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建昌军兵进南昌 老将军洪州中伏（1 / 1）

陆康兵败，被射死于洪州城下，陆节统领人马，合鄱阳水军共拒朝廷；当年三月，七王爷得知陆康兵败身亡；上朝表奏曰：“南昌猛虎陆康败亡，近日来鄱阳、南昌收聚残军，据洪州太守杨复兴报，两支义军合不过两万众，士气军心大跌！实乃朝廷收复南昌重镇之时机。”朝上尚书耶律吝、太尉刘升附议言：“南昌猛虎陆康身故，此时不取，待南昌重整兵甲，那时取之难矣！愿圣上火速发兵，征讨南昌、鄱阳义军。”乃下旨江州、信州、洪州人马为前部先行合围，七王爷一众力举建昌军总兵曹应星为主将，兵部侍郎吕旭为军师、太尉刘升随军率建昌军五万余众出征南昌。

林天等将从马子才那早知南昌之事，易文与林天议言：“南昌以弱，派子才先生求援，主公正是合军南昌好时机，莫等朝廷吞并南昌，万万不可迟疑，当速速发兵。”有老将林工、张仁闻言请为先锋道：“南昌富足，钱粮充盈，人言得一南昌可养军十万，更有虎视江湖之利！不可不救，老将二人愿为前部先锋，为主公先取洪州，再进援南昌。”天大喜，允之，自领中军，令易文为军师，马子才为参军，林工、张仁为前军，鸿飞、三齐、何林为左右后军主将，林文、林通、林长、张让、温奇、温宝、关占、丈七、高直、兔通等帐前听令，留益兴、关长生、马子绍守衡山，吕石、方让、蛇牙、鼠换天分守衡、株、永、郴四州，起兵两万余。易文见令，知林天此举必是取南昌，下南平之势，夜间见林天，看天颇虑之曰：“南昌陆节等十分骁勇，天欲收得数将，然南昌乃朝廷重镇，只怕我等兵少将寡，不敌朝廷围剿，天心有不安也。”易文慰其言：“主公勿忧，主公昔日兵不过数千尚可取衡州，破三州之军，今聚有数万人马，主公何忧；况且主公帐下皆是英雄豪杰之人，大宋朝廷昏聩，贤臣良将掌权者屈指可数；我军久善战，朝廷之兵懈怠！无需担心，更有我等愿助主公雄心实现。”天听易文一言，正在理上言：“军师拨云见日，壮我之心，当受天一拜。”

却说建昌军总兵曹应星调集洪州、信州、江州三州人马围南昌，入鄱阳；星亲率建昌军五万大军屯于南昌南门水路，传洪州太守杨复兴、信州太守王侨、江州太守柳齐议事；谓众言：“本将亲提精兵而来，欲早平南昌，诸公有何见议？”王侨、柳齐虽是一阵镇太守，却早被贼人扰的坐卧不安，知南昌境内贼军了得，恐为前阵，白折人马；乃建议道：“公可效大将军天灾围寇州之策，不战而破，乃上上计，南昌铁骑无敌，如若硬取，损伤比重不可不虑。”侍郎吕旭虽不赞同，也觉在理，思料南昌必有援军，乃谓众言：“南昌非寇州可比，岂不闻南昌一镇可养军十万，围不知围到何时方见成效；况且南昌陆节闻总兵大人提军五万而来，毫无惧色；其一可言陆节胆色非凡，其二陆节必有援军不日便至，不可不防；二位太守之策可暂用之，待破了援军便不可用。”星闻言道好言：“老夫所思亦如大夫之言，诸将军可知其援为何处人马？”洪州太守杨复兴探知禀来道：“半年来，湘地衡山贼众日益壮大，某与陆康对阵时，便有听闻衡山马子才游说陆康勿与鄱阳起兵端，若有援军必是衡山无疑！”吕旭亦同其言道：“闻衡山自有林天上山，先是修书取衡州，祝融峰败朱天文，计取三州；若是衡山军来，必经洪州西门，若能埋伏一军，配上狼毒箭，待其至，出其不意以击之，则必胜。”曹应星闻言自喜，下令道：“老夫亲自布伏，杨太守调洪州余下狼毒箭齐至西门，但见老夫令来，一齐放之；王太守、柳太守各率本部人马围困南昌，不得老夫将令，不得贸然进攻。”众将乃领令而退。

