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马子才临安行计 杜天宗折箭撤军(1 / 1)
且道武骁、昭吉、索泰三人回京,暗带大量钱财而回,三人密见尚书耶律吝、司徒雷磴告之以情;吝得钱财大喜道:“林天知晓事情也。”磴欲于南昌再得大益,谓四人言:“林天终究是一黄口小儿也;非比七王爷一派,我等不可使杜天宗灭了南昌,一来壮了七王爷一派之势,二来少了这发财之机;灭南昌不如养着南昌贼军,于我等皆有大利。”昭吉等皆同言:“我等兵败本就失势,南昌一平,七王爷一派定会进言论我等兵败之过,我等不可活,为今之计当想方设法让圣上下旨招回人马。”吝点头道:“朝廷大军连胜,圣上如何招回人马?”磴暗暗笑道:“我自有办法,尚书大人到时顺势参上一本便可。”五人密议至天明方散。
朝廷之上连得杜天宗上的四道捷报,庙堂皆喜,附议七王爷之请为杜天宗等加官进爵,鼓舞再平南昌;下朝回府,七王爷招大将军天灾庆贺,七王爷喜言:“自进讨南昌以来快一年矣!至今日方得喜报;庐州王、李津英等真乃将帅之才,平得南昌,朝廷之上唯本王与贤婿言之有用也。”天灾亦喜道:“恭喜岳父,贺喜岳父,如此岳父大人尽可铲除奸人一党也。”七王爷与天灾欢喜,连饮数盏。
太常崔宁得密报昭吉、索泰携南昌大量金银而回,先往大将军府见灾,得知灾在七王爷府,径往见之;见七王爷二人正欢,不忍扫兴,陪饮数盏,天灾猜中崔宁此来必有要事;谓七王爷言:“小婿与崔太常相约午时约棋,这不太常找来,小婿只得先行告辞。”七王爷挥手允之言:“贤婿有约自当去也。”灾与崔宁拜别而去。于大将军府中,崔宁急报曰:“近得密报左右司马昭吉、索泰被反贼释放时?私带大量金银而回,只恐此二人被反贼收买,坏了朝廷大事。”灾思虑片刻言:“圣上以恕二人之过,我等未有证据,仅一片言语不好参表二人?,当从长计议;南昌不用旬日可破,我等朝堂之上小心为事,料奸党难坏我事。”
却道马子才易装入临安,先寻客栈住下,让随从四处悄悄打听中大夫武骁府邸;恐被发觉,才深居简出,不如人交道;不两三日,随从寻得信来,才寻思:须得其亲来方好。暗嘱随从依言而行,随从扮成送菜郎入得中大夫府,与下人闲聊言:“最近西门宏运客栈来了个胡商,多有奇珍异宝,售价便宜。”下人一传十十传百,直传入武骁耳中,骁不仅贪财,更酷爱宝贝,得知此信,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乃与家老同往,那随从见事成,早回报与马子才知。
才安排好宴席,只等武骁至,骁入得客栈,让家老去问店主人胡商何在?店主人早收了马子才好处,依马子才所教言:“从南方来的夷族大商,现正在楼上雅阁相候。”骁会其意,让家老门口看着,自上楼寻之。马子才远远见武骁来,出阁相迎,客套道:“那日一别,不知大人可识马子才乎?”骁忙捂住其口,关上雅阁大门道:“先生好生大胆,怎得来到天子脚下?”才笑道:“大人莫慌,小人早以打探清楚,此地安全无虞!”骁闻言方放下心问:“先生冒险而来,必是有事相求,那日你家主人送这许多钱财,有事我必倾力相帮。”
子才连敬数杯方言:“一则为大人那日许诺之事,二则与大人相商发财之路。”骁巡查窗外一通,见确是安全言:“非是本官与尚书大人失信,现在朝廷大军四战四捷,实时不知如何才可使圣上疑庐州王而下旨搬师。”才故作叹道:“那岂不是断了大人财路也,可惜了我家主人有心每年供奉大人们如数金银宝贝,如此尽落入庐州王军也。”才连叹数声,连连摇头。骁拍盏道:“岂可便宜了一群莽夫。”乃握住马子才手言:“本官早闻衡州二马多有仲谋,愿听先生一计。”才哈哈大笑道:“大人不以小人为黄口小儿,小人感激不尽,且附耳来,小人自有妙计相送,保大人财路也。”武骁附耳听之,连连叫好,别子才道:“先生且静待佳音。”
武骁出店门后,直接赶往左右司马府拜一一拜见,将马子才之言一字不改言之;昭吉拍案叫绝言:“一来打压了异党,二来发财之日不远。”暗嘱门客四处传流言,言庐州王多有不满朝廷之色,迫切取南昌早欲拥兵自立。流言虽小,然大街小巷风传成风,不信也信。再加上武骁一派大臣暗中广布庐州王造反文书通告,那建昌军中、庐州府内,昭吉、索泰多有亲信,故意使其传来曹应星、杜天宗广招人马,收购马匹,有不良之心。
