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首位发言（1 / 2）

天色渐晚，因为浓雾的存在，即使处在黄昏也好似入夜，十六人围绕着中央的巨大火堆坐下，人与人之间皆有至少三米的间隔。

场上的每一个人，或是低头沉思，或是紧皱眉头，谨慎观察，又或者，不忍见此景，于是干脆闭目。

“那么，按照调查顺序，就由我的小队先来发言，为了保证有足够处刑的时间，我只能对每一组提出的一个问题进行解答，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并在后续遵守这个规则。”

浮士德说完便站起，甩了甩受伤了的左手，像是完全没事一样地拆掉夹板，然后，他的目光微移，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

“首先，我们调查了巴赫，雷奥哈德，本杰尼，莫德哈德的家，这是你们有目共睹的。”

“调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本以为在面对祂们时，即使是人类也能在反抗时留下些微痕迹……但我错估了那些人类和邪物之间的实力差距。”

“我们没有发现被袭击的痕迹，或许这几户人家没有人被袭击，又或者被袭击了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以至于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所幸的是，我并非一无所获……”

浮士德从怀中取出两枚符咒，因为木符已经碳化的缘故，他甚至不敢太用力。

“我没告诉过你们，其实在被那个女猎魔人救下的时候，我答应了她的要求，以『服用她提供的魔药，成为猎魔人，同时帮助她完成一件‘事’』作为代价，换取她替我祛除巫师留在我身上的诅咒。”

“那个猎魔人的要我帮她做的事也很简单——她追查的一个猎魔人中的叛徒在十几年前潜入我们这片地区，她怀疑这群巫师在这里举行的仪式就和那个叛徒有关，但是她碍于外地人的身份，难以潜入，只能拜托我进入村中调查，而她则去处理外面的邪教徒。”

“根据那位前辈说的……那个叛徒在叛逃出组织时被重伤过，所以哪怕是新人也可以战胜——她可没告诉我还要应对这些怪物，看起来她还是失败了，献祭的仪式正常举行，魔鬼还是被放出来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之前不说出来？”

不出所料的，浮士德的老对头又跳出来，保罗几乎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你之前的理由几乎让所有人深信不疑，然而，现在还是你，亲手推翻自己曾经编织的谎言——还是说，现在的你其实也还是在说谎！”

“好，我回答你的问题。”

“第一，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谁是前辈提及的那个叛徒，在外而言几乎看不出来，所以，我需要做出一些异常的行为，以观察你们在对待这些行为时的表现。”

“第二，我需要抢夺最先调查现场的机会，以从现场中找到那个背叛者留下的蛛丝马迹。”

“至于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向你们表露我猎魔人的身份？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在最初就已经表现的足够异常，作为引出背叛者的诱饵已然足够，没必要把自己的底牌摆在台面上；至于为什么我现在有说出来，是因为我猜那个叛徒可能要开始行动了。”

“如你们所见，他在村子里的布置已经被发现了，这个残阵足以证明他和外界巫师的联系，为了洗脱嫌疑，他必然要给自己安排一个过硬的身份，以让你们信任他……如果我猜的不错，像他这样的人，下一步就要说『我聆听神谕，来拯救你们』之类的屁话。”

“我肯定不会被这样拙劣的谎言所欺骗，因为我知道，我的上方有女神在注视，正是因为女神爱人，所以，猎魔人来帮助你们——但是你们不知道这一点，如果我不把真相说出来，你们很大可能就会被这个所谓『神谕者』的身份唬住，那样的话，我想要杀死他就变得困难，甚至可能要与你们为敌。”

“我是不可能和你们为敌的，猎魔人永远无法对人类出手，否则就要承受女神的愤怒。”

浮士德的话语很真切，仿佛他真的是那个猎魔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