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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杭州了,嘘。我和你说的事情你不准透露出去啊?谁也不准说。”小c隔着屏幕吩咐我。
“什么?吴进文到底干啥去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们在杭州找了一家专门做茶叶罐子的厂家。吴进文进货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去进点茶叶罐子卖吗?什么赚钱做什么,市场经济这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你嘴稳一点,我不让你说你不说就好了。”小c有些故作深沉。
“茶叶店里卖茶叶罐子不是很正常吗?你怕什么?“我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潘学武这个人有些一根筋。他说我这个销售部是他开在京城的一个窗口,是他的一张金名片。对我这个店里摆放的货品、布局、门头他都很在意。他说赚不赚钱没有关系,工资和房租他给出,但是只能卖他一家的茶叶。”小c悄悄的和我解释。
“哦,是这样。那你不是旱涝保丰收,那还瞎折腾什么。当前首要的任务是管好你肚子里的娃。可是要把我家的媳妇养的白白胖胖哦。”
“你这是高估潘学武了。你在他这里干下去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看你也是一个冲动的家伙,真要来潘学武这里来上班也不好好问问我。说来就来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潘学武这里,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听到这句话,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心里有些苦涩。
我和小c从小一起长大,读完高中一起进工厂,又一起经历工厂破产,成为社会最底层的城市下岗职工。我远走深圳打工,她去了私营企业打工,彼此之间经常互相打气加油的就是这句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勇敢向前走吧!“
“跟你说说没有关系。你别看潘学武摊子铺得很大,在人前像个大老板,开着小轿车拿着大哥大风光的很。其实就是一个买空卖空的灯笼壳子。他最擅长的就是给别人空中画饼。也不说他这个人多少差吧,他感情牌还是打得十足的。他就有这么一个本事忽悠的让你为他拼命还感觉你这是给自己加油。用我们宣平话来说就是给他卖了还帮他数钱。你和我说说,你到他这边上班这么久了,他和你正面谈过待遇问题吗?一个月准备给你开多少工资?”
“那还真没有。每次想和他聊一下这个问题,要不就是时间不适合要不就是地点不适合,还真没找到机会。你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我要坐在哪里办公。每天不是跟着他跑就是跟着教授跑。公司里新招了老唐和建芬做会计和出纳。他们倒是安稳的搞好办公室,正常上下班的。也许我的工作性质和他们不一样吧。他说我是他的办公室主任。”
“廖主任”小c发了一串笑脸过来。气的我想跳过屏幕去揉小c的头发,扭她的脸蛋。
“你居然敢取笑我!”我也发了一连串的用铁锤敲头的表情过去,聊以解嘲。
“说真的。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潘学武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们制衣厂生意萧条之后我不是停薪留职去化工厂呆过一段时间吗?在私营企业的工作经验我比你丰富。不像你,去深圳也是在大工厂上班,按部就班的。”小c和我一五一十的聊,打开了话匣子。
“对了,你说你当初听家里的安排,在私营企业里干着干着不就成为老板娘了吗?我们大家都知道,人家化工厂的老板就是把你当媳妇培养,你看你做的是多少重要的岗位,管钱的出纳员啊!你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本来你当个老板娘,我们也可以跟你混个鸡犬升天。”我想起了几年前和小c男未娶女未嫁的青葱岁月。
“你还说我,那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爱情也好工作也好,是不是我们实际上都是唯心主义者?”
我有些哑然,确实生活中有些事情并不是单纯的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加入唯心的元素这个事情就讲不清道不明了。
“潘学武把我们忽悠到京城来之后。这个点倒是铺下了。房租也交了一年,茶叶也给了。但是他能提供的就是这个,我们在这里到了一个月问他发工资的事情,他说现在公司里资金紧张,你们向市场要工资,不是有茶叶给你们吗?先卖了茶叶艰苦奋斗抵一下。我们不是普通工人,我们是特殊岗位,是插入敌人心脏的利刃。我们的工资是按年度结算,不是按月结算。要我们和公司同进退共生死。话是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他租了个店面给了两箱茶叶,把我和吴进文扔到京城里自生自灭了!”
“啊!怎么是这样一种状况!”我差点惊掉了下巴。
“两眼一摸黑跑到京城来,你说我们怎么把茶叶给卖出去,怎么生存下去!”小c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