朝上,尚书耶律吝将京中流言加以造势,一一表奏曰:“大宋危也,圣上可知庐州王杜天宗急攻南昌,传言其有拥兵自立之嫌。”圣上略有不信道:“卿此言何出?”吝禀道:“南昌贼军虽是造反,却甚敬朝廷;左右司马被缚全身而回便是见证;我朝经淮一战,府库不足,养军难,养民难;王爷与大将军频频用兵,成效不大,想那区区南昌一城之地,庐州王爷、曹总兵用兵近一年有余,迟迟不下,其心难料;京中、庐州传言,不可不信,武将拥兵自重,又虚耗国中府粮,恐其意不善,若流言为真,只怕是庐州王之害胜贼兵远矣!陛下当小心为是。”七王爷闻言,毛发冲冠,怒斥尚书耶律吝言:“此乃反贼离间之计也,尚书大人不以朝廷大事计,却听信流言,莫不与贼有通,坏我平贼大计。”司徒雷磴附奏道:“王爷诛大臣进言之心,包庇武官,其心也难料也;圣上不可忘陈桥一事。”理宗皇帝一听陈桥便从尚书一派,有打压武将之心,谓七王爷言:“皇叔谋国有失偏颇,杜天宗行的正坐的端又岂会生来流言流语,风动处必有异常;武将之乱害大矣!贼兵之害乃流寇之害不足为祸。”乃令尚书耶律吝拟旨道:“传旨庐州王调兵撤围,各回州地,不可抗旨。”吝领旨而去。大将军天灾欲谏,被七王爷拉住,只得闷闷退朝。
回府,灾问七王爷道:“岳父大人如何不使小婿谏以贼兵利害,保庐州王等忠心。”王爷长叹一声言:“贤婿应知我大宋天下乃陈桥而来,数代圣君皆忌武官为祸,如今流言四起,我等百口莫得为庐州王等将一辩。”灾惜道:“只是可惜了徒耗年余国力,南昌指日可下,却功亏一篑也。”七王爷恐庐州王等军在外有所不受为名抗旨取州;嘱天灾道:“本王担忧庐州王为取南昌而坏了自己,落个真反臣之名;贤婿可连修两道文书,各以你我之名义,劝其按旨回军,不可抗旨。”灾无奈,只得如此。
南昌城外,庐州王大营之内,杜天宗、曹应星、李津英、章子牙四将商讨四路齐攻,宗言:“围城必缺,章将军把住洪州,留门不攻,如此贼兵不会死命守城,反而易下也。”四将统一意见,?一齐行事。李津英布军于北门外,强弓硬弩以候,曹应星遍布水军战船将东门水路团团把住,杜天宗布军西门,铁马长戈,四面喊杀震天。南昌城中,众将见之无不担忧,纷纷堵在林天府外问策,易文见状,稳住军心言:“众位将军若能坚守旬日,宋军必败。”众将不信,欲细问之,林天喝道:“我等起兵来皆报必死之心,今日势危不过有一死尔!何以人心惶惶,众位将军不信军师之言,有欲复投宋者,天这项上人头,也值得为众位将军换一顶乌纱帽,众位将军尽管来取。”众将闻言,无不惭愧,鸿飞拔剑而起言:“鸿某宁死不当贪官,不为贪官爪牙也,某去死守西门,看他杜天宗小儿能奈我何?”众将皆拔剑起,纷纷往四门而去,立誓宁死不降。
宋军三面攻打,没日没夜,连攻三日,只见城下尸横遍地,城中房屋尽损,百姓无家可住,涕哭之声日夜不停;林天亲自督察四门,见百姓此状,泪划眼角,老将张仁在侧,深深感叹言:“别家少年郎,二十只知玩耍,主公年未二十,却有怜民之心,老夫并未投错也。”天道:“百姓戚戚,我等之过也;老将可传听众将,将府邸让与百姓居住,军将一律不得与民争地。”张仁含泪领令而去。
那杜天宗督战三门,强攻三日不下,令三军休整半日,再度强攻,只见覃扬、覃彬、黎孝来报言:“贼军势刚弱,未及攻上城头,只见百姓纷纷扬扬登城助守,尽拆房屋木石打下,我军损伤极大。”宗闻言不信?亲自去看,见民不惜死,贼与民同仇敌忾,士气大振,骇然谓吕旭曰:“民心可怕,民心可怕也。”刚回大帐便见传旨公公落马入帐,宗领大小将士跪下领旨,公公传旨曰:“皇帝诏曰,庐州王杜天宗、建昌军总兵曹应星、太尉刘升、兵部侍郎吕旭、镇殿大将军李津英、先锋章子牙久战南昌,用兵日久,府库缺乏,难以再供;特招太尉刘升、兵部侍郎吕旭、镇殿大将军李津英即日随使回京受赏,四路人马由庐州王统领分回驻地,旨到之日,克日搬师。钦此!”
杜天宗等心中不平,愣半响方接,送公公入后营暂歇,覃扬等将忿忿不平道:“必是朝中奸臣作乱,见我等欲成大攻,出手阻难,可恨可恼。”吕旭谓宗言:“将士们血战许久,眼见南昌不出三日便可破,王爷可立破南昌,再回师请罪。”宗见众将皆是此意,下令覃扬等将加紧攻打。令刚下,便见庞龙送来天灾书信,龙言:“大将军有言,朝廷所忌者乃武将专权,王爷若一时兴起,纵下得南昌,也难保日后平安,大将军之意是王爷以立大功,灭了贼人威风,可奉旨搬师,不可违旨。”宗长叹一声言:“可惜了一年之功,全做东水。”取来一箭,愤然一折曰:“传我将令,撤攻南昌,连日拔营。”言毕!宗泪如雨下言:“南昌贼患久后必是朝廷大患,今日势弱便如此难剿,它日势大,我等再为之奈何也?”
公元1241年秋九月,,宋军讨贼眼见功成,因林天收买朝廷大臣,散布流言,致使庐州王撤兵,大将军天灾计定四路计败。经此一战,林天虽保得南昌,然南昌城外百里之内草木尽无,粮无颗粒,城内灾民便地,到处是断壁残垣,原有军马三万余,一战之后军马仅余三千余人,南昌如废墟一般。