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红裙(二合一)(1 / 2)
路上的时候,叶知秋就与吴茂源、刘光赫、武英眉三人同乘一辆,闲聊之间,这才知道原来自从他们结束了第一个案子之后,就由吴队长跟上面申请了一番,将汴水附近那片因为某些原因,便充斥着不知多少阴鬼魔怪的山岭单独圈出,作为某种类似于狩猎场之类的地方,用以锻炼新人。
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姜夔的许可,所以在叶知秋归队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面,吴茂源就一直都在负责此事,需要从多方面考虑下手,以确保那座狩猎场万无一失。
包括武英眉,这段时间里面也是一直在那边,但不是为了给吴茂源打下手,而是作为第一受益者,亦或该说小白鼠,在那片山岭里独自生存了一段时间。
就目前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姑娘也确实长进了很多,虽然在面对叶知秋时依然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容易受惊——比如同时坐在同一辆车上,尽管叶知秋已经被安排在副驾驶上,与她隔了一段距离,可那姑娘的坐姿仍是一副板板正正的模样,浑身上下都能让人看出显而易见的紧张与紧绷。
毕竟是长久以来在心里留下的阴影,没那么简单就能改正过来。
不过仔细想想,叶知秋还真不觉得自己对她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就是踹了几次屁股而已,好像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些人还就喜欢被人打屁股呢。
叶知秋瘫坐在副驾驶上,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
就像之前看到的,夕阳如血,已经在预示着接下来的天气不会很好。
果不其然的,等先后两辆警车逐渐驶离高楼大厦的钢铁水泥丛林,进入这片相对有些偏僻的地段,外面就已经开始刮起了大风,宽阔空挡的街道上一片烟尘翻卷,裹挟着无数枯枝烂叶,还有各色各样的塑料袋,环境简直差得离谱,跟十分钟前所在的地方相比,完全不是同一种景象。
浓重如墨的乌云遮盖着肉眼可见的整片天空,让人倍感压抑。
叶知秋转头看着窗外,表情病恹恹的,有些不太高兴。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就连正在开车的吴茂源也跟着皱起眉头。
尽管这种说法没什么根据,但人们往往喜欢图个喜庆吉祥——如果大喜的日子有人穿了一身的白衣前来道贺,只怕是不等进门就得被人轰出去。
过去就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图个心安,吴茂源也依然选择了打开车灯。
原本黑暗的车里顿时亮了起来。
叶知秋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甚至是很明确地感觉到了某种近乎于冰窖一般的感觉将他完全笼罩。
某种正被窥视的感觉,好像一条毒蛇正在暗中死死地盯着他,以至于恍惚之间,好像突然看到了一抹非常鲜艳的红色,从他眼前飘然而过
丝丝缕缕,如烟如雾,就像古代的女子艺妓那般温柔缠绵
可这温柔的背后,却暗藏着致命的杀机,让他逐渐生出一种近乎于窒息般的感觉。
就连时间都仿佛为此而停滞。
吴茂源头也不回,反手一拳砸在后座的武英眉与刘光赫中间的位置。
尽管在这之前还不能以肉眼看到,可当这一拳砸出去后,车里顿时响起砰然一声,随之便有一道鬼影很突兀地出现在他拳头底下,看起来像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脑袋大得有些离谱,几乎就是嵌在主副驾驶两张座椅的中间,整张脸都已经被砸得凹陷进去,看不出面容。
然后那硕大的脑袋就像一只气球一样,砰然炸开!
车里一时间寒流乱卷,阴鬼魂飞魄散之后,就只留下这些精纯的阴气肆虐片刻,便凝作一颗阴丹从半空中掉落下去。
武英眉跟刘光赫两人这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但相比于前者的呆滞,后者明显更加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场面,弯腰捡起那颗阴丹之后,只看一眼,心里就已经有了个大概。
“心动境。”
他把阴丹托在掌心,递到前面。
阴丹的形状与表面要比普通石子更加光滑,看起来就像河流中饱经冲刷的水石一样,又有些类似于玉石当中所谓的水墨青花——在部分如同玻璃一般清透的地方之外,那一条条游荡晃动的黑色,看起来就像一滴颜色不是那么纯粹的墨汁,滴进水里晕染开来。
叶知秋突然猛吸一口气,就好像溺水的人刚被捞上来一样,大口大口地用力喘息,脸色也是格外的苍白,就连额头身上都已经渗出了冷汗,好像真的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他瞥了这颗阴丹一眼,没说话,心情也没有任何放松。
不是这个。
刚才那种像被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并不是来源于这颗阴丹。
而是另外一个更阴森、更恐怖、更庞大的存在。
所以就在刚才的某个瞬间,他才会连心跳都跟着停了一拍。
吴茂源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
“怎么,还有问题?”
“没。”
叶知秋故作镇定地抬手抹了抹满脑袋的汗,略显勉强地笑着说道:
“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休息一下罢了,身体和精神,都很需要。”
吴茂源沉默片刻,点点头道:
“能理解,等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我可以做主给你放个假,三天够不够?”
“那可真是太够了!”
叶知秋咧嘴一笑,很乐意地答应下来。
说话间,已经抵达这次的任务地点,就像之前拿到的信息里面说的那样,这是一片正在建楼的工地,大楼才只盖了三层多点儿,不到四层,在黑暗中就像一头盘踞蛰伏的凶兽,正待择肥而噬。
下车瞬间,某种阴森的感觉徐徐而来。
叶知秋已经很清楚地感觉到了,就在眼前这座还没建成的大楼里面,正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黑暗就像某种肉眼可见的气体,正从里面渗透出来,但这种感觉并不强烈,甚至还比不上当初某位王姓先生的山顶别墅给他带来的感觉。
他抬手抹了一下额头那条纤细的焦黑竖痕。
然后就很清楚地看到了,在眼前这座还没完工的大楼里面,二楼的某条走廊,正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摇摇晃晃地悬空游荡,脚尖距离地面大抵只有一寸左右,偶尔就会碰到一些堆积在路边角落里的各种工具,发出响声。
除此之外,就在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