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完了(1 / 2)
江九渊看着戚清婉的眼神,许久摇头轻笑,端起桌上酒杯摩挲了片刻后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已经认命,但从你给我的感觉上来说,你并没有真的认命。”
说着手中酒杯重新放回桌上:“你并不是这样的人,这并不是你。”
戚清婉收回目光自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江郎慧眼如炬。”
“所以云海兄为何会帮你,以我对云海兄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人。”
“罗云城世家众多,能入云海兄法眼的不过寥寥,你只是教坊司内一清倌人,你身上有什么价值才能请的动云海兄。”
“之前说的我不计较,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说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人这一生,无论高低贵贱都是其命,命不可改,而运可改,她们沦落至此,无论主动亦或被动都是命中注定。”
“贱籍虽难以启齿,但这世上还有远不如贱籍之命的人,难道他们就不值得可怜了吗。”
说道这里,江九渊靠在椅子上:“接下来,你自行斟酌语句。”
戚清婉忽然一笑:“江郎还真是铁石心肠。”
江九渊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戚清婉撩了一下垂落的发丝,缓声开口:“世人只知小女乃官宦人家之女,但不知家父祖上乃北玄八军大元帅,家父乃北玄四军统帅,家母乃前圣长女,家叔伯亦官拜宰相。”
“小女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雅,熟读四书五经六艺,精通各路兵法。”
“当今北圣书院三位圣人皆为小女外公故交,云海当年也亦唤我声姐。”
“当朝云景帝之所以灭我戚家满门九族,便是因为他大限将至,忧我戚家功高。”
“若我戚家仍存于世,无论哪位皇子得我族支持,其余皇子将无任何反抗之力,而这便是我戚家灭门根本原因。”
“云景帝想让九子乱斗,最强者为新帝,可我戚家不除,九子无法争斗,江郎,如此局势之下,我戚家安可存活?”
江九渊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说话。
戚清婉微微叹了口气:“小女承认,承认之前说的有些不实。”
“今时我戚家虽不在,可齐家念着旧情将我保于罗云教坊司,在这里没人敢逼迫我做任何事。”
“可即便如此,齐家也不敢明面上对我有任何帮助,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极为艰难。”
“江郎有句话说的很对,那便是我并没有真的认命。”戚清婉笑容悲凉:“我确实没有认命,我不甘”
“当年我戚家为了北玄,与烈阳鏖战三载,三载时光,八位叔叔尽皆战死,尸骨不存。”
“镇南王敬我戚家忠烈,硬保下家父,而家父被抄斩,八王爷也是一病不起。”
手帕掩去眼角泪水,戚清婉淡淡道:“我初见江郎,便是通过琴音初窥江郎才志,江郎并非表面这般平庸,在江郎心底,傲气如龙。”
江九渊闻言失笑:“清婉姑娘说笑了,我心底哪有什么傲气,不过一赘婿尔。”
戚清婉看着江九渊,片刻后再次开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敢与江郎说这些,便是希望江郎有朝一日能带我离开,斩那云景狗头!”
江九渊脸色微变,声音压低:“清婉姑娘,你这话我若说出去,不到次日你便会横尸街头。”
“可江郎并不会说出去,难道不是吗。”戚清婉再次撩起头发:“况且江郎心中难道不是这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