高到这种地步,单纯的御剑,可根本谈不上剑诀二字。
“厉害啊!真的是太厉害了,可惜这两人提前碰到了一起。唉,运气太差了。”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我辈中人,心性重要,机缘运命也同样重要,缺乏其一都与大道无缘。”
在张烈身旁的两名散修言语交谈之时,那名男性符修由于连续催动大威力的符法,终究一个回气不及,攻势稍缓,也就这一瞬间的缓滞,就被那名宫装女修敏锐把握捕捉到,人踏于剑光之上,犹如一抹虹光般猛冲向对手。炼气境的修士,飞剑御使越远,力速越是不足,因此人剑合一,相对的近身搏杀,这是必然之事。
然而炼气九层的男性符修,见那名宫装女修向自己疾冲而下,其嘴角处却闪过一抹阴狠笑意,下一刻,一张符在他身后燃烧起来。
轰隆!
炽烈的炎爆,以这名男性符修为中心,三百六十度的扩散开来,向其身后扩散的恐怖火浪猛撞在光壁禁制上爆出一团炽烈的焰光,让法台防御禁制因此泛出水波一样的纹路,久久不息。
而在男性符修身前的那名宫装女修,面对这三百六十度扩散的范围性炎浪,应变不及,直接就被对冲下飞剑,刹那之间,胜负已分。然而那名男性符修却犹不放心,再次催动左边身侧浮动的灵符,骤然射杀出一支冰锥,在宫装女修落地前,直接将其当胸穿透,钉杀当场。
胜负已分,斗法结束,斗法台四周的光壁禁制消解,一名看台上的男性修士嚎叫着扑上斗法台,抱身躯被冻住的宫装女修大哭:“为什么?你明明已经获胜,为什么还要下杀手!?”
然而,对于这名身上气息不过六七层左右男性修士的指责质问,那名男性符修根本就懒得理会,只要通过考核,自身便是千竹山教的弟子了,别说事出有因,便是本座手痒杀你几个散修又怎么样?
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阶级上了。
在这名符修转身下擂台时,他的目光刚好与看台上的张烈相碰触,双方对视,然后彼此颔首微笑。确定了,彼此都是同类。
那名抱着自己妻子哭嚎的男性修士,终究还是没敢出手攻击眼前的仇人,不仅仅是因为双方修为战力的差距而已,更是因为若是胆敢破坏法会规则,自己会被直接斩杀,甚至是抽魂炼魄!
“对不起,对不起!不仅仅保护不好你,我连为你报仇都做不到,对不起,对不起……”
次日,在张烈的第六场法斗开始之前,千竹山教的传功长老,终于姗姗来迟。
不同于仙门百艺的考核,七大宗内部考核是可以重复的,以张家长老张正礼为例,他熟识月灵门与重玄阁的传功长老,因此带着张家弟子前往内部考核的时候,月灵门不收,是可以再去重玄阁的,不同于仙门百艺的考核,基本报考那一宗门,就是哪一宗门了,因此千竹山教的传功长老迟来数日,对于张烈而言却是一件好事,因为散修家族中那些可以通过内部考核的苗子,大多都已经被挑过几轮,除了像张烈这样,一意要入千竹山教的类型。
布局典雅,空气温度湿度异常舒适的楼阁内,在三叔张正礼的引领之下,张烈、张彤二人送上拜帖。
这一次升仙法会,张家的收成不错,在张正礼的全力运作下,张宣儿成功加入月灵门,张元博成功加入幻心宗,只是其它人无论是内部考核还是仙门百艺的考核都未能通过,但张家这一代能够有两人成功加入七大宗派,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张家的拜帖递上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两名童子出来迎接,引领考核者。
在这个时候张正礼就无法再继续跟随了,张彤怯生生得回头看了胖胖的三叔一眼,把张正礼急得直跺脚。
“看着我干什么?好好跟着你哥!挺胸抬头,拿出作为修士的气势来!”
在两名童子的引导下,张烈与张彤一起来到了楼阁内的精舍雅间,这是一处类似于书房的位置,童子引领言报后推门,把张烈与张彤请入进去,然后就在外面关上门了。
房间里面,是一位清隽斯文的中年男子,此时此刻他正调煮着灵茶,仅仅只是香气的散溢,便令吞服入口的人周身温暖,全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被打开一般。
“云雾峡张家,张元烈,张彤。”在吞服一杯灵茶之后,中年文士放下茶杯站立起来,他漫步来到张烈与张彤的近处,上下打量。
虽然对方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但张烈整个人在施礼之后不动不摇,气质硬朗,刚刚进门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张烈就将原本暗藏的金精收起来了,观此人气质就不像一个贪财敛物之辈,贸然出手也许反而会引来反感,若那样的话,可能把自己通过仙门百艺考核的入宗途径,也断绝了。
“十二岁就敢盗取秘籍,背离家族,张元烈,像你这样的人若是入我门下,会不会也有一日,叛宗而去?”
突然,中年文士说出近乎诛心之语。不仅仅是让张烈心中一动,更是让一旁张彤的小脸唰得一下就白了。
拜帖上的内容虽然有所美化,但却还是被看穿了。
“……”张烈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位千竹山教传功长老的话语,而是思量了一会,然后才缓缓言道:
“若是阻人成道,莫说是千竹山教,便是明州七派,整个越国,难道还能留存吗?弟子想加入千竹山教,是为获得更好的修仙资源、修炼环境,为此我可以为宗门做贡献,为宗门利益威严拼死战斗,直至自身极限。但若是宗门会阻我修行,那么我会叛出宗门的,个人心性如此,还请仙师见谅。”
“……你倒坦白。宗门更能助你成道,你便更爱护宗门,家族更能助你成道,你便更爱护家族,好,好得很!听说你在斗法台上已经成功打入前十二名了,你有几层把握通过斗法台考核?”
“五层把握,但是应该会受不轻的伤。”这个问题因为已经反复推衍思量过很久了,因此张烈直接回答道。
“五成把握,不小了,即便是我当年,也未必有五成把握通过斗法台考核。”中年文士这样言说着,然后他转身又回到那张圆桌前,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道:
“张烈,你不过是四灵根伪灵根资质,即便修炼武道成功晋升先天境界,洗涤灵根,也不过是二灵根资质,返回宗门后散去武道真气,重新修炼,这便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筑基境修士韩诺,愿意收你为真传弟子,教授道法,供你资源,你可愿意?”
这还用考虑?张烈闻言立刻行了跪地三叩的拜师礼。
韩诺坦然受之,然后转头对怯生生的张彤吩咐言道:“你先天资质不错,但是性格太怯弱了,未来是大争之世,让你入我山门未必是一件好事,还是返回家族,潜心修炼吧。”
“师尊,小彤心志虽然怯弱了些,但先天资质好……”
“够了,为师心意已决。”
听韩诺这样断然,张烈也就无法再进言什么了,为张彤说一句话已经是尽了同族情谊,再多说什么就是不知进退了。
在张烈与张彤走出去后,听闻张烈被韩诺直接收为真传弟子,张正礼开心得压抑不住,仰天哈哈大笑,周身的肥肉都在犹如波浪般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