且说林工、张仁二将率前军五千日夜兼程赶赴南昌，行至洪州西门外数十里处，探马报来曰：“以进洪州界，据探知洪州兵虽少，然有利器狼毒箭无数，杀伤力极大。”张仁便谓林工道：“南昌、鄱阳久战洪州，吃尽狼毒箭的亏；我军星夜兼程未有休整，洪州以逸待劳，何不等主公大军至再进取洪州救南昌。?”林工不然，摇头道：“老兄弟差矣！兵贵神速，在于出其不意，夜间突然击城，洪州如何也料不到，岂会不胜。”张仁见一路行来，只道南昌四面围城，洪州抽调人马两千余而去，却不知曹应星早布下埋伏圈，仁素来行军以沉稳著称，复谓工曰：“老兄弟之言也在理，为防不测，老兄弟点一半为前军，我自一半为后军，互相接应，可保不测。”工赞同，立分军一半与张仁而去。

却说曹应星亲自于洪州西门左右无声无息布下伏军，杨复兴终日巡于城头；突见远远一面大旗展开，烟尘滚滚，上书“林”字，兴谓部将道：“此必为衡山贼众，谁敢出城迎敌。”部将朱伟、史恩二将请令。林工展开军阵，提刀跨马大喊：“老夫乃衡山林工，特来取尔洪州，识相的速速开门投降。”宋将朱伟见来者乃一六旬老将，自不放在眼里，哈哈大笑道：“汝本该在家中享福，如何跑到阵上送死。”林工见其无知，亦笑言：“小辈尚不知死焉，来试试爷爷的大刀。”伟拍马绰枪而去，直取林工，工不慌不忙，轻轻提刀，舒展猿臂，只见朱伟早以人头落地。城上杨复兴见状，暗暗夸道：好一员老将军，果是名闻湘地的老将军。史恩见同僚被杀，欲报其仇，哪知林工不仅刀法一流，箭法亦是不虚，看史恩马近百步，搭弓一箭，正中咽喉，本阵大呼叫好，看的宋军士卒皆胆战心惊；伏于左右的曹应星看罢，暗嘱左右言：“林工武艺不在老夫之下，汝等需小心应对。”兴在城头，见工刀法箭法一绝，大开城门，上得宝马，绰上短八矛，对阵林工；工见兴与别将不同，知其非寻常之辈，乃勒马问道：“小辈有点胆量，可报上名来？”兴答道：“杨门之后，洪州太守杨复兴是也。”工道：“观汝年纪与吾儿无二，也当得太守，是个能人，老夫不杀汝，汝可献城而走，莫白交了性命。”兴见林工小视，径取工曰：“老将军太小看吾辈了，来，老将军当心。”兴提矛直取其心窝，其矛快如风，疾如电，工心惊，急提刀拨矛，幸好林工早有防备，差点中矛落马，一个踉跄，寻思：小辈下手甚快，矛出甚快，直取要害，不可小觑。工抖擞精神，接战数十合，林工年迈怎比杨复兴少年气旺，数十合后便落下风；张仁后军开至见林工以露败势，不襟一惊曰：“真少年英雄也！吾辈老矣！”仁怕林工久战有失，一声令下准备攻城，兴怕贼众突入城中，乃弃工回城。

二老将挥军强攻，不料狼毒箭于城头一发射下，前队尽折，星看林工军渐乱，一声令下，左侧大将孔文、孔梅，右侧大将乔晨、佟瑞一齐杀出，城上杨复兴、满济看贼军大乱，开城夹击；林工、张仁军本星夜兼程，军士力疲，见工连斩二将才士气大涨，吃了狼毒箭一番乱射，士气又泄，见伏军杀出，早无战心，纷纷夺路投生；战至傍晚，林工、张仁苦战得脱。曹应星率军追击二十余里，射伤林工，二将险被生拿，星全胜收军。

