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爱子心切,那就牺牲你们吧(1 / 2)
半柱香时间后,张辽下山丘俯冲而去,甲骑身上的军备虽重,可经过了坡度的加持,在奔跑起来的时候也是气势凌人,浩大如山岳压来。
袁谭早早的看见了奔腾的甲骑骑兵,直冲自己而来,他心里着急,又想勒马又不敢勒马。
怕的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张辽这些甲骑杀进重围之中,斩首乱杀。
但实际上他已经没有多的选择了,只能连忙又拉紧缰绳,催动马背,让坐下战马能跑快一点。同时下令让一队骑兵先去阻拦张辽,让他得以逃脱再说。
这时候,张辽伸出手摆了个手势,右侧的骑兵顺势加速左移,迎着骑兵而去,而此时中部的甲骑依旧还在毫不减速,俯冲向大军。
片刻后,洪流般的骑兵激流相撞,甲骑厚重而且军备精良,战马也都是上等的良驹,刚好撞入袁谭所在的骑兵群中,瞬间冲出一条血路,他们冲下来就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张辽一路直奔袁谭,根本不在沿途迂回,袁谭的身边宿卫骑兵来不及有半点冒死护卫的,已经被张辽冲开,于是甲骑一个个撞翻了袁谭兵马,几人围杀之下,将他一刀刺杀,张辽的斩马刀斩在了他的肩膀头上。
后又抽出环首刀直接刺入了心脏又抽离。
环首刀是内弧刀,这一下就好像是挖了他心脏一块肉出来,登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之后郭图大惊失色,冷汗直流,他明白大公子都被杀了,若是他还活着,真不知怎么和主公交代了。
“杀了这支骑兵!围上去!”
跨哒哒奔马蹄踏如雷,很快围住了张辽等人的去路,他们冲进军阵里来被止住了势头,想要再气势跑出去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军围住张辽之后,惨澹厮杀了一炷香时间,甲骑始终将张辽保护在内,但也死了数百人,眼看就要因势发颓被吞掉,这时候赵云来了,他的白马骑兵脚程不算慢,在半路途中应当也是甩下了很多负重。
一经加入,局势马上逆转,张辽当即从包围之中脱身,和赵云一齐追杀,很快典韦也加入了战场,上万骑兵开始在平原上奔波追逐,一直杀了一整天。
徐臻叫人去收拾了袁谭的尸体,将他拉在马车上,运送去魏郡战场。
日夜兼程三日到达,消息和遗体也相差不久,前后数个时辰而已。
袁绍听闻了消息当场昏死过去。
一直到深夜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气若游丝,深感疲惫,头脑昏沉到宛若压了千斤之物。
醒来之后第一句话还是不敢相信。
“谭儿!
我的谭儿啊……”
“徐臻狗贼!
我定要亲自将你挫骨扬灰呀啊啊!”
他喊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早已不再如往常一样那么洪亮浑厚,绝望之意弥漫,其实他心中也明白,现在这个战场是觉得不可能抽身去青州的,极有可能今年冀州和青州都要失。
“为何,为何要与徐臻交战!”
“徐臻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末将看了军报,是昌郗早已被识破,奈何臧霸谎称杀了徐臻,要亲自来投。”张郃是镇定的看完了军报之人,所以此时心中颇为惋惜,也略显澹定。
他惋惜是因为大公子本来就识破了徐臻的计策,已经着手于埋伏了,没想到却最终因为实力不够,而大败。
“没想到,徐臻会下的甲骑和刀盾步卒都堪称一绝,大公子即便是在有埋伏的情况下都打不过。”
“唉!”
袁绍翻身而躺,这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的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心痛到无法呼吸。
徐伯文打造的精锐之师,在去年也于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为了决定性的因素。
这一次依旧还是如此,归根究底,就不该让谭儿去独自面对徐臻。
“郭公则呢?”
袁绍冷声问道。
我儿子死了,郭图却无事吗?
“他,兵败而出逃,不敢来见主公。”
张郃苦着脸一拱手,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劝谏了,身为军中将军,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年军师们本就是在互相明争暗斗,可惜的是郭图斗赢了别的军师,却偏偏打不了胜仗。
但凡能稳住一次,大胜一次,或许还可保障数十年的安宁度日,现在看来还不如那些各奔东西,早早被杀的军师们。
张郃说到这,还是劝戒了一句,“郭图将军,虽战败,但在大公子被刺杀之后,还是舍生忘死的与敌将张辽死斗,差一点就杀了,直到徐臻的援军赶到,才无奈退走。”
“哼!”
袁绍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整个脸色被憋得涨红,冷视张郃一眼,他当然明白张俊乂也是为了大局考量,不可在此时和郭图清算结果,但话却不是这么说的,郭图杀不死敌人的重要人物,哪怕是徐臻麾下的小将都没能击破斩杀。
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冲入军阵之中从侧面冲破军阵而死,光是这一条,日后就必然要再算账,容他不得。
听完这些消息,袁绍感觉头脑昏沉,大为乏力,于是摆了摆手让张郃离去,到了晚上时分,有人通报在外有车马将袁谭的尸首送了过来,曹操率大军在清河城外摆开阵势围立,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城的态势。
袁绍闻讯亲自赶来,在城门楼上看到了儿子的尸首,大哭之后痛骂曹贼,一时间守城将士尽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做何感想。
儿子死了,主公本身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如何能求他心如坚铁丝毫不为所动,但当着三军将士西南面这十几万人如此崩溃大哭,军心当是何等的涣散。
果不其然,城门楼上的守军一个个的顾左右而相愣,表情也都无比颓唐低落。
如此效果应该也达到了。
许攸在曹操身侧,轻声而笑,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冷芒,“可惜了,袁绍最喜的是他的小儿袁尚,曾因为袁尚高烧不退,心急如焚,连军政都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