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日常(叁)(2 / 2)
“让我陪他看鬼片就算了,你们知道他有多狗吗?自己喝酒就算了,不给我喝,我也不和他计较了,但是你们见过有人喝到一半的时候跟鬼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盯着别人看的吗?!他看我快睡了,就扒拉我,看我快睡了,就扒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两个女孩子一通毫不留情地狂笑。
唐渊难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谢鄞贺又吨吨吨了小半桶牛奶,继续抱头蹲在地上:“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和他计较,你们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两个女孩子也跟着他一起蹲下来,一脸好奇:“是什么?”
“他一边喝,一边拽着我的衣领,然后一脸委屈巴巴地对着我说‘我不会娶白幼的,绝对不会!!’。虽然我很高兴他说话有感叹号,带着抑扬顿挫的感情,但是,算我求他了!不要抓着我的衣领对着我保证!!你们知道他重复了多少遍吗?五百二十遍!一边都没有多!沃艹,我当时甚至怀疑他复读机加计数器转世!”
谢鄞贺的表情看上去极度扭曲且痛苦:“你以为他只要当了复读机就完事了吗?不!这还不够!他硬是要我把身上穿得好好的恐龙睡衣脱给他!一边扒我衣服一边嘀咕说不脱就是不爱他……我哽住了,家人们!”
虽然,谢鄞贺很痛苦,但是,别人的快乐,建立在了他的痛苦之上。
两个女孩子笑得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狂笑,一边摆手:“救命,谢谢,你好惨!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唐渊思考了片刻,他把奚白小姑娘放下,然后在谢鄞贺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不起。”
“没事,”谢鄞贺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但是他还是坚强地喝了一口桶里的牛奶,“谁叫你是我老板呢。”
唐渊在口袋里掏巴掏巴,半天没有掏出东西,他恍然间想起这套恐龙睡衣是谢鄞贺的,于是只能抽回手,又愧疚地摸了摸眼前人的脑袋:“等等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见等等去好吃的的谢鄞贺抬头瞥了一眼唐渊,随即又慢慢吞吞地低头拒绝:“可是你等等还要约会。”
“我可以取消,”唐渊回答得义正词严。
“大可不必,”谢鄞贺思考了一下,觉得要以大局为重,“毕竟是任务需要。”
“她又不重要,”唐渊这句倒是实话。
白幼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重要,反正无论如何都没有眼前这只养了快十一年,现在要自闭的大型犬重要。
沐酥可和奕优对视了一眼,发出一声窃笑。
啊,嗑到了!
可能是现场的情况太奇怪了,以至于一向处变不惊的楚辞司进门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一大一小两只蹲在地上的恐龙,一只看上去就自闭了的阿拉斯加雪橇犬,两个坐在地上傻笑的女孩子。
?他刚把除诡局拆了才回来的啊?
研究所被什么东西攻击了?
啊,大恐龙抬起头来看他了……
等等?!这张脸……唐渊?!
楚辞司表示三观受到了冲击,甚至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拍了好几张照了。
保存,备份,一气呵成。
“……你们在干什么?是……”
楚辞司没忍住,也蹲下来,薅了一把大恐龙垂在地上软趴趴的尾巴,又捏了捏,这才满意地放手:“你们这是被什么奇怪的诡物附体了吗?”
“没有,”这里唯一看上去还算正常,能答话的成年人表示了自己的肯定,他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嗯,只是阿贺自闭了,我在试图哄他。”
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的酒精还在脑子里盘旋。
楚辞司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一手抓着恐龙尾巴,另一只手一巴掌干在了谢鄞贺背上:“你说。”
谢鄞贺懒懒地抬起眼皮子给了他一个白眼:“老板喝醉了,他十点有约会,我累。”
楚辞司顿悟:“你被酒后乱性了?”
谢鄞贺:……
硬了,拳头硬了。
“没有,”谢鄞贺一脸妈卖批的表情,“楚辞司,作为医生,脑子没坏的都知道酒后乱性是假的。”
楚辞司耸了耸肩,算是肯定了谢鄞贺这话的正确性:“所以你是欲求不满?”
谢鄞贺面无表情:“神经病。”
楚辞司一脸失望,他拍了拍谢鄞贺的后背:“都是你不够努力,所以我们研究所都有所长夫人了。”
谢鄞贺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去你妈的!”
“我妈死了,”楚辞司一脸坦坦荡荡,“你可以下去找她。”
“滚!”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蹲在料理台这里说话?”
墨惜夏突兀地插了句话在蹲着的那一堆人中间,她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餐桌椅,满脸迷惑。
旁边也没有诡物坐啊?沙发上也没有诡物啊?
谢鄞贺“凄惨”一笑:“你猜。”
“我就一天晚上没回家,你怎么混成了这样?谢谢,好狗的样子,”墨惜夏入乡随俗,也蹲了下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快死了,”谢鄞贺抬起头去看眼里都是愧疚的唐渊,“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快滚去收拾收拾,换个能看的衣服,你十点还有约会。”
“哦,好,”唐渊拖长了尾音,然后第一个站了起来,从楚辞司手里抢救出自己的尾巴,然后哒哒哒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楚辞司把试图站起来的谢鄞贺按回来,然后几个人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圈。
楚辞司一脸探究:“你对渊哥干什么了?他怎么这么听话?”
“他酒还没醒,”谢鄞贺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然后顺手敲了敲牛奶桶,“唐渊喝完酒就这样的。这货血止不住,酒精代谢速度也慢,别看他现在上楼的样子特别稳,其实酒精还在脑子里……你信不信,他等等能穿件短袖下来?”
沐酥可不信:“真的假的?”
“不信?我们可以赌,”谢鄞贺的目光转了一圈,“你们信不信?”
除了谢鄞贺之外所有人都摇头。
谢鄞贺冷笑一声:“赌吗?一人十万。”
“赌,”楚辞司第一个出声。
“赌,”其他人选择押注。
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下,唐渊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条黑色牛仔裤下来。
“……”
一片沉默。
谢鄞贺收钱收到手软,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他乐呵呵地给其他人解释:“他喝醉了就这样,脑子有点钝,反应会慢很多,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很呆……”
唐渊面无表情地准备出门。
“老板,”谢鄞贺思考了一下,觉得研究所的脸还是不能丢的,“上来,我给你搭衣服。”
“哦,”唐渊又走了回来,乖乖地跟着谢鄞贺上楼了。
“……我觉得,我的股市没有跌……甚至觉得他们的互动很有爱。嗯,我的股市是牛市,”沐酥可第一个开口。
“我也觉得,”这是奕优。
“渊哥那个未婚妻真的没问题吗?这还没进门呢,就打不过谢谢,”墨惜夏开始为她所谓的老板娘担忧。
“如果连谢鄞贺都干不过,那她也不过如此,我们研究所不需要是废物的人来当所谓的所长夫人,”楚辞司亲了一口软乎乎的小奚白下达结论,“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看看渊哥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