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巴芬不胜寒（2 / 2）

别人还以为你很风光。高处不胜寒，谁会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呢？”

巴芬说到这里，触动了亨利那处脆弱的心境。

他强忍泪水。“巴芬摄政，想当国王哪能那么容易。不去抗争，老天不会把英格兰的王位白送给我。

我可不比查理国王，他真正是天上给他掉下王位。轻轻松松。坐享其成。”

“别提那个白眼狼。”巴芬说着，示意亨利坐下来，又轻轻抓起亨利的手。“让我看看你的手，我瞧着你这双手怪怪的，与我见过的王公贵族不一样。”

亨利见巴芬心情好起来，讨好地说：“是不一样，一双粗劣的手。”

“哟，国王的手怎么这么粗硬，跟个干粗活的农夫。确实粗劣。可我喜欢。”她又顺着摸亨利的胳膊。“亨利，你这胳膊也跟棍子一样的紧实。”

“是的，让摄政见笑了。

我被爱德华追杀时，隐姓埋名，为活命，被迫当羊倌，做农夫。还练过鱼贩。砍柴、挑粪，挤牛羊奶，种麦子，样样干过。加上风吹日晒，这身子骨自然又硬又壮。”

“可恶的爱德华四世，他让你受多少罪。

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帐你可要找他算。我定会帮你到底。

亨利，我也受过很多委屈，甚至是扎心之痛。

更可怜的是，自己还要打掉牙齿再往肚里吞，无处诉说。

别人只知我风光一面，那知我常常欲哭无泪。

亨利，咱们现在是同命人。”

“此话说来，真令人费解。”

“说来话长。

本来这王位由我来继承。可我的父亲临死前做出费解的举动。他要我放弃王位，把王位让给弟弟查理。

他说，只有男丁继承王位，才能确保王位在家族的传递。

我答应了。

父亲确实也很爱我，因为弟弟还小，他让我做弟弟的摄政。

这样我也可以虽不是国王，也能行使国王的权力，直到弟弟长大亲政。

算是让我也过一把国王的瘾。

我也没有意见，可换来的，却是我一辈子的痛苦。

早知如此，我当初要那个摄政干什么。”

“那是什么痛苦呢？”

“我的父亲为确保我家王位不被外人侵占，不准我嫁给外族。

他擅自主张，将我生硬地嫁给本家的一个远房叔伯。这个男人刚死老婆，大我三十岁，孩子都成群了。”

“为了你家的王位，你确实付出很多。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位，王位。王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我的母亲玛格丽特也是硬把我往王位上推。没有这破王位，我怎么会过这样的日子。”

“还有比这更苦不可言的，我那丈夫老了，胖成水桶，连走路都费劲。结婚至今，我还是个姑娘。

我命苦啊！亨利！你是我唯一诉说的人。”

亨利同情巴芬，他懂得眼前这个女生有多苦。他替她擦干泪花。

“亨利，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坚实的身材，沉默的性情，忧伤的眼神，消瘦的脸庞，一切与别人一样。

同病相怜，亨利，我会尽力帮你夺回王位的。

可世上没有免费的面包，一切都是交易。我今天单独请你来，赶走宫女，你懂的。

你的王位只能靠法兰西帮你得到，你没有别的选择。我既可以帮你实现，也可将你无情丢弃。”

亨利无语。

愣了半天，总算明白：王位就是冰冷的交易。他真的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