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车保帅血债血偿(4)(1 / 2)
出乎意料,喇哈的“背叛”和死亡,带给耶律喜隐的伤怀并没有料想的那般长,不过三两日而已。
十六年的追随,舍命相救之恩,曾经的不忍相负。此般种种于赵王殿下的宏图大志而言,终不过云烟罢。或许,高位者……皆薄情。
又过得几日,耶律喜隐似乎已然忘却喇哈之事,如同忘记一个不相干的人。他非但没再于此事上做计较,反而屡会韩德让议谋反事。
这倒是急了鄢如初,先前说好,待喇哈死,韩德让便携她往范阳寻亲。可如今观来,韩德让是半点想走的意思也没,反而参与谋逆比谁都积极。
而每每旁听他等议策,王弥生瞧着也是忿忿不已。这韩家郎当真是说一套又做一套,全然不知他哪一句是真,又哪一句是假。唯叫王弥生舒心之事,是韩德让忽悠着赵王将连乔氏赏赐予他,并仔细照料。
待连乔氏身子骨恢复后,又与妹妹乔以善暗会,这也算得一桩小小善事。只是无人敢提及连北夫惨死,怕她那弱骨受不住。
转眼时越九月,韩德让与喜隐等人终于谋定起事细则。将各方安置妥当后,耶律喜隐又请萨满大巫占得最吉之日,联络韩匡嗣约定十月丙子弑君篡位。
并交由王弥生起草陈表,邀耶律璟巡幸赵王封地,之后入山行猎祭天地,而耶律璟对此番请约出乎意料的爽快。
这日,天使传敕赵王府,命赵王府准备接驾事宜,见耶律璟爽快准请,耶律喜隐更是喜不自已。
眼见计划步步顺利,耶律喜隐于王帐大宴群僚,更是乐得又唱又跳,不时即醉。
望着杯酒未举的韩德让,耶律喜隐却是乐道:“吾弟,何不饮耶?”
韩德让微笑道:“酒使人癫狂智迷,是以臣忌酒。”
闻言,耶律喜隐举着酒樽“哈哈”大笑道:“尔视吾等癫狂否?”帐中主客皆是大笑。
韩德让环视众人癫狂之姿,却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暗叹真是癫人不觉癫。
直至耶律喜隐等人大醉,他这才端起酒樽,提起酒壶至喜隐面前敬道:“赵王殿下,此杯,敬吾等大事可成!”说着先饮。
耶律喜隐见他喝了,也是醉笑着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醉语道:“非是可成,乃必成!必成也!”
韩德让笑着自打嘴巴道:“然也,必成!”见耶律喜隐闻开怀大笑,他又凑近道:“殿下,臣有一事恳殿下恩准。”
“说。”喜隐说着,眼睑已然打困。
韩德让深怕他先睡去,忙请道:“臣留王府以越九月,甚是惦念双亲祖母,臣恳请殿下恩准臣归家。”
耶律喜隐闻此言,猛然抬头望着他,醉醺醺道:“归家?为何归家?王府待汝不善?”
韩德让忙解释道:“善,殿下待臣自是相善,然祖母年事已高,身子欠安……”
说着拿出韩匡嗣寄来的家书,展开给耶律喜隐看,泣泪道:“祖母思吾得疾,我久不归视,岂曰人孙?殿下,臣此归既为探祖母,亦可为殿下联络。”
耶律喜隐看着那信,这信倒是从他手上过的。这九月间,韩德让所有往来书信都得由他过目,但至于信中写没写老太师夫人有疾,他倒是记不起了。如今他醉眼看字也恍惚不清,只得招来王弥生辨认,王弥生自是替韩德让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