二将夜间大败一场，军士折去大半，自思不取洪州难见林天之面；次日，二将带伤叫战，星于城头骂道：“昔日与二老将军共征虏人何其畅快，二老将军年近花甲，何以投贼，丧了一世英名。”林工驳道：“如今官不官的，有何脸面说老夫哉？老夫以风烛残年逢主公才畅快做了利民之举，何其有幸，汝休多言，快快来战。”星使大将孔文战之，工本有伤，战不数合，箭疮崩裂，文见着举枪刺去；张仁见状，一刀隔开，救下林工便走；星下令孔梅、乔晨双出，一齐截杀，仁护住林工，顾不得身后人马，一路败走，幸得何林奉令率军接应，才杀退孔梅二将，救下林工二人。曹应星得胜，留下数千人与杨复兴固守洪州，自去督战南昌不提。

林天进军洪州境，合何林接应人马，林工、张仁负伤请罪，天慰之曰：“胜败乃兵家常事，二老将军是我衡山栋梁，未有所失便好，若失，亲了朝廷，痛了林某；我衡山大军多有将才，可报二老将军之仇，二老将军且休养生息。”二将感激不尽，答偌而退。次日，杨复兴得报衡山大军开抵城外，自点刀斧手五百迎战，天早闻杨复兴骁勇，谓何林道：“杨复兴骁勇善战，何将军一会勿必小心。”何林得令，持连环枪出，战二十余合，二将各有绝招，打个平手，观不出胜负。兴见正当对手，二将各自相惜，跳出圈子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林收枪勒马答言：“衡山何林是也！”林天于阵中见杨复兴武艺高强，英雄气逼人，心中甚喜，欲收杨复兴，怕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见二将分开，乃打马上前道：“林天久闻杨复兴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非寻常。”兴见天年仿，谈吐与平常贼众不同，也不失礼，亦道：“某亦久闻衡山林天大名，今日见着，是杨某荣幸。”林天不欲再战，见天以逼近午时，寻机言：“杨将军你我各回本阵，埋锅造饭，午后再战如何？”兴道：“正合我意。”乃各自回阵。

林天观何林、杨复兴一战后，回营直直叫好，何林亦赞之道：“杨复兴真乃虎将，矛快如箭，若再多得十余合，某亦败矣！”天更有收杨复兴之心，乃问计于易文，文抚扇笑道：“此却不难，来日再使何将军叫战，我军于西门外十里处布下伏兵套索，引其入伏必拿之。”天当即传林文、张让、温奇、温宝来道：“杨复兴当世猛将，四位将军依计埋伏，小心之余，勿伤其性命。”文四将领令而去。

且说三军埋锅造饭毕，何林点军五百再去叫战，杨复兴立矛取马上披挂，谓满济道：“午前是某喜何林不忍杀之，乃以私废公，这一战某必挑何林，将军坚守，不得出战。”济得令。兴复出，谓林曰：“今日一战必与何将军比个高低。”乃直取何林，林也不惧，会战二三十合，然终是杨复兴矛利，难以抵挡。林虚刺一枪，拍马便走，手下军士边拦边走，兴不以有疑，杀散军士，追有十里余，不见了何林，兴细细一看，乃是一个盆地地形，正欲退，只见何林夹马大喊：“杨将军以中伏矣！快快来降。”四面八方纳喊齐出，兴大怒，骂道：“汝呸不道德，看矛。”兴打马径取何林，哪知左右林文、张让率军出，兴见势不妙，往回便走，不料温奇、温宝套索绕勾齐出，趁杨复兴逃命不备，一把套翻生擒归营。天闻知拿了杨复兴，立设帐摆宴聚将，见兴至，亲缚其绑斟酒赔罪，兴不领其意，左右众将皆拔刀相向，天喝退众人，谓兴言：“少年志士无不痛恨大宋无能，贪腐当道，杨将军与天等年仿，如何甘心为贪官污吏买命；天等不才，今聚江南英雄，欲立大事，惩处污吏，愿将军不弃，共计大事，杨将军若决心去之，天当亲送。”乃拜之，众将皆忿忿；兴见状，乃拜还曰：“林兄大礼，兴受之不敢，早知仁人志士在朝廷早无出人头地之机，早愿投林兄，然不知林兄是否为卖命之人，故而刀兵相向；今见兄如此厚待，某岂有不降之理哉！愿亲说洪州满济献城，助林兄一臂之力。”天等皆喜；那满济本与杨复兴交厚，见兴以归林天，自然相从，开门献城，天乃入驻洪州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